妾是沒有回門一說的。
但謝梅雪去了王府三日后,佑麟便大搖大擺的陪著謝梅雪回了侯府,還讓人買了很多禮。
中午他們要留下來吃飯,姜氏便通知所有人都到前廳一起用飯。
容音和謝煜安到時,佑麟正摟著謝梅雪的腰,肆無忌憚的打量謝竹霜和謝松墨。
謝松墨膽子小,被看得面紅耳赤,都快哭出來了,謝竹霜的表也很僵,雖然很不舒服,卻不敢反抗。
謝青松去了翰林院,唯一的男丁只有謝柏楊,謝柏楊卻不覺得佑麟的眼神有什麼不妥,反而一直在向佑麟介紹謝竹霜,恨不得讓佑麟也納了謝竹霜。
容音扶著謝煜安走過去,說:“我給大妹妹準備了禮忘記拿來了,有勞二妹妹三妹妹幫我去拿一下。”
謝竹霜和謝松墨連聲應是,逃也似的離開。
佑麟的目順勢落到容音上,放肆的將容音從頭打量到腳,而后挑眉說:“上次見面,我還要稱大嫂一聲晉安侯夫人,如今再見,就要大嫂了,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佑麟故意順著謝梅雪容音大嫂,而且每次這個稱呼的時候,都會有意加重語氣,并不掩飾他對容音的不懷好意。
容音裝作沒有聽出他的用意,淡笑著說:“的確,今日臣婦可以世子一聲妹夫,下次說不準能直接名字了呢。”
佑麟的份比較高,整個昭陵能他全名的人不多,容音若想他全名,除非他被貶為庶民。
佑麟咬了咬后槽牙,皮笑不笑的說:“大嫂真敢想。”
容音毫不猶豫地反擊:“若是連想都不敢想,又怎麼會真呢?”
佑麟說不過容音,攬在謝梅雪腰上的手不自覺收,謝梅雪吃痛,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假裝沒事,問:“馬上就要過年了,府中年貨可準備齊全了?”
府中事務還是姜氏在持,這會兒姜氏約莫去請謝秦氏了,謝梅雪問這個明顯是在轉移話題。
今日穿的服很華,頭上戴著昂貴的珠釵,面上妝容也很致,但眼底很重,滿是惶恐,分明很怕佑麟。
容音隨口應道:“家里還沒有小孩兒,沒什麼需要準備的,大妹妹和妹夫若是要來拜年,自然要備些好東西讓你們帶回王府去。”
佑麟笑出聲,輕蔑地說:“睿親王府什麼好東西沒有,用得著從侯府拿?”
“睿親王府的好東西的確很多,但也不是什麼都有,譬如夫君這一過的本事,還有夫君在軍中以及昭陵百姓中的威,王府就沒有。”
佑麟劣跡斑斑,睿親王府的威被他敗了不說,還積攢了不民怨。
佑麟無法反駁,瞪著容音問:“這種東西能送人?”
“有何不能?”
“真是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你送一個給我試試!”
“妹夫想要,當然可以。”
容音說完沒了下文,佑麟覺自己被戲耍了,他著脾氣皺眉問:“這就送完了?”
容音點頭,說:“妹夫現在可以去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看看現在城中百姓對你的評價是不是有所改觀。”
我腦子有病才會按照你說的做!
姜氏扶著謝秦氏來到前廳。
謝梅雪順利出嫁,謝秦氏的病好了些,進了廳里就開始問長問短的關心謝梅雪,謝梅雪剛剛還能忍著,被謝秦氏一關心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三天過得一點兒都不好,佑麟本就是個惡魔,一刻也不想待在他邊了。
想回家。
“謝夫人是在關心你,好端端的你哭什麼,也不嫌晦氣?”
謝梅雪還沒開口,就被佑麟訓斥了一番,的肩膀瑟了下,哽咽著說:“妾就是太了,妾也不是故意要哭的。”
謝秦氏也看出謝梅雪了委屈,但也沒有辦法,只能賠著笑,說:“是我不好,話太多惹雪兒傷心了,世子要怪就怪我吧。”
謝秦氏這會兒和在史府撒潑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佑麟夾槍帶棒的說:“本世子可不敢怪罪謝夫人,謝夫人這一撒潑打滾的本事,放眼整個瀚京都是獨一份兒的呢。”
謝秦氏還是笑,說:“那都是誤會,如今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還請世子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本世子不過是納了個妾,什麼時候跟你們一家人了?”佑麟今日是專門來讓晉安侯府的人不痛快的,一點兒也沒給謝秦氏的面子,戲謔的問,“謝夫人不會不知道給人做妾是什麼規矩吧?”
謝梅雪原本已經把緒平復得差不多了,聽到這話,眼淚又不控制的奔涌而出。
姜氏岔開話題,說:“飯菜好了,大家先吃飯吧。”
佑麟毫不客氣的坐了主位,人都還沒坐齊,他就夾了筷子菜吃起來。
“呸呸呸!這是什麼玩意兒,難吃死了,喂豬的吧!”
佑麟把菜吐回盤子里,其他菜也不能幸免,都沾上他的口水。
知道佑麟養尊優挑剔的很,姜氏特意代廚房買了最好的食材,好多菜姜氏和謝秦氏都沒舍得吃,就這樣被佑麟糟蹋了。
姜氏變了臉,卻還強撐著說:“這些菜不合世子胃口,我馬上讓人重新再做一桌。”
佑麟把筷子一扔,毫無坐相的坐在椅子上:“還不快去,要是把本世子壞了,你們誰負的起這個責?”
姜氏讓人去通知廚房,又了人進來把這些菜撤走準備倒掉。
容音對下人說:“把這些菜拿去給城中的乞丐吃,就說是睿親王世子賞他們的豬食。”
“誰告訴你本世子要把這些東西賞給他們吃了,他們也配?”
佑麟說著想掀桌子,桌子卻紋不,他掃了一圈,發現只有謝煜安單手放在桌上。
佑麟眼神一凜,放棄掀桌,直接去扯桌布,指尖剛到桌布,兩筷子被謝煜安擲過來,竟是直接穿桌布,釘在桌上。
佑麟本能的收回手,要是那筷子再往前一寸,他的手指也會被釘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