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淵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道理是如此,可……們只是形婚,他完全沒必要親自跑一趟啊。
想說不用,怕他嚇著小姨。
可霍沉淵拍了拍旁邊的座位:“你不主上來,難道是等我去抱你?”
只好上車,有些局促。
到了醫院,張地看著他:“霍沉淵,我能和你商量一下嗎?我只認小姨這一個親人,你對可不可以客氣點,別本暴那麼多。在面前,對我稍稍好點,我怕擔心我。”
“求我。”
“呃……”
這丫的真變態。
“那我求求你好不好?”索豁出去了,求人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就滿足一下霍沉淵小怪癖。
拉著霍沉淵的袖,輕輕搖晃,可憐地看著他。
霍沉淵那一瞬,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招架不住。
那眼神,像是森林,能瞬間激發男人的保護。
“以后,只能求我。”
“知道啦知道啦,只求你一個人。”
也沒別的人那麼變態,天天求人啊!
霍沉淵心里舒服了點。
他突然想金屋藏。
這麼好的簡歆月,要為他的私有品,只可他觀賞與玩。
這個念頭剛起來就被住。
兩人進了病房,柳沁一眼看到了霍沉淵,忍不住細細打量。
“這就是小霍?”
柳沁聽過霍沉淵的名號,主要是簡歆月考上了帝都的大學,沒事就關注帝都那邊的新聞,對霍家略有耳聞。
今日一見,果然沒有傳言中那麼沉詭譎,看著板正,面容朗英俊,一表人才。
高頭大馬的,給人安全。
“抱歉,昨天事多,沒來得及看小姨,還希小姨原諒。”
“這有什麼的,快坐快坐。”
柳沁熱張羅。
簡歆月有些不自在,只希霍沉淵能好好演戲。
“歆月,我想吃草莓了,你下去給我買一點新鮮的。”
“啊?”
簡歆月明白,小姨是故意支開自己,要和霍沉淵單獨談談。
瞬間張起來,不想下去。
“快去吧。”
柳沁催促。
簡歆月沒辦法,拉了拉霍沉淵的服,眼神乞求地看著他。
那眼睛仿佛在說……
拜托拜托。
霍沉淵心底藏著笑,可面上卻故意沒有搭理,讓干著急。
離開后,柳沁單刀直。
“歆月是個苦命的孩子,沒有過一天福,我也是個沒用的,給的太,沒能好好照顧。懂事聽話善良,不會與人為惡,如今既然嫁給了你,就是你的妻子,我希你要好好照顧保護。”
“我會的。”
“話誰都會說,就要看怎麼做。”
“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我會盡到丈夫的責任。霍家的確有些復雜,我不敢百分百保證,跟著我會安心順遂,但我會盡我可能地去保護。”
他是男人,保護自己的人天經地義。
哪怕只是形婚,那也是自己的妻子。
霍沉淵這一點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他可以對簡歆月答不理,各種為難,但別人沒資格。
誰如果敢一下,他能跟人拼命。
柳沁深深看著他。
也算是見過世面,看過很多人的,一個人說真說假,還是能分辨一二的。
目對視,霍沉淵眼底毫無畏懼,坦坦地迎上,讓稍稍安心了點。
其實在心里,霍沉淵不是良配,主要是霍家人復雜,兄弟斗來斗去,繼母當家。
但,已經來不及了。
總不能盼著外甥年紀輕輕就二婚吧?
“那的事,你要多費心了。你別欺負,……從小就被人欺負,現在嫁人了,也應該有人護著了。”
霍沉淵了鼻子。
好吧,他承認,他喜歡欺負簡歆月的。
“以后,我不會讓別人欺負。”
“那就麻煩你了,我替過世的姐姐姐夫,謝謝你。”
簡歆月買完草莓回來,病房氣氛有些嚴肅。
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
回去的路上,好奇追問。
“小姨跟你說了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沒什麼。”
“不說算了,我還不樂意聽呢。只要你別掉鏈子就好了!”
“我平常,很欺負你嗎?”他突然岔開話題。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快把我欺負死了。你隨便去別墅抓一個人問問,就知道了。”沒好氣地說道。
他聞言,本想說以后盡量欺負。
但想了想:“看來我欺負的還不夠,你還敢抱怨。”
“不敢了不敢了。”
趕改口。
夜近——
霍沉淵在床上翻來覆去,卻難以眠。
只要一閉眼,就特別想念擁著簡歆月睡的覺。
他點燃助眠的熏香,后半夜才覺得困意襲來,終于進夢鄉。
噩夢襲來——
漆黑的地窖,冷腐朽的氣息,手不見五指。
他高燒不斷,意志昏沉,表溫度高得嚇人,可他卻覺得冷,不斷哆嗦,冒出一茬又一茬的冷汗。
記憶里,母親抱著他,呼喚著他的名字,讓他不要睡。
一旦睡了,就很難醒過來。
“……”
他很。
渾的水分都蒸發殆盡,他快要干涸而死。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邊有過。
是水!
他貪婪地吮吸著……
可畫面一轉,是靈堂。
黑白布條,滿堂花。
賓客面容哀痛,上前吊唁。
他看到霍梟冷惡毒地看著他,指著他的鼻子怒斥。
“就是因為你,你媽才死的……早知如此,當初你剛出生,我就應該掐死你!”
霍梟不顧眾人阻攔,沖過來,扼住了他的脖子。
雙手那麼用力,是真的想掐死他這個親生兒子。
窒息,包裹著自己。
他不斷掙扎反抗。
霍沉淵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冷汗,睡都打了。
周圍漆黑一片。
黑暗中,他像個困息著,痛苦不堪。
他抱著腦袋,太突突跳,青筋暴起。
疼……
頭疼裂。
他死死咬著牙關,強忍著,直到疼痛平息。
他開了燈,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
他睡不著了。
按照慣例,后半夜睜著眼睛等待天明。
孤獨寂寥,如深淵巨,吞噬著自己。
這樣的夜晚,什麼時候是個頭?
他猛然想到了簡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