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就算天上掉餡餅,那也是樓上故意扔下來的。
倘若寧靜不謊稱夏雷是的男朋友,林遠山又怎麼會給夏雷這個機會?甚至連個資質都不問就敢讓夏雷去試手?
不過,夏雷也不會把寧靜的話當真,他想寧靜之所以說他是的男朋友的原因多半也只是想還他人而已。
“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寧姐還對二叔撒了那樣的謊,我說什麼也得拿下這單生意。只要這單生意完了,我的名聲肯定就出來了,以後就不愁賺不到錢了。”夏雷的心裡暗暗地想著,裡也彷彿有一種力量在流。
“小雷啊。”剛纔有人的時候寧遠山夏雷雷師傅,沒外人的時候他便改了稱呼小雷了,他的臉上也多了一親切的笑容,“那個,你今年多大了?”
夏雷好生尷尬,也張了起來,“我……”
寧靜在夏雷的背上輕輕推了一下,然後又飛快地給他比了一下手勢。
的手勢簡單明瞭,左手五手指,右手兩手指,夏雷跟著便說道:“寧叔,我今年滿二十五了。”
“呵呵,原來你們一樣大啊。”寧遠山顯然不滿意這點信息,他又問道:“小雷啊,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呢?”
夏雷著頭皮說道:“母親早年去世了,我爸也……現在家裡就我和妹妹兩個人,今年剛考上京都大學,再多半個多月就要去京都讀書了。”
“這樣啊。”寧遠山的臉上笑容更明顯了。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這是擇偶的最佳標準。到了寧遠山這個境界的男人,房和車對他來說連都算不上,但夏雷的雙親不在卻是讓他頗爲滿意的。
寧靜這邊的覺似乎比夏雷還要尷尬,不等寧遠山再提出什麼新問題,便搶著說道:“二叔,雷子第一次見你,你不要問人家這麼多問題啦,多尷尬啊。”
“呵呵,這麼快就替他說話啦?好嘛好嘛,我不說話了行吧,你們這些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麼大的事瞞著這個瞞著那個,還不讓我告訴你爸……”
“還說!”寧靜捂著了耳朵。
寧遠山這才閉上,他看了夏雷一眼,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對夏雷的形象和氣質他是相當滿意的。夏雷帥氣,自信卻謙虛,對長輩也很有禮貌,重要的是夏雷的父母雙亡,這點讓他在心裡給夏雷的評價上打了個高分。
說說笑笑到了車間門口,池靜秋從車間裡走了出來,恭敬地道:“寧董,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嗯。”寧遠山點了一下頭,然後招呼夏雷,“雷師傅,我們進去吧。”
“好的好的,寧董。”夏雷應聲道。他的心裡也覺得有趣,沒人的時候一個是小雷,一個是寧叔,有人的時候便變寧董和雷師傅了。
夏雷肩走過池靜秋的邊的時候,池靜秋小聲地說道:“雷子,待會兒我們談談。”
夏雷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寧靜跟著湊了過來,親暱地挽住了夏雷的手,“阿雷,你們認識啊?”
又變阿雷了,夏雷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覺了。他開始擔心,要是這戲繼續演下去的話,沒準他還會變孩兒他爹什麼的。
“我們……認識,不過不太。”池靜秋很小心的樣子。
“這樣啊,阿雷,我們進去吧,我還想看你一顯手呢。”寧靜催促著。
“嗯,我們進去吧。”夏雷也沒和池靜秋說話,任由寧靜挽著他的胳膊進了車間。他不知道池靜秋想和他談什麼,他也沒什麼想與談的。倒是寧靜讓他有些張,的胳膊很,還有一個地方更,可他又不好讓鬆開。總之,眼前這事讓他頭疼,卻也讓他舒服,很複雜,很奇怪。
看著夏雷和寧靜的挨在一起的背影,池靜秋愣了半響纔跟了上去。
進了車間,人多的場合裡寧靜鬆開了夏雷的胳膊,“加油。”
夏雷點了點頭,然後向寧遠山走了過去。在寧遠山的旁邊站著好些個穿著工裝的工程師,還有一臺大型的進口數控機牀。看來,那臺進口機牀便是他試手的地方了。
來到機牀前,夏雷看到了德文,這是一臺從德國進口的數控機牀,價值上千萬。
事實上,從歐進口設備還算好的,進口歐的加工件纔是敲竹槓,一隻軸承都要華國上萬元,還不講價。這就是製造業落後的結果,明知道被敲竹槓卻還要陪著笑臉去買。一旦有什麼國際糾紛,利益衝突的時候,歐國家限制這方面的易,這邊的高製造便變無米之炊了。自己的加工產業一日不追趕上歐地區,這個難題也一日無解。
“年輕人,用過這樣的機牀嗎?”一個工程師用質疑的口吻問夏雷。
不僅是他,當夏雷出現的時候,等候“神高手”一顯手的東風重工的工程師們便開始失了,在他們看來,夏雷這麼年輕的小子是不可能有多好的技的。他們之所以還站在這裡,也只是因爲寧遠山的原因。
夏雷顯得很平靜,他淡淡地說道:“這是從德國進口的dmg車牀,度0.0001mm。”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雖然沒有用過這麼好的車窗,但我想應該沒有問題。我用我自己的寶車牀也能加工出度0.0009mm的加工件。”
說話的工程師說道:“年輕人,吹牛可不好,國產的車牀是什麼能我們都清楚,你能用國產的寶車牀加工出度0.0009的加工件?我不相信,目前國也沒人能達到這種水平。”
雖然被這個工程師質疑,但夏雷卻還是保持著禮貌上的客氣,他說道:“我有沒有說謊,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對。”寧遠山發話了,“讓他試試,你們有些人就是不肯改變自己的觀念,現在的年輕人是有能力的。將來,這個世界不也要由現在的年輕人來做主嗎?”
寧遠山開口爲夏雷說話,誰還敢隨便發言質疑夏雷?
最先質疑夏雷的工程師也改變了說話的口氣,他指著進口機牀說道:“我們有一隻進口軸承,缺一軸,你加工一出來。機牀上有這隻軸承的資料,也有軸的度和阻尼係數的要求,你看看然後就可以手了。”
加工一用來連接軸承的軸,看上去很簡單,但如果是進口軸承,又有阻尼係數的要求的話,那就很難了。這就像是要求一個廚師理一塊豆腐一樣,如果只是要求把豆腐切塊然後放鍋裡炒,是個廚子都會。但如果讓廚子在這塊豆腐上雕一組二龍戲珠的圖案,然後再烹飪,那就沒有幾個廚師能做到了。
知道會有困難,但夏雷也沒猶豫,他走到機牀旁邊翻看工程師留在上面的資料還有材料。
旁邊的幾個工程師議論紛紛。
“這小子是誰啊?名不見經傳,這麼年輕就敢來這裡接活?”
“可不是,我一看他就不相信他有什麼真本事。”
“這小子聽說是寧董的侄推薦來的,寧董的兒子在戰場上犧牲了,他待寧靜就如同是親生的,能不關照嗎?”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難怪不得。”
這些議論有質疑的,也有不中聽的,沒有一個是說夏雷好的。
池靜秋就站在幾個工程師的旁邊,聽著他們的議論,的角便浮出了一不明顯的笑意。然後,乾脆抱著膀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夏雷,的心裡暗暗地道:“夏雷這小子肯定是個騙子,他什麼時候去高等工程學院學習過?沒有,他就一個高中畢業生。他大概是利用他的長相,還有一張會討人喜歡的哄到了寧董的寶貝侄。可他也太託大了吧?這裡可不是他逞能泡妞的地方,這些工程師可手的國頂尖的工程師,一個個都是高手,還能被他糊弄了去?哎,一場笑話就要上演了,還好當年我聰明,沒被他騙到。想和我在一起?就他也配?哼,他不過是一隻長得好看一點的蛤蟆罷了。”
夏雷來到這裡,自然而然地了被關注的焦點,每個人對他都有看法,每個人也都有各自的想法。不過無論是什麼人,還有他們的看法,現在都無法影響到夏雷了。
看過了進口軸承的資料,還有對軸的要求,夏雷隨即啓了車牀,說手就手,沒有半點猶豫,更談不上什麼膽怯了。
進口軸承的度要求高嗎?這是毋庸置疑的。但要知道夏雷的左眼纔是這個上最的存在,在他的左眼裡即便是0.0001mm的度也是眼可見,不算什麼!這就是他的底氣之所在,信心之所在!
進口的dmg機牀確實先進,運作的時候幾乎聽不到明顯的聲音。這臺機牀其實也是一個的存在,每一個軸承,每一個螺,每一個部件都到了極致。德國代表著這方面的最高水平,這並不是吹出來的,是實力。現在這臺來自德國的機牀卻在夏雷的手下顯得很馴服,一不茍地執行著夏雷的每一個作。車刀飛快地旋轉著,固定在機牀上的合金部件也在快速地改變形狀,一切步驟都顯得很順暢,練。
“這小子真的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車牀嗎?”圍觀的工程師裡有人忍不住說話了。
有人說道:“這小子一看就是經常使用這種進口車牀,不然不會這麼嫺,那些德文,我們都是請了專業的翻譯才慢慢掌握作的,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看一下就能作?”
有人說道:“是啊,這小子真狡猾,他是故意說第一次使用這種進口車牀,想給我們一個意外是吧?”
也有人說道:“沒準他懂德文吧。”
又有人說道:“就算他懂德文,這臺車牀上可都是專業詞彙,誰會學這種德語?這樣的德文,非得專業的翻譯才能翻譯,就算那些說德文說的一溜順的人都不行。”
還有人一聲驚歎:“嘿,這是一個奇怪的小子。”
說什麼的都有,池靜秋的秀眉卻是滿滿地皺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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