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兄弟團見狀起哄連連,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做了六十幾個俯臥撐還能抱新娘,如歸看來很行啊。”
“蕭司令這下應該會很放心把孫給如歸了吧?”
“我說如歸平時看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力氣那麼大。”
屋里的姐妹團也是一陣驚嘆。
溫如歸年紀輕輕就當上力學所的所長,前途明不說,還長得那麼帥,更難得對佟雪綠言聽計從。
真是同人不同命。
佟雪綠真是太幸福了。
男人們則羨慕溫如歸娶到一個出得廳堂、進得廚房,同時又是高材生的媳婦,娶到這樣的媳婦,簡直是男人的夢想。
兩人男俊俏,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羨慕溫如歸,還是應該羨慕佟雪綠。
溫如歸抱著佟雪綠走出閨房,明亮的線照在的臉上,的臉上敷了淡淡的,瓣抹了口紅,顯得越發艷嫵至極。
佟雪綠注意到他的結滾了下,指尖在他膛輕輕勾了下,似是無意,又似乎是有心,杏眸下紅痣鮮妍無比,看著他的樣子像個攝人心魂的小狐貍。
砰砰砰!
溫如歸心臟瘋狂跳,覺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
從閨房到大廳不過一段不遠的路,他卻覺得很遠,恨不得現在就已經天黑。
蕭司令看到溫如歸抱著佟雪綠過來,一顆心像泡在酸水里一般。
溫如歸把佟雪綠放下來,兩人對著蕭司令磕頭敬茶:“爺爺,請喝茶。”
蕭司令先接過佟雪綠手里的茶,聲音微微哽咽道:“好孩子,你永遠是家里的一份子,平時多回來家里看看爺爺。”
眾人:“……”
佟雪綠不過是嫁到隔壁去,這嫁跟不嫁簡直沒啥區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蕭司令您不用這麼煽吧?
佟雪綠笑著應好。
喝完孫的茶,蕭司令目如炬盯著溫如歸,久久沒。
他這個樣子讓佟雪綠不由想起宅斗文里婆婆故意刁難剛進門的新媳婦,差點沒笑出來。
主婚人趕出來打圓場:“蕭司令,您看吉時快過了,趕喝了這杯孫婿的茶,祝福兩個新人婚姻幸福滿,早生貴子。”
蕭司令心酸歸心酸,還是希孫婚姻滿,于是接過溫如歸手里的茶,喝了一口道:“好好對雪綠,你要是敢對他不好,老子……”
后面的話不太吉利,到邊他生生咽了回去。
溫如歸重重點頭:“爺爺放心,我會對待雪綠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大廳外的人聽到這話,有羨慕的,有得眼紅的,有氣不過回頭瞪自己丈夫的。
佟雪綠心里如同喝了一般,甜的。
蕭司令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遞過去兩個厚厚的紅包:“我把雪綠給你了,以后兩人好好過日子。”
溫如歸牽著佟雪綠的手,再次重重點頭:“我們會的,爺爺請放心。”
一直很安靜的蕭嘉鳴抬頭,目堅毅看著溫如歸:“姐夫,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對待我姐,對吧?”
蕭嘉鳴今年十四歲了,高從年初開始突然竄高了不,此時年像拔的竹子站立著,那口吻和態度讓人沒法把他當孩子來對待。
溫如歸直視他的眼睛:“對,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姐。”
兩人仿佛男人與男人的約定,這場面看著讓人莫名的。
就在這時,佟嘉信撓了撓頭道:“二哥,我就說你的聲音變得像鴨子,你還不信,簡直難聽死了。”
蕭嘉鳴臉漲紅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佟嘉信脖子了,嚇得再也不敢再開口了。
“哈哈哈……”
眾人哄笑了起來,場上的氣氛頓時灰飛煙滅。
佟雪綠角往上揚著。
蕭嘉鳴最近正于變聲期,聲音很難聽,平時他就話很,最近更沉默穩重了,也就佟嘉信這傻小子,還是一副愣頭青的樣子。
蕭綿綿拉著姐姐的子,仰著頭道:“姐夫,你需要拖油瓶嗎?”
溫如歸角微抿:“你想當拖油瓶?”
蕭綿綿重重點了點小腦袋:“我很乖,又漂亮,我還會唱歌,我這個拖油瓶不會讓你吃虧的。”
“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雪綠的弟弟妹妹都是憨寶,太搞笑了。”
“綿綿,你姐夫要是不接你這個拖油瓶,你跟阿姨回家,阿姨很需要你這個拖油瓶。”
“姐姐也需要。”
蕭綿綿模樣漂亮,說話糯清甜,萌暈了一大批人,頓時讓們母泛濫。
溫如歸:“那你明天就去姐夫家當拖油瓶吧。”
蕭綿綿眼睛一亮,隨即又皺著了起來:“我要是過去了,爺爺肯定會難過,要不這樣吧,我一三五七留在家里,二四六去姐夫家當拖油瓶。”
“哈哈哈……我的肚子笑得好痛……”
蕭綿綿的話再次讓一幫人樂不開支。
不等溫如歸回答,蕭司令就趕過來拉住的手:“別搗,耽誤了你姐姐的吉時就不好了。”
他已經被溫家拐走了一個孫,還想拐走第二個,哼哼,想得。
蕭綿綿不懂什麼是吉時,但知道自己這會兒不應該拉著姐姐,于是很乖巧地不再執著當拖油瓶。
佟雪綠和溫如歸這才手牽著手走出大廳坐上婚車。
這次八輛轎車再次出發準備出去繞一圈“顯擺”,不過跟之前不一樣,進來是從西邊的胡同進來,現在出去則是從東邊的胡同出去。
新車不走回頭路,寓意兩個新人婚姻滿滿。
等迎娶的轎車開走,蕭家門口立即放起了鞭炮,鞭炮噼里啪啦響,無比熱鬧。
蕭家爺孫四人看著空了一半的家,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連之前大咧咧沒有太大覺的佟嘉信,這會兒心里也有些難。
他突然拍了拍他二哥的肩膀道:“二哥,你快點長大吧。”
蕭嘉鳴:??
佟嘉信看他二哥一臉迷茫,于是好心解釋道:“你快點長大,然后娶個媳婦回來,這樣我們家就不虧了。”
嫁出去一個,只有娶回來一個才能平衡回來。
蕭嘉鳴耳尖紅紅的:“……你怎麼不自己長大自己娶媳婦?”
佟嘉信一臉驕傲道:“我兩年前過生日就跟菩薩許了心愿,我這輩子想打。”
蕭嘉鳴:“…………”
八輛轎車駛出胡同,朝東邊的方向開去。
經過東風飯店時,佟雪綠從車窗往外面看了一眼,這會兒是早上,東風飯店還沒有開門,很冷清的樣子。
剛提出經濟改革時還不大明顯,這兩年,尤其今年開始,路上多出了不擺攤的食攤,對國營飯店造了一定的打擊。
不過很多國營飯店的經理似乎都沒有把這個當一回事,依然覺得這是個可以干一輩子的鐵飯碗。
工作這個東風飯店,孟青青和吳麗珠兩人兩次高考失敗,不過兩人卻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孟青青越挫越勇,選擇繼續參加高考,終于在第三次高考時考上了外省的師范大學,這次結婚還收到從西北寄過來的特產。
吳麗珠則迅速結婚生孩子,生孩子的時候工作被的小姑子給頂替了,之后徹底淪為家庭主婦。
如今還在東風飯店工作的就剩下孟大師傅,郭衛平和郭春玉,雷師傅去年回津市了,聽說跟新的經理合不來。
飯店幾人都給送了禮,不過不會過來參加酒席,因為不好請假。
跟迎親時一樣,八輛轎車所到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和議論。
經過火車站附近時,佟雪綠突然從人群中掃到兩個悉的背影,只是當定睛看去,那兩個背影已經融人群中,完全看不到了。
察覺到的異樣,溫如歸握著的手了:“在看什麼?”
佟雪綠回過頭來,微微搖頭:“沒看什麼,剛才我還以為看到了以前飯店的同事,應該是看錯了。”
其實看到的不是以前的同事,懷疑那兩個背影是程秀云和史修能。
看那個方向兩人應該是要去坐火車南下。
這段時間一直有盯著程秀云他們,他們好像沒有放棄做生意的打算,還把房子賣掉了,如今租房子住。
溫如歸指腹挲著細的手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早上起來吃東西了嗎?會不會肚子?”
佟雪綠點頭:“吃了,你呢。”
溫如歸頓了一下,搖頭:“沒吃。”
“為什麼?”
溫如歸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坐在前面副駕駛上的周焱笑道:“如歸肯定是張得吃不下。”
溫如歸:“……”
周焱回頭,目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眉弄眼笑道:“說來你們兩個還真有趣,佟同志這麼淡定,反而是如歸張得吃不下睡不好,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新娘是如歸呢。”
溫如歸:“…………”
開車的是樸建義,聽到這話非常不給面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溫如歸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聲線低沉道:“五十步笑一百步,周焱你結婚之前張到三天沒上廁所,后來還去醫院的事你忘記了嗎?”
周焱角狠狠搐了一下:“……”這真毒啊。
“噗嗤——”
佟雪綠忍不住笑出聲來,周焱的臉紅了豬肝。
看到溫如歸毫不客氣反擊,樸建義咽了一口口水道:“周焱你這就不對了,自己這麼沒出息還敢笑人!”
膛再次被補了一刀的周焱:“…………”
樸建義以為這樣就能亡羊補牢,下一刻就聽溫·毒舌·如歸道:“上次你去見我老師時,聽說你張得連放了三個響屁,你似乎也不是很有出息。”
樸建義:“………………”
“哈哈哈……”佟雪綠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幫人真是有毒啊。
周焱聽到樸建義比他更丟人,頓時覺得沒那麼丟臉了,也哈哈笑了起來。
笑聲撒了一路。
溫如歸看著笑靨如花的臉龐,角也跟著勾了起來。
為了讓媳婦開心,果然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捅兄弟幾刀。
看來以后要多捅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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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火車站。
史修能角斜勾著,看著程秀云嘲笑道:“剛才那婚車是你兒子的吧?虧得你還敢說如歸記得你這個母親,誰知他就懶得理你,連張邀請函都沒寄過來!”
程秀云眉頭蹙著,看了他一眼:“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
要是之前的程秀云,肯定不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尤其是兩人那段時間,子溫如水,后來嫁到史家二十幾年,也是端莊大氣的史家媳婦,可從兩年前開始,他們就爭吵不斷,夫妻之間早沒什麼分。
尤其是上次兩人從蕭家被打了一頓回去,史修能的脾氣越發暴躁了,不就把當做出氣筒來罵。
一開始還能忍,可最近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看什麼都不順眼。
史修能年輕那會兒的確是個帥哥,可現在頭發禿了,肚腩比懷孕五個月的孕婦還大,酒糟鼻,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加上兩人沒什麼分,所以這會兒聽到他嘲諷自己,忍不住就懟回去了。
史修能眼睛一鼓:“你說什麼?”
程秀云沒再吭聲,蹙著眉頭朝遠看去,似乎想看火車什麼時候到站。
那次從蕭家出來,有寫信給溫如歸,前后寫了三封,但都石沉大海,一點音信都沒有。
小時候如論怎麼打溫如歸,他都好像小尾一樣粘著。
一開始打他時,還不怎麼敢下手,一是生怕被鄰居發現,二是生怕會打壞,可欺負人好像會上癮,尤其是欺負手無寸鐵的孩子,那種覺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