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宋母半邊癱瘓，說話也不容易。

　宋小四能明白宋母是什麼意思，徐醫生對他們家有恩，要不是徐醫生，侄子的手能不能恢復得那麼好都不一定呢。像徐醫生這麼好的醫生就應該待在醫院里，而不是被人迫害。

　“先前，要送蛋給徐醫生，徐醫生也不好，說是讓孩子補補。”黃秀道，“就這樣，葉春梅們還說是不是徐醫生想要收紅包。”

　“們就是覺得你送給徐醫生的東西太，徐醫生才不收的。”宋小四道。

　“徐醫生才不是這樣的人。”黃秀道，“是真的不收東西的。”

　“嗯，我們知道是真的不收東西的。”宋小四點頭，“二嫂，你放心。要是有人說徐醫生的壞話，我一定幫徐醫生說說話。徐醫生就是工作認真，放假了都還去醫院，那些人也不可能這麼欺負老實人啊。”

　“上一次，林慶花兒子用石頭砸徐醫生，我瞧見的，才拿著掃把去趕人的。”黃秀道，“自己的兒子摔倒，就記恨上徐醫生，還跟葉春梅去找徐醫生的麻煩。真的是惡有惡報。”

　黃秀認為林慶花的孩子之所以出問題，還是林慶花自己的惡報。

　“嫂子，你上一次不是說徐醫生都沒做飯，都是去食堂打飯的嗎？”宋小四道，“要是不嫌棄，我們做飯的時候可以幫把飯做了啊。”

　“徐醫生不要。”黃秀道，“我說過了，說吃飯也不定時，去食堂打飯就好。”

　“食堂，要是過了時間，就不一定有飯的。”宋小四道。

　“說在醫院的食堂吃。”黃秀解釋，也想要回報徐醫生。

　徐琴不知道這些人心的想法，就是覺得南山醫院這邊的醫療條件確實有些差。當然，按照這個年代來說，南山醫院的醫療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就是無法跟后世的醫院做對比。

　婦產科那邊的主任找徐琴過去，主任知道林慶花當初說了不要徐琴的話，婦產科主任就想知道產婦為什麼那麼說。

　醫生也需要不斷地學習，這樣才能進步。

　“我當時就是懷疑有孕期高。”徐琴老實說的，“的眉眼……”

　徐琴在婦產科這邊說了當時的發現，又解釋怎麼判定林慶花可能有問題。

　“只可惜不相信我。”徐琴道，“我當時跟再三強調要盡早來醫院，還讓人去勸，都沒有用。”

　徐琴很無奈，有的患者就是這樣，人家就是認為自己沒有問題，就是不肯聽醫生說的話。徐琴又不能著林慶花來醫院，要說徐琴沒有懊悔，那是假的，林慶花的兒子就那麼死了，那就是一條人命。

　“這也怪不了你。”醫生道，“有的患者就是不相信我們，他們寧可相信他們老家的土方子，說是土方子傳承了那麼多年，準沒有錯。”

　早年，產婦生孩子，還是用草木灰呢。這就倒是很多產婦的出現問題，那些產婦早早就死亡。

　后來，大家知道草木灰有問題，不能用草木灰之后，就好上許多。但在一些非常落后的地方，有的產婦也是沒有想著要醫院生孩子，而是要在家里生孩子，他們剪斷孩子的臍帶的時候，剪刀又沒有消毒，導致孩子被病毒染，孩子就那麼沒了。

　醫生見多了各種各樣的況，他們不覺得是徐琴的錯，徐琴對林慶花已經仁至義盡。

　徐琴現在所在的科室就是做比較雜的事，各種各樣的問題的病人都有找他們的。主要就是因為醫生，專門科室的醫生又忙不過來，院長讓徐琴待在這邊，也是想讓徐琴多學學。

　婦產科主任去了秦院長那邊，還夸了徐琴一句，“秦院長，這是撿到寶了啊。”

　“哦？”秦院長疑。

　“新來的徐醫生確實是個厲害的。”婦產科主任道。

　“當然，我老戰友推薦的。”秦院長笑著道，“說是在大二的時候，在危急的關頭，一個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的學生，就敢給人取口附近的子彈，還功了。”

　“還真是大膽。”婦產科主任道。

　“是大膽。”秦院長道，“還算好，有些能力。要是沒能力，還大膽，那就要人的命。”

　“至是個有能力的。”婦產科主任道，“要不，還是把調去我們婦產科。”

　“別，你們科室的人還不夠多啊。”秦院長道，“稍微有一個好的，你就要把人調過去。”

　“要是要調人，記得我們科室啊。”婦產科主任道。

　“……去去去。”秦院長揮手，這些人一個個就知道找他要人，他去哪里給他們找那麼多優秀的人才喲。

　這一天，徐琴從醫院出來，就在門口看見了陸建澤。

　“回來了？”徐琴問。

　“對，回來了。”陸建澤笑著道，“來接你。”

　“剛剛回來，就在家里休息。”徐琴道，“休息一天再接我。”

　“沒關系，又不累。”陸建澤道，“我們平時的訓練更加辛苦。”

　陸建澤想他們現在又沒有繼續寫信了，那就得靠見面聊天培養。他愿意多來接一接徐琴，陸建澤是走路過來的，他這一會兒就幫著徐琴推自行車，兩個人邊走邊說話。

　“這幾天怎麼樣？”陸建澤問。

　“還可以。”徐琴道，“就是……林慶花的兒子死了。”

　“生了？”陸建澤知道林慶花懷孕了，只不過他是男人，他哪里可能多關注這些事。

　“對，白天的時候，我提醒過，讓去醫院，沒有去。”徐琴道，“到了半夜，就出事了。”

　徐琴沒有跟陸建澤說林慶花不能生的事，得知林慶花出事的時候，就想到這個可能。后來，還沒問婦產科主任，婦產科主任就跟說了一些況。

　婦產科主任也是希大家能學習到更多的知識，等到大家以后再面對這樣的事，也就能有所準備。醫院的經驗基本都是在一次次事故之中總結出來的，他們必須不斷學習。

　“你提醒了，那就不是你的錯。”陸建澤不認為徐琴有錯，雖然他不知道的事是怎麼樣的，但是他的妻子提醒了林慶花，這就不能怪妻子。

　徐琴又不是林慶花的親戚，也不可能一直盯著林慶花。

　“我知道，就是每一次遇見這樣的事還會唏噓。”徐琴道。

　“以前也有這樣的況？”陸建澤問。

　“是，不過不是產婦，是其他況。”徐琴道，“我們當醫生的苦口婆心勸說患者住院，患者不住院，我們也沒有辦法。有時候，患者剛剛出醫院大門就出問題了，這樣的還好，直接進醫院也不耽誤多時間的。就怕那種回去家里，去了別的地方，離醫院遠的地方。有時候就是差那幾十分鐘，就出事了。”

　“你們勸說患者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陸建澤問，“是不是還會被誤會？”

　“是會被誤會。”徐琴點頭，“有的人就是覺得我們當醫生想要多收錢，認為我們想要收紅包。”

　徐琴本就沒有想過要收紅包，這個年代，很多人都盯著。而后世的話，大醫院還經常會打電話回訪患者，問患者醫生有沒有收紅包，問患者醫生做得好不好，可以給幾星的評價。

　醫生是救死扶傷的存在，他們的工資和獎金可以高一點，但是他們絕對不能收紅包。要是收了紅包，他們以后就看紅包多給病人治病，那有的病人就得一直等，因為他們窮，因為他們沒錢包紅包，他們就會被活活拖死。

　“對了，你吃過飯了嗎？”徐琴問。

　“吃了一些。”陸建澤道，“家里還有面吧。”

　“有。”徐琴點頭，自己還煮面吃過，就是煮的面特別難吃，讓自己有些吃不下去，“基本都是去食堂打飯，很做飯。”

　“一個人去打飯就可以了，做飯也麻煩。”陸建澤道。

　“就算家里多幾個人，我也不擅長做飯，可能也是要去打飯。”徐琴道。

　“沒什麼。”陸建澤道，“等以后，我們有孩子了，也可以打飯。”

　“……”徐琴沉默了一會兒，“可能就得花更多錢。”

　“沒事，以后還可以讓孩子學會做飯。”陸建澤道。

　徐琴噗嗤一聲笑了，自己這個當媽的都不會做飯，還要讓孩子去做飯。太小的孩子還是不適合做飯，可不敢待小孩子。

　陸建澤牽住了徐琴的手，徐琴的手有些涼。

　明明天氣都比較熱了，徐琴的手還有些冷。

　“今天沒有進手室。”徐琴道，沒有怎麼手。

　主要是徐琴才來南山醫院沒有多久，從大學畢業一年多，只能算是一個新醫生。像這樣的新醫生就應該多學習，而不是那麼快很多臺手。

　徐琴能理解醫院領導的考慮，要是是領導，也不可能讓一個才從大學畢業不足兩年的人多手。

　在這個時候，徐琴就得多給他們展現自己的能力。自己是穿書的，別人又不知道前世做到了主治醫生，那就得有足夠的耐心，得等。

　“進手室的話，手就會暖很多。”徐琴道。

　“張嗎？”陸建澤疑。

　“也不算是，就是手一直在，就比較溫暖。”徐琴道，“給病人做手的話，要站很久的。”

　醫生不能在手室里坐著，就得站著。

　徐琴下班的時候差不多八點半多，路邊已經沒有什麼人，大家都早早回去休息。有的人可能去別人家聽聽收音機之類的，又或者是坐在家里聊聊天，很待在外面。

　這個時代也沒有那麼多娛樂設施，大家基本都是早睡早起。

　“這幾天，有沒有遇見麻煩事？”陸建澤不是不想陪著妻子，而是他有事，必須去忙。

　歲月靜好，就是因為有很多人在付出。

　“沒有什麼麻煩事。”徐琴沒有說有小孩子朝著砸石頭的事，在林慶花出事之后，就沒有小孩子朝著砸石頭，也沒有人跑到的面前說的醫不好，沒有人說讓從醫院滾蛋，“都還好的。”

　“別報喜不報憂。”陸建澤道，“我沒在家，你不說，我去問別人，別人也不一定說的。”

　“真沒有什麼事。”徐琴聽到陸建澤這麼說，干脆道，“就是有小孩子用石頭砸我，之前，有人不理解為什麼我能去醫院工作而已。這一下，他們就沒有說了，他們的孩子也沒有用石頭砸我。他們是知道我有能力了，不是靠關系才到南山醫院的。”

　“當然不是靠關系。”陸建澤確實跟政委提過，但是不是他一個人覺得徐琴的醫好，他也不是一個利用特權為所的人謀福利的人。

　陸建澤當時還想著就算徐琴沒有跟他在一起，他也要讓徐琴調到南山醫院。陸建澤想著徐琴的醫那麼好，一定得讓徐琴救治更多人。

　“對，所以讓他們看到我的能力就好。”徐琴道。

　不知不覺中，陸建澤和徐琴走回到家門口，陸建澤把自行車放好，他就去廚房。

　“明天去買一些菜，煮面也好吃一點。”陸建澤道，他到了廚房，確實能看出徐琴基本都沒有怎麼開火。

　“下一次買。”徐琴道，“一點的，好吃。”

　“是吃得更快一點吧。”陸建澤吃過面條也吃過，自然知道這兩者之間的差別，面條沒有那麼好吞咽，就比較。要是忙起來，他們吃的速度就快很多，“得慢點吃飯，不能吃得太快。”

　“知道啦。”徐琴點頭，心想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當了一年多的筆友，所以陸建澤還是了解的，“也沒有總是吃，吃肚子容易。要是上了手臺，兩三個小時還好，有時候一站就要一整天，甚至到晚上的。平時很吃，頂多就是夜宵的時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