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我當不了傳承者,或許也能當一個記錄者。”
“把我見過的,都用鏡頭,記錄下來。”
“不論是瓷,還是漢服。”
“我可能能力微小,并不能改變什麼,但我至努力改變過。”
這番話,小一些的時候,曾經和朋友說過,他們的反應都讓宋折意覺得難,漸漸也就不說了。
當初之所以和許縝合作,不僅是因為對漢服有興趣,而是許縝的態度,每做的一件漢服,都是考據過歷史的,不是胡的改編設計,甚至為了一些所謂的噱頭,而扭曲歷史。
說完,宋折意不好意思地對陸玨笑了下,“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傻。”
陸玨深深地著宋折意。
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上次選家的時候,宋折意會糾正那經理榫卯結構,是我國的傳統技法,而不是那什麼意大利設計師獨創的。
不是較真,就是一種信仰。
“沒有。”
陸玨的眸很,輕聲說:“我覺得你和宮老先生都很棒、很厲害。”
宋折意看著陸玨的眼睛,里面的真誠讓心里一片。
上次陸玨對說,“很幸運,遇到這樣的你。”
也何其有幸,遇到眼前的陸玨。
一個能理解的小固執,小堅持的人,雖然那些堅持在旁人看來是無病,故作姿態,但有人能理解。
攝影館三點閉館,出來后,時間尚早,陸玨說:“兔子老師,晚上還有一場約會,不過時間還早,在這之前,你能陪我去做一件事嗎。”
宋折意無法拒絕陸玨的任何要求。
陸玨直接將帶到了上次來過的造型室,還是上次的那個造型總監接待了他。
看到陸玨,那新的總監很興,上次陸玨的造型,他發在了朋友圈里,又給招攬來了一波客人。
他們最喜歡像陸玨這種“人襯發型”的顧客了。
“陸先生,你這次又想做什麼造型。”
造型總監很興,忍不住再在陸玨上展示才華。
陸玨看著鏡中自己一頭淡金的頭發,又溫地看了一眼乖巧地坐在背后休息區的宋折意。
“染回黑。”
他明顯看到宋折意愣了下,不解地抬眸朝他看來。
陸玨立刻鎖定住的視線,沖笑了笑。
之前,決定染金,只是因為想要借著宋折意心上人的,讓多注意自己一些。
但是如今形勢變了。
他已經在追求了,并且已經放下話說會讓忘記那個心上人,他就不能再頂著和心上人類似的頭發,給兔子睹思人的機會了。
那樣只會阻礙他的追人計劃。
想到之前想要當宋折意心上人的“替”的心。
陸玨想笑,如果時間回到三個月之前,他肯定想不到,他會那麼卑微且忐忑地喜歡一個人。
造型總監:“……”
造型總監看著陸玨的頭發,超舍不得的:“陸先生,你才染了三天啊,難道……難道……”
想到什麼,造型總監臉驟然變了變,“過敏了。”
聽到過敏,宋折意抬眸朝著陸玨又看了一眼。
“沒有過敏,放心。”
陸玨淡淡地說:“就是膩了,想要換個發而已。”
*
離開造型室時,天已經黑了。
陸玨帶宋折意去下一個約會地點。
宋折意怎麼問他,他都賣關子,不肯說。
直到車到了游樂園門口的停車場停下,宋折意看著在夜幕里,被絢爛的燈包圍的城堡,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陸玨,杏眼圓睜。
陸玨倏地笑了,沒多說什麼,先下車,幫宋折意打開了車門。
他單手搭在車門上,一只手朝著宋折意出,笑著說:“宋小姐,我有幸和你一起重溫一下年時的好嗎。”
宋折意斂下眼睛,沉默了會兒,輕輕將手搭在了陸玨的掌心。
陸玨收了手,帶著朝著游樂園走去。
陸玨提前打點過了,其他娛樂項目前都有很多人,只有天前沒有一個人。
站在那小格子前,宋折意有些遲疑。
陸玨牽了的手,帶著幾分強勢地將帶了上去。
天緩緩地上移,宋折意有些坐立難安。
沉默地看了好久緩緩被拋在腳下的燈火許久后,才抬眼看向陸玨,“怎麼帶我來這里。”
“為了多了解你一些,今早上我和宮阿姨打了好久的電話。”
陸玨凝視著,有些心疼地說:“這里是宮阿姨告訴我的,說這里是你以前最喜歡的地方,但也是你最不喜歡的地方。”
陸玨沒再說下去。
深深地著面前的孩子。
宋折意輕輕眨了下眼睛。
小時候最喜歡的游樂園項目就是坐天,可以升得好高好高,天上的云朵也好近好近,好像手就能摘下漫天星。
但是后來就再也不去了。
因為小學時候,有一次周末,和宮蘊還有宋與澤一起來坐天,那天很擁,好多人,等了好久,終于到了他們。
他們幸運地排在了這一批次的最后。
聽到結果時,排在他們背后那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小男孩就開始大哭,說宋折意搶了他位置,小男孩的媽媽哄不住熊孩子,就轉而刻薄地說,宋折意那麼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玩兒的項目,不之類的話。
其實,那時候也不過才十歲而已。
比那小男孩大不了多。
但阿姨的嗓門尖利又大聲,加上那個男孩子的撒潑打滾,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了宋折意上。
他們都在譴責。
就連售票員因為怕麻煩,都來勸說,讓他們等下一班,讓那個小男孩一家先上。
哪怕宮蘊寸步不讓,最后宋折意還是放棄了。
回憶起往事,宋折意有些恍惚。
以為其實忘了這事,但陸玨帶邁上天時,發現自己其實并沒有忘記。
一直存在心底最深,凝了一點小小的傷。
陸玨凝視著,輕聲說:“兔子老師,帶你來這里,不是想讓你重溫那些不快樂的事。”
“我就是想告訴你,和我在一起,你永遠都可以只做真實的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因為別人,而委屈自己。”
“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讓你委屈,包括我自己。”
宋折意又想哭了。
不想讓陸玨看見,低下了頭。
陸玨笑了聲,輕聲說:“其實不必那麼,我也不是那麼好,我也有私心的,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能多喜歡多信任我一點。”
他坦地說出自己的小心思。
宋折意輕眨了下眼睛,好一會兒才抬起有些泛紅的眼,著陸玨:“陸玨,謝謝你。”
是真的很謝陸玨。
重新走上這天時,已經在面對過去那些小小的傷痕,而陸玨那番話說出口時,有被治愈到的。
同時,更堅定了和陸玨“試試”的決心。
陸玨笑著說:“兔子老師,既然你要謝我,那你可不可以給我說說,你那個心上人是什麼樣的人?”
宋折意愣了下,有些悶悶地說:“問這個做什麼。”
陸玨:“我就想了解一下競爭對手而已。”
宋折意:“……”
微蹙著眉,看了陸玨一眼,陸玨直直地盯著。
很堅決地想要個答案。
宋折意被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又看盯得頭暈暈的,差點就口而出“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但最終克制住了這沖。
有些自己珍藏就好了。
宋折意:“就很普通的一個人,沒什麼好說的。”
普通?
普通能讓宋折意念念不忘?
陸玨能信了才有鬼了,但他知道凡事不能之過急,于是也沒再。
雖然有些憋屈,但他不能給宋折意留下一點不好的印象。
他直起,靠在天的鐵皮墻上,有些耍賴地說:“兔子老師,那你今天都和我約會了,你是不是同意當我朋友了。”
說這話的時候,陸玨沒抱希的,他就是想要不斷給宋折意暗示。
暗示,自己正在追。
讓隨時隨地都要記得他。
他早就做好了和宋折意長期抗丨戰的準備。
多久,他都耗得起。
沒想到宋折意輕輕垂下眼,極輕又極清晰地回了他:“嗯,我同意當你朋友了。”
陸玨:“……”
陸玨:“!!”
陸玨散漫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
“我也想重新開始。”
宋折意抬眼看他,眼中映著遙遠又清冷的燈火。
更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想要抓住,更何況是現在,陸玨已經將機會捧到了面前。
天升到了最高,遠燈熠熠,宛如銀河相擁。
陸玨深深地看了宋折意好久好久。
面前的孩子那麼好。
像是一株亭亭的花,惹人憐,但就這麼被他輕易地摘下了,陸玨覺得像是在做夢。
宋折意被陸玨那滾燙的眼神看得不了了,微微偏過頭,留給陸玨小半張白皙的側臉。
小聲地說:“你、你別看我了。”
宋折意的張也似染了陸玨。
他心跳加速,掌心里開始浸出汗水。
陸玨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朝著宋折意靠近,距離咫尺時,他又停下了,灼熱氣息燒在耳邊:“好,我不看你了。”
幽沉視線盯了紅的耳,陸玨骨劇烈了下。
宋折意聽到吞咽的聲音,呼吸都恥地屏了。
下一秒,男人低啞得猶如蠱的嗓音,清晰地在腦中炸裂開了。
“但你的男朋友現在特別想吻你。”
“兔子老師,可以嗎。”
你們有沒有鬼壓牀的經歷?連著半個月,我都在做同一個夢,夢中,有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摸,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舌尖劃過我的肌膚時,那種冷冰冰的感覺。起初,我以爲是在做夢。畢竟,都二十歲了,連個男生的小手都沒拉過,有那方面的渴求也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可是,昨天晚上,我竟然夢到他在用舌頭舔我的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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