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我們傅總真的很在乎你，他看到宋逾白給他發的簡訊后，立馬就趕來救你了，他這是在拿自己的命換你的命，你難道真的看不見他的心嗎？」

對於邢特助的話，姜瓷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不是石頭做的，更不是冷無的人。

傅斯年不顧危險救，怎麼可能無於衷，心怎麼會沒有一波瀾呢？

「宋小姐，今晚就勞煩您陪一下傅總了，我想他應該會想要您陪在他邊，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您隨時我。」

邢特助退出了病房，將房門帶上。

此刻病房裡只剩下姜瓷和傅斯年。

似乎只有心電監測儀發出的滴滴聲音，能夠證明著傅斯年此刻還活著。

「傅斯年，你醒過來好不好？我答應你，讓我以相許也好，讓我做你孩子的媽也行，只要你醒過來，我都答應你。」

姜瓷地握著他的手，泣不聲地說著，長長的睫上滿是淚水。

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害怕過，願意拿現在擁有的一切，去換傅斯年活著。

姜瓷一會說，一會哭，加上下午的驚嚇，力有些不支趴在床邊慢慢睡著了。

睡夢中，姜瓷的肩膀還止不住地搐著。

做了一個極為悲傷的夢，夢裡墜深海，周全是黑漆漆的。

在深海里看見了傅斯年。

他已經沒了意識，姜瓷想喊醒傅斯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只能拚命的往傅斯年邊游，明明只有兩三米的距離，可是卻怎麼也游不到他邊。

翌日。

清晨第一縷照進病房時，傅斯年的手指了，慢慢睜開眼睛，手上被什麼的東西著不了。

他視線看去，是姜瓷趴在床邊睡著了。

邢特助推門進來，見傅斯年醒了，一臉欣喜。

「傅總，您醒……」

「噓~」

傅斯年立刻示意他不要大聲說話。

邢特助立刻將閉上，走到傅斯年面前，微微俯下來湊到他面前。

「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醒來的消息。」

「是。」

邢特助雖然不明白傅斯年的意思，但還是照做了。

他看向趴在床邊的姜瓷，眉頭蹙著，看起來很是擔憂，臉上還掛著淚痕。

邢特助有些於心不忍。

「連夫人也不告訴嗎？很擔心你。」

「暫時先別告訴。」

傅斯年看著睡得不太安穩的姜瓷，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姜瓷睡著的樣子了，他多想時間能夠慢點走，最好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姜瓷眼皮了，傅斯年急忙閉上眼睛裝睡。

猛地睜開眼，急忙支起來看向傅斯年，他仍舊閉雙眼，沒有毫要醒的跡象。

「傅斯年，你醒醒。」

搖了搖傅斯年的胳膊，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醫生說了如果他今天早上還沒有醒來的話，就兇多吉了。

姜瓷那顆繃的心，再次被架在火上烤。

急忙跑去喊醫生。

「醫生，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他是不是不會醒過來了？」

醫生拿起瞳孔筆，對著傅斯年的瞳孔照了幾下，又用聽診聽了他的心跳。

姜瓷看著醫生的表逐漸變得複雜，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醫生，他現在到底什麼況？」

醫生皺起了眉頭。

「病人的各項指標都恢復了正常。」

姜瓷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既然生命指標都恢復了正常，那他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

「這個……」

醫生吞吞吐吐，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醫生，你有話就直說吧。」

「病人一直沒醒，有很大可能會變植人。」

「植人？」

姜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的母親出車禍后就變了植人，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年才醒過來。

難道傅斯年也要變植人？

急忙抓住醫生的胳膊，聲音里滿是哀求。

「醫生，有沒有能夠讓他醒過來的治療方案，現在醫療水平這麼發達，你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不行的話，開專家會診……」

姜瓷越說緒越激。

實在不想再有人變植人了。

的母親在床上躺了五年才醒過來，結果沒活幾個月就衰竭了，所以姜瓷知道變植人意味著什麼。

「您先別著急，我們會為傅先生制定專業的治療方案，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幫助他……」

醫生說完便轉離開了病房。

邢特助站在一旁，看著姜瓷如此傷心的模樣，他幾度想要開口說傅斯年其實已經醒了，但是他又忍住了。

「宋小姐，您也別太擔心了，傅總沒有生命危險了也是一個好消息，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姜瓷搖了搖頭。

眼底寫滿了絕和懊悔。

「不會的，他不會醒過來了……」

「或許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

「懲罰？」

姜瓷看向邢特助，一臉的詫異，按理說傅斯年出車禍，他應該比還著急才對，可此刻他的臉上，卻無半點擔憂。

「宋小姐可能不知道，當年我們夫人和家人乘坐的那輛轎車，因為傅總出了車禍。

雖然那場車禍不是傅總導致的，但終歸跟傅總有些關係，所以五年前夫人不願意原諒他，帶著孩子離他而去。

五年後，傅總又發生車禍，變植人，這也算是因果迴吧。」

邢特助自顧自地說著，像是說給姜瓷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算什麼因果迴？」

姜瓷怒吼著，不要他有這樣的因果迴。

邢特助繼續旁敲側擊。

「如果夫人知道我們傅總出車禍了，還變了植人，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對他的怨恨一點。」

從未怨恨過他。

理智很清楚地告訴姜瓷，那場車禍的罪魁禍首是蒼雲英，傅斯年也只是牽連。

氣得一直都是傅斯年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選擇利用的父母家人，讓把自己「賣」給他。

他氣得是他帶有目的地接近，哪怕那是彌補和贖罪。

手機鈴聲打斷了姜瓷的思緒。

起走出病房，拿起電話，點了接通。

「媽咪，你沒事吧，你去哪了，怎麼一晚上沒回來？」

南初稚的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姜瓷這才想起來昨天答應了帶他去看電影的。

「我沒事，昨晚突然發生了一些事，忘了答應要帶初寶去看電影了，對不起是媽媽食言了，下次給初寶補上好不好？」

南初本來很生氣的。

可是聽到姜瓷疲憊的聲音，瞬間就不氣了。

他重重地點頭。

「好，那媽咪什麼時候回來？今天不陪初寶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