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輕描淡寫的調侃中,侯府與鐘賀驍的婚約取消,額外許給寧安侯幾日休假以便他安排喪事。
陸行章等人陸續告辭,侯爺侯夫人走在最前面,鐘賀驍走在中間,陸行章和孟嫵稍微落后,一路沉默著往外走。
此時侯夫人忽然回頭,對鐘賀驍道:“小鐘,我有話和你說。”
鐘賀驍愣了下,看向侯爺,得到侯爺首肯后才跟著侯夫人去了一邊的
他們侯府的事,陸行章和孟嫵并不會干預,自然地朝侯爺行禮告辭后就要離開。
當孟嫵經過時侯爺忽然出聲:“孟大夫,好一招一石二鳥。”
“侯爺這是何意。”孟嫵并不想在深宮談論這個問題,神淡漠地告辭:“民告辭。”
陸行章也跟著朝寧安侯點頭示意。
寧安侯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這麼發展下去真不知是好是壞。
兩人走出皇宮,沈詞早就架好馬車等在外面,見到孟嫵立刻展開笑容,笑容滿滿地替放下腳蹬,開車簾,這份殷勤前所未有。
孟嫵一邊上車一邊打趣著:“今天這麼鞍前馬后的?難道有什麼好事?”
“沒有,我這不是快要走了嗎,多伺候你一點。”沈詞說到做到,甚至還從馬車靠背里出一條絨絨的毯子,示意孟嫵蓋好。
孟嫵才要坐下,聽到他的話又立即站起來,驚訝地湊過去:“你要走了?”
陸行章張打斷:“回去……”
“恩,既然侯府千金已死,侯夫人那邊也不會有什麼作了。”沈詞點頭:“我得幫侯爺做其他事兒。”
經他提醒,孟嫵才想起來沈詞來的最初目的,眉間的失落沒有藏,雖然沈詞有時候小孩子氣了些,但總來說還是可的。
而且有他在,孟嫵也很安心。
陸行章將的表變幻盡收眼底,著眼中的不悅,假意看窗外風景,冷冷地說了句:“快駕車吧。”
沒想到他這句話說完,孟嫵直接開車簾坐到沈詞邊,大方地繼續嘮嗑:“那你以后一直就在外活了嗎?”
沈詞完全把孟嫵當大姐姐,但看到陸行章吃癟還是很開心,故意離孟嫵更近,和說著悄悄話:“可能吧,不過侯爺夸你聰明呢,擺了侯夫人的威脅。”
“也多虧了侯爺的配合。”孟嫵彎。
沈詞喃喃自語著:“就是和鐘統領的婚約解除了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又不喜歡鐘統領。”陸行章的冷哼聲從車傳來。
孟嫵聞言發笑,回頭安:“果然是陸大人,什麼都知道。”
他們倆的對話聽得沈詞臉耷拉下眼睛,無念無想地提醒:“這是在外面,請二位注意。”
“你和如此親怎麼不說注意?”陸行章涼涼的聲音傳來,隨后車簾掀起,孟嫵覺后頸一,順力被拉進去。
回到陸府,陸行章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連侍衛的招呼都忽視掉,孟嫵表自然地跟在他后,心里有點好笑。
“生氣了?”孟嫵小跑兩步追上他,歪頭問。
陸行章抿著一言不發,余倒是往孟嫵的方向瞟了下,腳步放緩。
“我和鐘賀驍的婚約取消了,難道你這麼不高興?不高興的話,那我就只好去求皇上賜……”孟嫵說著轉作勢要走。
還沒退出一步,便覺耳邊一陣風,陸行章唰唰兩步越過,擋在跟前,垂眼盯著。
往日冷漠的視線里滿盛著委屈,在冬日里像一陣暖風包裹著孟嫵。
孟嫵對這樣的眼神沒有抵抗力,主認輸:“好了,我開玩笑。”
陸行章眉眼間的不虞早就散去,只剩下一點點不甘,低聲問:“你不回祈安苑嗎?不冷嗎?”
點頭回應:“這就要回了。”
可剛到祈安苑,回頭便看到陸行章也默默地跟來,彎笑了笑,沒有在意,自如地泡好茶。
陸行章跟進來后就在跟前落座,撐手看著泡茶的一舉一,抬眸懶懶地盯著:“侯爺要是知道你還有和鐘賀驍解除婚約的心思,恐怕最開始不會同意。”
“但人沒了,婚約也是名存實亡,侯爺縱然不滿,也不會過多異議。”孟嫵不以為意。
最開始找到寧安侯商議假死時,寧安侯也有過猶豫,但當孟嫵說到日后不必再侯夫人威脅,且能著侯夫人出手,以便查清侯夫人的勢力時,寧安侯還是答應了。
這計劃若沒有青綠的配合,也不會這麼順利。
如果青綠忠心知足一些,就不會去圖案,給自己做假胎記,悅己閣開業那日孟嫵讓人故意給侯夫人,說酉時后會找侯爺坦白份。
侯夫人放手一搏,青綠就了替死鬼。
孟嫵想到青綠,仍然還有傷,青綠本并非是個壞人,無奈多方原因讓走這個悲劇。
陸行章注意到皺的眉頭,安著:“你給青綠的機會已經足夠多了,自己不把握,怪不到你頭上。”
“恩。”孟嫵并非沉湎過去的人,點頭換了話題:“府里再找幾個新人吧。”
“聽你的。”
陸行章擰起茶壺給兩人分別倒了茶,思索后說道:“鐘賀驍必然不會甘心就這麼解除婚約,小心他的后招。”
“這話應該是我提醒你才對。”孟嫵笑了下:“畢竟在朝堂征戰的可不是我,是你。”
“不必擔心我。”
兩人不咸不淡地談了幾句,陸行章沒有繼續說話,目停在孟嫵臉上,像是在想什麼。
孟嫵慢慢喝完了一杯茶,扭頭對上陸行章的視線:“看著我干嘛?不認識了?”
陸行章低聲笑了笑,手屈了屈:“我的確是沒有好好看過我的心上人。”
猝不及防聽到他的話,孟嫵角忍不住上翹,但終究忍住,大大方方地面對陸行章:“那你就多看看,之后忙起來了可就看不到了。”
孟嫵并非開玩笑,眼看著這日子推進,邊關馬上就有大事,按照徐雁行那德行,必然不會讓陸行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