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的功力已遠非從前可比,如果說去年乘船從赤霞城逃離時的程靈像是一只初生羽翼的小鷹,那麼如今的程靈,卻儼然是有了年勐虎一般的威勢與力量。
這年的勐虎,甚至還上了飛鷹的雙翅!
柳顥的面變了,他先前雖然已經明確覺到了程靈的不同,但那時的卻不如此時深刻。
怎麼可能進步這麼快呢?
柳顥自然料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修煉功靠的不是煉化氣,打坐練功,而居然是“吸取日月華”!
那如同話本中山野怪一般的修煉方式,使得程靈的修行進度遠超常人。再加上又辛勤苦練,從不懈怠,如此不過短短一年,程靈能量之深厚,已遠超從前不知多倍。
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程靈的每一次攻擊都擁有了特殊異力的加持。
也不再如從前般,只是三兩次特殊攻擊就要能量耗盡,不得不做個“程三秒”了。
柳顥格開了程靈的弩箭,程靈趁此時機飛近前,來到了他的邊,龍泉劍與柳顥的碎玉劍終于相擊在一起,兩把寶劍同時發出清脆的嗡鳴聲。
劍氣激,旁邊的鄒威慘一聲。
原來他的坐騎被程靈與柳顥的戰斗余波刺激到,那馬兒了疼痛與驚嚇,唏律律一聲,忽地人立而起,鄒威控制不住就從馬背上往下滾落。
這要是落到地上,在如今這種混的勢下還能有好?
不得一個被踩踏而死的命運!
鄒威都驚恐地閉上眼睛了,便在這電火石間,一巨力忽然從他腰間生起。
“啊!”鄒威驚著,睜眼一看。
原來卻是程靈在騰挪閃轉間忽然飛起一腳,踢在他腰間。
龍泉劍上下翻轉,與柳顥接連過招,程靈趁此時機將鄒威踢飛,鄒威的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勐地落在前方奔行著的何宴清馬背上。
程靈道:“何兄,接住!”
何宴清長手臂,使出全力氣將飛落過來的鄒威接在馬背上。
砰一下,兩人相撞,鄒威驚恐大,何宴清痛得悶哼一聲。他坐下的馬兒擊,更是嘶鳴著勇向前沖。
千軍沖擊,群馬奔騰,刀兵相接的殺喊聲刺激得人頭腦悶沉,心慌氣短。
就在這個時候,何宴清回頭去看了程靈一眼。
只見那翻飛的劍之中,忽然有一道閃過,程靈傷了!
何宴清驚呼:“程兄!”
原來柳顥見程靈要顧及使團中員們的命,便越發地將兩人的戰斗往這些人中間帶。
他甚至都不需要特意去擊殺這些使團員,只是他與程靈之間的戰斗余波,就足夠這些人難的了。
運氣好的如鄒威,雖然馬兒了驚,但好歹在落地前被程靈救起,好歹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有那運氣不好的,直接就被兩人戰斗的劍氣尾掃到,當場重傷,甚至是死。
先前程靈在“陳軍”陣中,就是用的這一招對付敵方軍士,使得陳軍傷亡慘重。
現如今柳顥也學了程靈,再用這一招來對付程靈,程靈卻沒有辦法像柳顥一樣不管己方人員死活,總會伺機出手救人。
高手過招,毫厘之差都有可能造截然不同的結果,又何況是像程靈這樣頻繁地分心,還要在戰斗中去盡量保全別人命?
一次兩次三次,程靈憑借微的控制力,和高妙的武功技巧做到了,可四次五次六次,甚至是更多次呢?
程靈也會失誤,失誤之時就是傷之時!
何宴清驚呼,程靈口中了一劍,飛速后退,傷口鮮迸濺。
程靈連忙給自己點止,再一揚手,呼呼就是一大蓬石灰對著柳顥兜頭噴去。
柳顥劍氣激,同時揮袖掃開石灰,怒道:“程愚之,你……咳咳……”零散的石灰嗆得他有一瞬間瞇了眼。
程靈又接連放出大把大把的石灰,柳顥用功鼓袍袖,開石灰,程靈便也搬運真氣,用放暗的手法撒石灰。
也不知道怎麼就有那麼多的石灰,竟仿佛是無窮無盡一般。
“豎子,無恥!”柳顥大罵,“程愚之你也算當世高手,豈能如此全無高手風范?”
程靈不理,只高聲道:“快走!黑甲軍聽令,沖擊,渡河!”聲音有氣加持,傳遍左近戰場,聽得人耳中甚至發出嗡嗡之聲。
何宴清急道:“那你呢?”
程靈道:“我斷后,使團暫由鄒威副使節制!何宴清同時升為副使,代行監督之職,與其共同決斷!”
“快!”
黑甲軍持續沖鋒,前方的校尉鄭良也并非草包,他的靈巧功夫或許差了些,但戰場上大開大合的沖擊之,尤其是馬上刀法卻是一絕。
長長的斬馬刀縱橫揮舞,再有銳的黑甲軍槍兵組尖錐陣,此前還有程靈幫他們辟開了大半道路,終于在這一刻,轟!黑甲軍沖出包圍了!
鄭良打馬,前方令旗揮舞,他高喊:“我們沖出來了,兄弟們,大家快走,不要給程卿拖后!”
黑甲軍將士個個見過程靈勇武,此時無人不對心生敬服,大家也都深知快速的重要。沒有人有猶豫,都跟隨著鄭良力往前奔行。
一千黑甲軍擰了一繩,前方不遠,就是大河,神川!
敵方“陳軍”人數雖多,追擊起來卻居然還不如黑甲軍有氣勢。
這一方面是因為道路的寬度有限,敵方的人數優勢不能很好現,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敵軍本就不如黑甲軍銳。
追擊在最前方的人可是要到黑甲軍反殺的,這種況下,就算后方還有大軍跟上,可前頭追擊的人卻很容易喪命。
命是自己的,誰想沒命呢?
眼看著敵軍越追越慢,而黑甲軍越走越遠,程靈又一揚手,退柳顥。
結果這一揚手,卻居然揚了個空。
糟糕,隨帶的石灰用完了!
程靈:……
背包空間容量有限,空間里也不可能只裝石灰,還要裝其它東西呢。
柳顥一愣,隨即大笑出聲:“程愚之,石灰用盡,我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