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生是真無言以對了。

都這時候了，他齊長山還沒有想明白過來？

「你就沒想過，那些人為什麼突然不買了？」

「你就不想想，你那廠子到底有沒有讓人搶著買的價值？」

「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我要把你介紹給柳總？」

齊長山被這幾個問題給問蒙了。

久久無言。

馮雲生也不賣關子了。

直接點破。

「我把你介紹給柳總，是看在咱們兩個老同學的面子上！想著拉你一手！可誰知道你這人這麼沒有眼力？！」

齊長山現在聽明白了。

「啊？！馮總你是說………」

「我說，我說什麼？我還說個屁了說！人都被你攆走了，還有個卵用？！」

「你那廠子也就是柳總看上了，不然你以為那些人為什麼聯繫你要買你廠子啊？他們那是自己想要買嗎？！屁！他們那是想著買了送給柳總！想著結柳總呢！」

「誰知道你個智障竟然還誤會了，把自己這一個廢廠當了什麼寶貝？！我呸！」

齊長山徹底慌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

頓時腦瓜子裏嗡嗡的。

他趕忙問：「那馮總，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馮雲生道：「你別問我，我自己也被你連累了，我現在得趕去跟柳總解釋一下。你個智障！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

罵了一通。

掛掉了電話。

齊長山還在懵狀態中。

久久沒有回神。

一切都是因為柳亦如。

都是因為柳總！

他雖然不知道柳亦如為什麼那麼牛。

但是馮雲生不至於騙他。

他深呼幾口氣。

打了自己臉幾掌。

而後撥通了柳亦如的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

電話通了。

齊長山便馬上笑道：「喂柳總，您到家了嗎？」

「齊老闆？怎麼了？」

「哎呦我這個，剛才是我不好，是我千該萬死了！」齊長山好不虛偽的數落了自己一通。

「柳總您離開后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我是真該死！做生意的人哪能言而無信呢？特別是我還給柳總您留了張條子，雖然是紙面協議，但那也是咱們之間易的合法憑證啊！我怎麼能連這個都不認呢？」

「所以柳總，我仔細思考了，覺得柳總您大度，識大，主要是年輕有為，人也長得漂亮。我這廠子賣給您，那我是再放心不過了，死也能夠瞑目了！」

柳亦如全程沒有回應。

等著他的下文。

齊長山說了一大通道歉的話，又加了一大段誇讚的話。

直把他說的口乾舌燥。

而後才是奔向了正題。

「柳總，我這廠子就決定要賣給您了！還是按咱們之前說好的，一千五百萬！您看咱們怎麼著？也別麻煩您再來跑一趟了，我去找您您看怎麼樣？」

柳亦如此時說話了。

「一千五百萬太多了。齊老闆應該也知道，你那廠子不值那麼多。」

齊長山咽了口唾沫。

似乎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就沒把柳亦如當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他連忙點頭。

「是是是，那這樣吧，一千萬！就當是我給柳總賠不是了！怪我之前有眼無珠！」

他這廠子頂天也就值個一千萬。

到現在了。

他還想著賺錢的事兒呢。

「一千萬還是高了。」柳亦如語氣里沒有毫波瀾的道。

齊長山眉頭一皺。

這什麼意思？

之前一千五百萬答應的那麼痛快。

現在自己都降到一千萬了，卻又開始嫌貴了？！

齊長山咬咬牙，又降了。

「那就九百萬！」

「還是高。」

柳亦如就只是這樣說，但就是不說自己的心理價位。

就是明擺著讓齊長山自己把價格往下砍。

齊長山現在滿腦門子汗。

也不知道是急得，還是被氣得。

他一是急需要錢。

二是也不好得罪柳亦如。

畢竟已經知道了柳亦如的牛之了。

「八百萬！柳總，真不能更低了！我這廠子十幾年前建的時候就花了六百萬！這麼多年過去了，而且您也總得讓我賺點啊！」

對他的懇求。

柳亦如直接無視。

「還是高。」

齊長山徹底無奈了。

之前是真沒有想到。

這個柳亦如是真的很難對付啊！

「六百萬！柳總！我的誠意夠足了吧？只要一個建價，只想回回！」

而後柳亦如一如往常。

給了一個讓他吐的回應。

「還是高。」

齊長山聞言氣的渾都在抖個不停。

這價格再砍下去，自己可就要虧錢了啊！

柳亦如此時主說話了。

「我看齊老闆應該是沒有賣的意思，那就先這樣吧，我這邊也忙的。」

這是要掛電話了。

齊長山趕咬牙切齒的道：「柳總等一下！」

他語氣一頓。

「五百萬！！這是我能接的最低價位了！！」

說這話的時候。

他心都在流。

這就直接虧了一百萬啊！

可是為了緩和跟柳亦如之間的關係。

他不得不做出這麼巨大的讓步。

「一百萬。」

柳亦如輕飄飄的說出了自己的出價。

齊長山還懷疑自己聽錯了。

「柳總您再說一遍，我剛才好像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就一百萬，同意，咱們就簽合同。不同意，那就算了。」

從一千萬直接砍到了一百萬？！

這跟讓自己白送有什麼兩樣？！

齊長山覺得難以置信。

生意場上，哪有做事這麼絕的人？

齊長山深呼幾口氣。

「那既然這樣，柳總就另尋高明吧！」

說完，他先掛斷了電話。

………

柳亦如放下電話。

一臉苦笑的看著坐自己對面的人。

一玉米的西裝ol短，針織黑裹住修長苗條的雙，大滿，鼓囊囊的，十足。

翹著二郎，一雙十五公分的高跟鞋穿在腳上，其中一隻高跟鞋在空中上上下下的著，不時的高跟鞋的鞋跟踢在地上。

傳出一聲接一聲的「噠、噠」聲響。

不是倪猜還能是誰？

柳亦如問道：「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倪猜無所謂的道：「本來是有點。」

「可是事實證明，這個齊長山是貪得無厭的小人。對這種小人，再怎麼過分，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