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強的妻子張秀玉猛點頭,說,“大姐,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其實這事兒就是逢人便講,也不見的人人都信,即便信了,房子這麼貴,大多數人也都買不起。
林宇強則有點不敢相信的問,“大姐,開一個包子鋪能那麼掙錢?”
兒子糊涂,林二爺可不糊涂,他瞪了一眼林宇強,說,“你大姐還能瞎說啊,你聽我算一筆賬,你二姐夫曾經說過,包子鋪一天都能賣上千,你媽分一半,那一天咋也能賺一百五六了吧,一個月就是四五千了,一年就是五六萬了,七年下來,可不是得有三十多萬了?”
其實,林二爺這人,自從跟黃翠芬結婚以后,在錢上也不太上心,反正有吃有喝有零花就行了。
他本來也不知道做買賣竟然這麼掙錢,是有現的例子比這,才知道了。
其實,要不是有現的例子比著,林二爺也不知道現在做買賣竟然這麼掙錢,就他那旗人兄弟,原來在屠宰場工作的胖劉,前些年不是在前門開了個飯店嗎,人家早發了。
原來也是住大雜院,現在人爺兒倆一人一套四合院。
他上門做客,胖劉帶著他兩個院子都看了,都齊整,把林二爺給羨慕得不行了。
那次回到家,他嘗試著問錢的事兒,沒想到幾句就讓黃翠芬給撅回去了,不到沒告訴他這些年掙了多錢,兩人還生了一場氣。
張秀玉也說,“宇強,大姐可不會說話,而且我也覺得媽手里指定有不錢,前一陣二姐回來,不也說存了二十多萬了。”
當時林雨珠一頓臭顯擺,說二十萬一年是利息就不呢。
要是真能讓婆婆掏錢買一四合院,那以后這房子指定就是和宇強的了。
當即從林宇強使了個眼,林宇強說,“大姐,那天兒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許俊生從里屋走出來,說,“爸,太晚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林二爺就做婿的進口車,立馬就笑了,“那敢好。”
林雨珍去了倒座的儲藏室,拿了不東西讓林二爺和林宇強捎上了,有菜有油有,都是過年能用得上的。
林宇強拎著給放到車的后備箱里。
張秀玉瞅了幾眼那些東西,說,“謝謝大姐。”
林雨珍囑咐弟弟和弟妹,“大過年的,家里頭還是和睦點好,你們都勸著點爸,他這人,說兩句好聽的就了。”
林宇強兩口子都點了點頭。
臨上車,又特意說,“爸,您也收著點脾氣啊。”
林二爺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到了柳枝胡同,黃翠芬像沒事兒人一樣,笑呵呵的迎出來了,見拿回來那麼多東西,更高興了,跟許俊生客套了好幾句,囑咐他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林二爺冷著臉坐在西廂房的椅子上,林宇強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他都假裝沒聽見。
黃翠芬倒了一杯茶,“二爺,喝口熱的吧。”
林宇強的妻子也說,“爸,您不知道,您走了之后,媽急壞了,一個勁兒的催著我們去找您呢。”
林宇強的兒也怯生生的說,“爺爺,還哭了呢。”
林二爺一口氣喝了茶,說,“了,都趕歇著去吧。”記
本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又鬧起來了。
這次起頭兒是因為林雨珠。
一般四九城人家過年,臘月二十六就該炸丸子炸藕盒什麼的了,但這不是包子鋪忙嗎,年二十九都還開著門呢。
所以一直沒倒出功夫來,那就只能三十這天做了。
黃翠芬起了一個大早,和了兩盆面,張秀玉也幫著切藕,往藕片里塞。
婆媳倆忙活了一上午,炸了滿滿兩大盆。
中午,林雨珠來了,吃了一碗炸丸子和炸藕合不說,還想要裝一籃子帶回去。
其實,往年也是這麼干的,的婆婆指不上,只能來娘家沾點這種小便宜了。
張秀玉以前能忍,覺得小姑子也不是外人,而且一年到頭和婆婆做生意都辛苦的,但如今有點忍不下去了。
都那麼有錢了,存款都有二十多萬了,這大過年的來娘家,空著手不說,還連吃帶拿的,像話嗎?
自己也有娘家,可干不出這種事兒。
再說了,昨兒去大姐家,雖然是因為吵架去的,但大姐臨來,還給了一大堆的東西呢。
同樣都是夫家姐姐,這麼一對比,林雨珠可太貪了。
張秀玉不客氣的問,“二姐,你這找啥呢?”
林雨珠說,“我找個籃子啊,家里什麼都沒備下,裝點丸子家去。”
張秀玉笑了笑,“二姐,大年三十從娘家拿東西,你這好,一般人沒這福氣。”
這怪氣的話,林雨珠一聽就急了,“張秀玉,你怎麼說話呢,我拿點丸子你心疼啊,這也不是你的,是我媽做的,我就是全拿了,也不到你管!”
說完,真的拿了一個大的筐子,幾乎把所有的炸貨都倒里頭了。
林宇強一家如今就住在小廚房,他這會兒正盯著閨寫作業呢,自然聽到了爭吵聲。
他走過來瞅了瞅林雨珠手里的籃子,說,“二姐,你這也拿的太多了。”
張秀玉撇,“就是,幾乎全都拿走了,哪有這麼干的。”
錢壯慫人膽,林雨珠可不是以前嫁不出去,名聲不好的老姑娘了,現在嫁人了,還有了兒子,最主要的是特別有錢了,兒不把弟弟兩口子放在眼里。
機械廠,聽著是好的單位,好像最近漲工資了,兩個人也能掙三四百了,那也不過是一天掙的錢。
笑著說,“我就拿這麼多,你們能怎麼著?”
林宇強其實生氣的,但這是在大雜院里,要是大過年的為點吃的吵起來,沒的讓外人笑話。
他拽了拽媳婦的胳膊,示意算了。
張秀玉甩開了,跑去了西廂房,把這事兒加油添醋的說了。
黃翠芬心里嘆了一口氣,跟著林二爺一起過來了。
林二爺一看,兩大盆的炸貨幾乎都只剩了一個底兒,林雨珠手里的籃子里裝的滿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他生氣的說,“雨珠,你這干嘛呢,來搶來了,你媽和你嫂子忙活一上午,你給全拿走了,合適嗎?”
此刻,他心里忍不住再一次嘆,養別人&記30340;孩子真是太不劃算了。
這雨珠以前也摳門,但至還甜的,爸爸長爸爸短的,可自打做生意賺了錢,還是一樣的摳門,從來也沒給他買過什麼東西,就連都不甜了。
看到他就笑笑,連個爸都不肯了。
連自己親閨的小指頭都比不上!
林雨珠沒搭理繼父,而是沖黃翠芬說,“媽!我家里客人多,您就讓我都拿走吧,這會兒還早,您起油鍋,再炸幾鍋行不行?”
黃翠芬心里也不得勁兒,但也只能說,“,反正家里什麼都有。”
林二爺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話不好使。
張秀玉這會兒表現的到有點奇怪,翻出一包木耳遞過去,說,“二姐,我給忘了,你們包子鋪忙的,你指定什麼也沒準備,這木耳你也拿回去吧。”
林雨珠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說,“對啊,實在是太忙了,越是年底,也是很忙,很多人逛大柵欄,逛累了可不就得吃個包子喝完粥嗎?”
張秀玉也笑了笑,“二姐,你包子鋪忙,但你也掙了錢啊,你都存了二十多萬了,還早就買了院子,一共咋也得三四十萬了吧?”
提到錢,林雨珠更得意,“那指定有了。”
張秀玉又問,“這鋪子里的收,您和媽一人一半是吧,一半就有這麼多了?”
林雨珠順說,“是啊。”
這麼著,黃翠芬想否認也不能了,瞪了一眼兒,“哪有那麼多,連本帶利三十多萬,實際也就賺了十幾萬!”
林雨珠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因為之前媽都囑咐了上百遍,別跟家里人掙了多錢,不過,說出去也不是壞事兒。
因為從去年,和丈夫就想著把黃翠芬踢出去。
當初開店的時候,黃翠芬出了一半的本錢是不假,可媽都那麼大年齡了,要那麼多錢干什麼,而且,包子鋪現在就雇了倆人,里里外外都是他們兩口子忙活,媽出力可不算多。
憑什麼分走一半錢啊?
想到這一點,笑著問,“媽,您不是去年就說,存了三十萬了,到現在得有三十五六萬了吧?”
說完,拎著籃子揚長而去。
走后,半響沒人說話。
黃翠芬有些心虛,卻諷刺一笑,說,“怎麼,這是都惦記上我手里的錢了?”
林二爺也諷刺一笑,“你能惦記我媽的院子,為啥我不能惦記你的錢?”
黃翠芬把頭抬的高高的,“誰惦記都沒有用,這錢是我的養老錢,就放在銀行里,等我干不了,就安心吃利息。”
林宇強說,“媽,您吃利息不劃算,現在房子漲的那麼快,不如咱們買一院子。”
張秀玉也說,“對啊,媽,就大伯買的那房子,我聽嫂子說,買的時候才花了十來萬,去年他們對門,一樣的房子,都賣五十多萬了。”
黃翠芬哼了一聲,“買房子干什麼,你那房子,遲早是咱們的!”
林二爺也冷哼了一聲,“我當兒子的都不敢這麼說,你這當兒媳婦的倒是敢說,我媽有兩個兒子呢,可不是只有我自個兒。”
“按說起來,我就能分一半。”
但不管咋說,黃翠芬就是不松口,這些年掙錢多辛苦啊,讓拿出來買房子,門兒都沒記有!
瞅了一眼林二爺說,“這去了一趟親閨家,就是不一樣啊,你那親閨,都那麼有錢了,手指一就夠給咱們買個房子的了。”
這話林二爺不聽,“有錢,是的,你別惦記,別說你了,我都不能惦記。”
黃翠芬火了,“我可以不惦記,那你讓也別惦記我手里這點錢不?”
林宇強皺著眉頭,“媽,大姐沒惦記你的錢。”
張秀玉也說,“媽,你想什麼了,就大姐夫那車都值幾十萬,怎麼會惦記您手里的錢。”
黃翠芬冷著臉問,“那怎麼提起來買房子了?”
張秀玉說,“這不是爸爸跟大姐訴苦,說咱們這麼住著太嗎,大姐就說了,現在買房子最合適,比放銀行里強多了,因為以后房價還能好幾倍的漲。”
黃翠芬還是不信,“這些年,兒越打當越大,可你們跟著落什麼好沒有,也就送點不值錢的吃的喝的,再沒有別的了。”
“宇強想當個干部,是大局長,對還說還不易如反掌,就是不答應,這還是親弟弟呢。”
“你們再瞅瞅別人家,就柳葉胡同那趙家,閨才是長,都把弟弟妹妹給拉扯到機關里上班了。”
“呀,兒就不把你們當做一家人!”
這話,誰都不聽,林二爺說,“你在這胡說了,我看雨珍這樣好的,當就是要公平,要是想著自己或者為家里人撈好,那能是好啊?”
因著是大年三十,雖然心里都窩著火,到底沒太吵起來,但第二天,林二爺去了一趟林老太太那邊,回來就盤算修院子的事兒。
當然了,不是他柳枝胡同這邊的院子,大雜院沒得修,你修鄰居指定還不樂意呢,指的是說林老太太的房子。
那院子雖然是老房子,但因為一直住著人,倒也沒什麼大病,就是院子的地面太洼了,幸而屋子里倒是修的很高,門檻也高,正好可以把整個院子整都墊起來兩三寸,然后再抹上水泥給化了,這樣下雨天都不怕了,再也不會積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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