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和趙家這檔子事又以風卷殘云的態勢在生產隊里傳開了, 因為李家太安靜而沉寂許久的生產隊吃八卦隊再次熱鬧起來,議論紛紛的,其中一部分人的觀點就是, 狗始終改不了吃屎, 李慶山這家子能安靜一時, 安靜不了一世, 畢竟從他家不論拎誰出來, 都是一個出類拔萃的攪屎, 攪家。
對此李青梨表示很委屈,他們家里人攪風攪雨的本事是大, 但是這回明明是趙學兵那個狗東西看大丫年紀小哄騙, 主惹出這麼多事,怎麼能把事都怪罪到他們李家人頭上?
好在這種況他們一家子見得多了, 早就練就皮糙厚完全不當回事了。
只要咱家人的皮夠厚,別人就傷不到我!
李青梨輕松愉悅的心持續到了這天中午放學后,被傅白拉進了小樹林。
進了小樹林, 傅白放開的手,漫不經心地拭著掌心的筆灰,雙眼似笑非笑地著, 別有意味地道:“主找我,是終于想起有事沒和我代?”
李青梨漾著一對漂亮的小梨渦,眉眼彎彎,“你是說跟杜聞聲有關那事啊?完全是誤會一場, 現在事都弄清楚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咱們做人得往后看, 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傅白挑輕笑, “可是關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而不是從別人中才得知。”
他面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眼底的認真之意不容忽視。
李青梨與傅白漂亮的丹眼對視著,終是拿他沒轍,只能將趙學兵所做的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上一遍。
傅白聽完,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了的披散的烏發,道:“下次遇到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說說,可以麼?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毫無關系的過客。”
“怎麼會呢?”李青梨變戲法似的從口袋掏出四個鴿子蛋,狗地獻了出去,道:“傅老師上課肯定很辛苦,今天我特地煮了四個鴿子蛋給你補補。還熱乎呢,快吃了吧。”
傅白揚了揚自己的手,微笑道:“手臟了。”
李青梨與他無辜的眼神對視片刻,認命地開始剝鴿子蛋,里嘟囔著:“除了我爹娘,我五個哥哥都沒這個待遇,且行且珍惜吧傅老師。”
傅老師但笑不語。
鴿子蛋剝好,傅白沒有手的意思,李青梨只好拿著白的鴿子蛋往傅白里送,半路卻被傅白握住手腕推向自己里,李青梨一口咬掉半個,傅白又拉回的手腕,就這李青梨的手吃掉剩下的一半。
他出舌尖,掉瓣上的一點蛋黃,嚼了嚼,滿意地點了點頭:“味道不錯,很甜。”
李青梨臉有點紅,慢半拍咕噥道:“鴿子蛋怎麼會是甜的?凈瞎說。”
兩人分吃第四個鴿子蛋的時候,李青梨突然覺得風不刮了,麻雀不了,林子里陡然安靜下來,沒有緣由地突然嗅到了一危險的氣息,傅白悄悄握住的指尖都沒有發現。
“傅白!放開你的爪子!”刁婆子近乎咆哮的聲音在兩人后傳來。
李青梨一個激靈,腦子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跳到傅白兩米之外,與傅白拉開了一張大床的距離。
李青梨反應也算迅速,很快整理好表,堆著笑走過去挽住刁婆子的胳膊,甜甜地問道:“娘,你咋來這兒了?”
刁婆子半渾濁的眼裝著刀子似的,一刀刀凌遲著傅白,對李青梨頭一回無地回胳膊,冷冷道:“咋地?你娘打擾你們的好事,不想見到我是不是?”
“嬸子,我和梨子……”傅白上前作解釋。
李青梨拿眼睛瘋狂瞪傅白,示意他趕快走,一邊施展廢話文學:“哪能呢?娘你說這些氣話干啥,咱們有話慢慢說,要知道很多事就是明明能好好說,偏偏沒好好說,鑄了天大的誤會,恨萬年啊!娘,中飯肯定好了,咱們回去吃完飯,再慢慢說。”
傅白數次想說話,都被李青梨的眼神瞪回去,只能著李青梨扶著刁婆子離去的背影。
母倆回到家中,刁婆子到底是真心疼閨,一肚子的話憋著不發,牽著李青梨徑直回自己屋,見李老頭在床上躺著,一腳把人踹了出去,空出房間給兩個人說話。
刁婆子在床沿坐下,李青梨也想坐下,被刁婆子一聲呵斥,只得站在一旁。
“小六,你給你娘解釋解釋,你跟那個傅白,到底是咋回事?”刁婆子臉上是李青梨見的厲。
李青梨拿手指摳指甲,稍微扭了一下,就道:“娘你不都看到了嗎?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刁婆子氣得抬手就用力打在李青梨的手背,“作孽哦!你跟姓王的知青掰了才多久,現在竟然又找了一個知青,你是教訓沒吃夠是不是?外面那麼多好的小伙子你不要,樣樣都好的小杜你也看不上,你竟然看上了一個家庭分不好,除了一張臉啥都沒有的傅白?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啊?有福不知道,找一個一窮二白的窮知青,你圖啥呢?他還不如王旭東那個小畜生呢!”
李青梨甩了甩手,委委屈屈地道:“我和傅白是真心相的……”
刁婆子翻白眼:“可拉倒吧!你看上王旭東小畜生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一個字都不差的!”
李青梨:“……”這就尷尬了。
“這回不一樣,我跟王旭東,那是我年無知,人家故意騙我,我也很無辜呀,但是傅白從來沒騙過我,也從沒想著從我上得到好。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一個真心,一個假意,能一樣嗎?”
刁婆子直擺手,“我不聽你胡扯,反正你娘我就一句話,我不同意!之前你跟王旭東的事,娘就隨了你,結果呢?差點把你一輩子搭進去了!這回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你要恨娘就恨吧,以后你就知道娘都是為了你好了!回頭你就去跟傅白斷了!”
刁婆子這回態度異常堅決。
李青梨何曾和自己親娘發生過這麼大的矛盾,又氣又委屈,一屁在床頭柜坐下,抱著胳膊撇過頭不說話。
刁婆子任由去,儼然是打定主意要晾著的。
外頭李大嫂喊吃飯的聲音打破了安靜,李青梨放下胳膊站了起來,不不愿道:“好吧,就算娘非要我跟傅白分手,那也不能是現在。”
刁婆子仰頭:“為啥?”
李青梨仿佛上長了刺似的,渾不對勁,余打量刁婆子,神莫名有些心虛,咽了咽口水小聲道:“其實,傅白是我好不容易才騙到手的,我原本也沒想跟他長長久久,我就是覺得他長太好看了,就想多看兩眼。我跟他在一塊也才一個月時間不到,之前我說的要死要活,非卿不嫁的,轉頭我都把人家甩了,那人家肯定覺得我騙他呀,到時候他一氣之下把這事宣揚出去咋辦?從前我跟王旭東的事,大隊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要是我跟傅白的事也傳了出去,我以后還咋嫁人啊?”
剛從床上站起來的刁婆子,聽到這席話再次摔坐了下去,滿目的震驚與三觀碎裂,數次想整理語言都無從說起。
“你跟傅白……你招惹的人家?你還不準備負責……不是啊小六,你咋能玩弄人家呢?你一個姑娘家,吃虧的……”
后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想到傅白那副招人的樣貌,這麼多年也沒聽說他跟哪個姑娘走得近,一時間也分不清自己閨和傅白在一塊,到底是誰吃虧誰占便宜。
李青梨表訕訕,“那不是傅白實在長得太招人,我一時間沒忍住嘛?再說了,有些事何必在乎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不就了,我長得也不差啊,傅白跟我在一起,他也不吃虧。”
刁婆子表一時間十分之一言難盡,估計要不是說這話的人是自己親生的閨,一掌遭就呼過去了。
瞧一瞧,自己閨說的是人話嗎?這要是換任何男人說這話,妥妥的絕世死渣男沒跑了!出門都要被人捅刀的!
向來能言善辯的刁婆子突然啞火了,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能怎麼辦,也很絕啊,畢竟這個渣到深卻不自知的絕世渣不是別人,正是親生的閨啊!
刁婆子憋了半天,只憋了一句話:“小六,那你準備拿傅白咋辦?”
李青梨重新坐下去,翹起一條,一副場浪子的浪模樣,紅輕啟,隨意吐出幾個字:“先著吧,哪天膩了,或者哪天看到更好看的,我就跟他提分手。”
刁婆子:我閨玩弄別人的,我閨是絕世大渣,這可怎麼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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