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就是傳說中的CP人生巔峰吧, 舞到了正主面前……希安安小姐姐回頭看直播錄屏的時候,不會妄圖穿越回今天,殺死現在的自己……】
【所以……有沒有人告訴我, 寶貝阿久那天的脖子上真的有紅痕嗎?那是什麼?】
【大家別猜了orz, 阿久皮敏,應該就是過敏了,別問我為什麼知道的。】
【嗚嗚嗚,我又開始悔恨, 為什麼我之前沒有買云霄的門票啊啊啊我要瘋了,太漂亮了今天!覺好好玩!】
【《同桌的你》財大氣, 我確實到了。那麼多節目組來云霄錄過節目, 這是頭一次讓我這麼震撼的。】
……
大概是察覺到了盛以這一瞬間的無語緒,悠悠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肘悄悄撞了撞滔滔不絕的安安。
安安愣了愣,瞥了眼沉默不語的盛以,也從嗑CP的瘋狂中回復過來, 赧地抓了抓頭發:“那、那個, 不好意思,剛才是我講太多了。嗯, 那個, 你如果不是CP的話我再跟你道聲歉, 也不是所有CP都是我這樣的,你不要因為我對他們有偏見, 對不起。”
……還有禮貌。
盛以都愣了愣,倒也沒想到安安會因為這個道歉。
其實也沒怎麼在意, 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被誤解的也多了, 無語著無語著也就習慣了。
人嘛, 總是要靠一些習慣來麻痹自己。
盛以搖了搖頭,跳過了這個話題。
正好也到了海島船前,走到那張公告前看了看。
確實如剛才安安所說,三人組隊,一起功挑戰海盜船的最高難度,就可以獲得一份禮品。
但說句實在話,海盜船本來就已經刺激的了,這還號稱是“最高難度”……
盛以站在人群中,都能聽見有不人在低聲議論。
“我都不知道云霄還有最高難度,但我以前玩過它普通的程度,就……人在前面飛,魂在后面追。”
“不知道最高難度送的禮品是什麼,值不值得我玩玩命。”
“反正我是不敢……我可太恐高了,聽別人的尖我就已經開始發。”
剛才還興致、勝券在握的悠悠和安安,這會兒對視一眼,也都有些張了起來。
普通難度的海盜船正在飄搖,每次急速從高空降落,便能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吶喊。
……更不要說最高難度了。
悠悠清了清嗓子:“那、那個,久久,你敢玩這個嗎?”
盛以淡淡定定地點了個頭。
安安:“……你不、不恐高嗎?”
盛以淡淡定定地搖了個頭。
確實不怎麼恐高,有時候甚至會喜歡這種刺激。
會有些那一刻的心臟加快。
像是讀中學時,戴著頭盔、坐在江斂舟托車后座,在夜里疾馳而去時的心跳速度。
所以盛·大佬·以,對區區海盜船表示接良好。
……人家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漂漂亮亮的孩兒都不害怕,而且還是們主找的盛以組隊,這會兒要是自己先退卻,未免顯得太過分了一些。
正踟躕不決時,海盜船前的廣播響起:“各位勇士,奇妙夜第一艘最高難度海盜船即將開航,請想要上船挑戰的勇士在口排隊上船。”
盛以看了眼時間,朝著悠悠和安安點頭示意。
悠悠:“……”
安安:“……”
兩分鐘后,三個人坐在了船頭。
【我真的要笑瘋了,悠悠和安安怎麼回事!你們拘謹的模樣仿佛是被強行綁上船的一樣!】
【哪怕你們戴著面,我也能看你們的表!我這會兒已經有同了哈哈哈,仿佛坐在船上的人是我。】
【媽耶,這個位置就已經看出來了最高難度的可怕。船頭船尾就是最刺激的……】
【我現在就是想知道,阿久,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怕嗎?】
【裝的吧,哪有不恐高的人?】
……
海盜船緩緩啟。
普通難度這個時候,其實也只是在低空中來回而已,甚至像是坐秋千。
但……要不怎麼說是最高難度呢。
這艘船的起始高度,就已經讓人心驚膽戰了。
等到第二次擺過去,便了與地面平行的角度,在空中稍一停滯,再急速下。
下的瞬間,船尾無數尖聲響起,悠悠和安安下意識也要跟著,而后便瞥到了一旁的盛以——
【???】
【臥槽啊盛以真就是一丁點都不害怕對不對,甚至角上揚,在笑!】
【嗚嗚嗚阿久老婆保護我。】
【有沒有人知道舟哥在哪?舟哥直播間怎麼樣?】
【黑的,節目組說是會錄像、上線后也會放出來,但是在同組搭檔進同一個游樂設施之前,舟哥直播間都會黑屏。】
悠悠跟安安到邊的尖聲吞了進去。
接下來,任憑海盜船晃的高度有多麼可怕,甚至到了最后直接整個晃了過去、做起了圓周運,直播間第一視角的人都同開始尖了起來的時候……
永遠的bking盛以同學,依舊面無表,輕輕松松地坐在那里,安然不。
甚至在領了獎品、依舊一無所獲后,悠悠和安安忍住快要吐出來的.,問:“接、接下來要玩什麼?”
盛以展開地圖,纖纖手指輕輕在地圖的一角畫了個圈,無波無瀾:“垂直過山車。”
悠悠:“……”
安安:“……”
下了垂直過山車后,倆人的魂已經徹底沒了:“這、這次呢?”
們算是會到了什麼舍命陪君子。
盛以便輕笑了笑,悠悠和安安甚至還沒來得及為過分悅耳的笑聲陶醉一下,聽見又報:“大擺錘。”
悠悠:“……”
安安:“……”
盛以看了們一眼:“你們看著我玩就好。”
【!原來你們久也有憐香惜玉的那一天!】
【??怎麼說話呢,寶貝阿久本來就是香、本來就是玉好不好?】
【別人眼里:玩命,阿久眼里:找老公,啊,誰不說一句木以舟天地?】
【木以舟yyds姐姐,嗑,永遠都是你最會嗑。要不說是大呢?每天的嗑點我都想不到。】
……
終于,等到盛以安然下了大擺錘,悠悠再次膽戰心驚地問起時,盛以出人意料地報:“旋轉木馬。”
悠悠&安安:“……”
您這畫風變得實在太快,讓我們有點遭不住……
但。
等到從旋轉木馬下來后,盛以依舊沒有任何的收獲。
方才一口氣沒停地四個項目玩下來,開園已經三十五分鐘,如果接下來的二十五分鐘里依舊沒有找到江斂舟,江斂舟就會從NPC恢復游客。
說句實在話,盛以并不覺得恢復自由有什麼好,那只意味著更加難找罷了。
頓了頓,緩緩把目放在了地圖上的最后一個圓圈。
安安便問:“決定好了下一個去嗎?”
盛以張了張,沉默,再張了張,又沉默。
……悠悠和安安的心,便也跟著盛以的開口、停頓,而跌宕起伏。
這麼難決定嗎?
三秒過后。
盛以終于從長長的沉默中平復下來,開了口,下揚了揚,指向一旁的路標。
“……鬼屋。”
-
鬼屋向來是游樂園的熱門設施,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盛以站在鬼屋前,輕抿了抿。
悠悠和安安這會兒倒是放松了一些,甚至還有心對鬼屋的門口評頭論足。
“我以前沒來過云霄,它的鬼屋布置得還像模像樣嘛。”
“可不是嘛,我以前去別的游樂園,那一個敷衍……還沒我上次玩室逃的場景嚇人呢。”
但們倆評價完,一起回頭看了盛以:“久久肯定覺得就那樣吧?也是,我都沒見過比久久膽子還大的生。”
盛以:“……”
扯了扯角。
不得不說,云霄的鬼屋的確布置得很……特別。
外型是一個廢棄醫院的造型,破舊而衰敗,走近一看便能發現它墻上的跡斑斑。
剛一進口,便發現一片漆黑。
綠的燈慢慢亮起,路口坐了一位穿著白制服的子。
的白制服骯臟不堪,抬起頭,朝著三人幽幽一笑:“掛號嗎?”
話一說完,的角便緩緩流下了鮮,綠燈再一打過去——
的頭頂赫然是白骨!
悠悠和安安瞬間尖出聲,全都往盛以上靠。
盛以了拳頭,咬了咬下。
——這只是開端而已。
慢慢走過去,到都是臟污的跡、隨可以踩到尸,會有提著頭顱的護士驀地從你邊飄過……
悠悠和安安膽子都不大,一陣接一陣的尖在盛以耳邊響起,更是給這恐怖的鬼屋再添了幾分氣氛。
盛以深深地吸了口氣。
接下來的這個環節,更是人心魄。
眼睛里流著的醫生給寫了一張方單,拍響了桌上的鈴,破銅爛鐵一般的聲音在屋子里回。
房間里驀地黑了下來。
很安靜,很抑。
直到盛以覺到有茸的在脖頸。
猛地一回到,房間里的紅亮起。
臉,是一只眼窩空、臉上污錯的鬼!
盛以的尖已經在嗓子眼了,卻在聽見悠悠和安安撕心裂肺的聲時,又生生咽了回去。
再往下一瞥,便發現這只鬼不僅是飄著的,甚至……
心臟是空的。
他的心臟和腎全都被挖掉了。
醫生的嗓子啞得像是鋸齒在磨,他哈哈大笑兩聲,跟那只鬼說:“帶一個人去開藥!”
三個人中要選一個帶走。
悠悠和安安都在打著,顯然已經跟著鬼屋的氛圍、陷了游戲里。
們一齊看向了站在中間的盛以。
盛以抿了抿。
握了握拳,掌心已經一片淋淋的。
盛以又深吸了一口氣,垂著頭,往前走了一步。
“好,”醫生的破鑼嗓子已經有些刺耳了,“就你吧,帶走!”
“嗚嗚,久久……”
悠悠和安安都快哭了,仿佛這會兒是生離死別一樣。
盛以安地看了們一眼,跟著那只沒有心臟的鬼往外走。
——這條路,不像是去藥房,更像是去……
手室。
沉默著,跟著鬼走進手室。
手室里有一個閉著的柜子,旁邊放了些玻璃罐子,里面像是泡著福爾馬林的人。
鬼示意上手臺。
盛以:“……”
了手心的汗,搖了搖頭。
又有腳步聲踢踏踢踏靠近,跟剛才那個醫生如出一轍的破鑼嗓子:“新鮮的人又來了是嗎?來,我準備好手了!”
鬼再次看向盛以。
沒有的手室里,盛以看不清什麼。
踢踏聲越來越近,盛以的心臟跳速度也隨之越來越快。
鬼向盛以靠近。
盛以不知道這一瞬間哪來的勇氣,猛地手抓住了鬼的袖,聲音很小:“救救我!”
鬼頓住。
他又看向了盛以。
在門外提著手刀的醫生按下手室門把手的瞬間,鬼拉住盛以,打開柜門,一起躲了進去。
醫生推開了手室的門。
他拿起手電筒,在手室里晃了一圈。
破鑼嗓子再次響起:“怎麼沒人?弄錯了嗎?”
他走進手室,再次拿起手電筒細細照明,最后,燈停在了柜子上。
踢踏聲又一次靠近。
盛以握住鬼的袖,大氣也不敢出。
鬼似乎察覺到了的張,頓了頓,輕輕抬起手,隔著服在的腕部拍了兩下。
作很輕很緩。
就在醫生準備打開柜門看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聲音:“不要抓我啊啊啊!”
破鑼嗓子笑了兩聲:“原來是在那里啊。”
踢踏踢踏。
手室的門關上。
從極致的張里離出來,盛以整個人像是驀地失去了力氣,猛然癱坐在了柜子里。
的手還抓著鬼的袖,怎麼都不肯丟。
盛以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心臟還在瘋狂跳,力傳來,一瞬間就莫名想流淚。
淚還沒流出來,漆黑一片里,的聲音都開始哽咽。
不知道自己這一刻在想什麼。
可就是下意識地,再下意識地往可怖的鬼旁挪。
“江、江斂舟……”
出來的瞬間,盛以眼角的淚也隨之掉了下來。
鬼僵了僵。
盛以又挪了些,和鬼挨得很近很近。
的聲音都在抖:“我、我好害怕……”
鬼便像是嘆了口氣。
僅容得下兩人的柜子里,他悉的聲音近在咫尺。
很輕,很緩。
很溫。
和他方才的作一樣。
他輕輕張開雙臂,將還在打的孩子,以最的力道,一點一點攬進懷里。
“不要怕,阿久。”
他擁著,溫聲安,
“我在這里。”
可大概是害怕卸去,得了如此溫安,懷里的孩子淚流得更兇了起來。
已經開始噎,話都有些說不清。
“我、我就是……我就是好怕……你、你、你怎麼才來,我為了找你,我都、我都玩了好幾個設施,我還……”
甚至打了個寒戰,邊流淚邊說,“我還進了鬼屋,你不知道嗎,我、我最怕鬼了……”
他拍了拍的后背,又慢慢地挲下去。
很耐心,很輕盈,很溫和。
與平時豎著刺一般的他截然相反,像是把所有的尖銳全都拔掉,哪怕鮮淋漓,哪怕任人宰割。
可能下一秒就會被獵人抓走,可他依舊心甘愿,面帶微笑,也不過為了在這一刻把抱進懷里。
“嗯,都怪我,我應該上個環節拿第一名的,這樣我就不會在鬼屋當NPC了。”
他又了有些凌的長發。
“可是,你不用來找我的,你不要為了我冒任何險。”
“阿久,你開開心心的就好。因為——”
“我一定會找到你。”
他飛天,他覓地。
他穿越未來過去。
他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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