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簽了出版的一本漫畫, 今年要上市了。
盛以的出版編輯最近實在興得不得了,在辦公室都忍不住想哼歌,哼來哼去的, 同事們都嘖嘖慨。
“行了啊, 別太高調了, 知道你簽的是盛以了,開心這樣。”
“那當然!”盛以的出版編輯如畫這會兒開心得都要冒泡了, 越發覺得自己幸運又慧眼識人。
久之前的其實就已經很多了,之前的一本漫畫已然是是暢銷書籍,所以去年的那本,自從在微博上連載了新的漫畫開頭, 便已經有許多出版社想要簽下久的新漫畫。
如畫則是從最早就想要簽下來的,這其中當然不了跟別的出版社競價,拿出自己最大的誠意來。
首印和版稅都是決定出版報價的因素,如畫實在是喜歡盛以的這部作品, 喜歡的程度甚至遠超盛以的第一本漫畫。
然而出版報價并不是如畫可以決定的,需要市場部做出綜合分析后給出一個認為合適的價格。
畢竟在這個紙日漸衰落的時代,如果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策,影響實在是很大。久上本漫畫賣得好,也不代表這本依舊會很好。
如畫為了拿下久這本漫畫,跟市場部的工作人員爭辯過太多次, 最后幾乎是立下了軍令狀, 才拿到了高報價、簽下了久的這本。
但簽下歸簽下, 這麼高的首印, 如果賣不……
那如畫也可以直接辭職了。
所以哪怕在市場部的人面前說得那麼堅決, 該忐忑如畫還是會忐忑的。
但!
簡直撞上了幸運大神好嗎, 如畫甚至本沒有忐忑幾個月。
在久第一次給江斂舟的《九九》畫封面時, 久的微博量便因為江斂舟的夸獎而猛漲了一大波,此時如畫便已經心安了很多。
后來,《同桌的你》為近幾年最的綜藝,久又因為幾張出的木以舟CP圖而熱度愈高,如畫覺得自己可真的是太幸運了。
本來這時已經覺得可以完達到預估銷量了,誰知道!
江斂舟那次直播里,盛以竟然會突然出鏡,先是證明了兩個人在同居,繼而又意外掉馬,出自己就是久的事實!
如畫當時覺得簡直是從天而降一個巨型大餡餅……
還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那種。
自打知道了久就是盛以,盛以就是江斂舟朋友,等等等等之后,如畫覺得自己走路都開始帶風了。
高首印算什麼!就盛以這知名度,這量,什麼賣不出去!
何況久這漫畫,本已經極熱度,書早已經到了出版社博,早晚打卡一樣地催。
這怎麼能讓人不興!
更關鍵的是……
【如畫:明晚的預售是限時10秒特簽,阿久寶貝你真的沒關系吧?我覺你手都會簽斷orz。】
【久:沒關系的,讀者支持我,我當然也要簽。】
如畫得眼淚嘩嘩的。
其實像久這樣的咖位,完全不需要限時特簽來拉銷量,但久向來真誠,毫沒有因為自己多而擺什麼譜。
【久:哦對,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但……】
【久:他也鬧著要在一些紙上隨機簽一些名字,沒問題吧?】
如畫愣了愣。
久說的有些含蓄,一時間沒太理解這句話里的“他”是指誰。
好大會兒,如畫還覺得大概是自己理解錯了,傻乎乎地詢問:【他?你說的該不會是江斂舟?】
剛這麼想完,如畫就反應了過來,飛速地想撤回自己的消息。
邊準備撤回,邊在腦袋里琢磨自己可真是傻,怎麼會覺得盛以說的是江斂舟,江斂舟的簽名有多值錢又不是不知道……
【久:嗯,對。】
看吧,就說……
等等。
如畫頓住了作,稍稍沉默,再看了眼自己的信息,又看了眼盛以發的那個“嗯,對”,足足停滯了五秒。
【久:不好意思,他比較鬧。】
直到這會兒,如畫才確定盛以竟然在說真的!沒有在開玩笑!
靠……
今年是撞了什麼頂級大運嗎?這些事也是敢想的嗎?!
【如畫:!!!怎麼就鬧了,阿久寶貝,他這是在做菩薩啊!快讓我謝謝菩薩qwq,我已經在哭了,真的。】
【如畫:那、那個……我可以要一本有舟哥簽名的書嗎(扭)】
“看吧。”江斂舟瞥一眼盛以的聊天界面,朝著懶洋洋一挑眉,得意,“我就說,寶寶,你也得謝謝我。”
盛以有些好笑,看了看他:“謝你什麼,謝你讓我今天都?”
江斂舟:“……”
大概是覺得有那麼兩三分心虛,江斂舟清了清嗓子,又幫盛以捶起了。
盛以愈發想笑了起來。
還奇怪,之前聽貝蕾說,剛開.葷的.男容易沒有節制,但那會兒的江斂舟大概是顧忌也沒有經驗,所以還克制的。
近來,尤其是自己答應了江斂舟的求婚之后,他簡直了……
不只是晚上了。
有時候甚至是白天,兩個人明明只是坐在沙發上看視頻,看著看著江斂舟的手就不老實了起來。
也不知道從哪補了課,樂此不疲地開發著一些新的姿勢。
偏偏盛以……
又確實很難拒絕江斂舟的要求。
而且。
也確實很舒服。
所以每次就是上拒絕幾句,到最后就又跟江斂舟滾到了一起去。
……這麼一想,盛以也有幾分心虛了起來。
年輕人,果然還是要節制一些才行。
也不知道江斂舟是想到了什麼,盛以便覺得……
又有鼓鼓的抵在了上。
大概是盛以錯愕的表太過明顯,臉皮很厚的江大爺反而頗為淡然,悠悠然看,慢條斯理地開口:“寶寶,不要提那些,你今天不舒服,我好不容易才打算放過你的。”
他甚至還能倒打一耙,“不要太低估你對我的力。”
盛以:“?”
還怪了?
江斂舟頗為惋惜地再看一眼,拿了手機,似乎是打開微信,群發了一些消息出去。
盛以:“你在給誰發消息?”
“付承澤,池柏,還有段明霽他們。”江斂舟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回答。
剛說完,江斂舟的手機同時跳出了三條微信。
【付承澤:?是人嗎你?】
【池柏:?是人嗎你?】
【段明霽:?是人嗎你?】
盛以:“……”
拿過江斂舟的手機,往上一劃,看見了他群發私聊給這些人的信息。
【Ivan:明晚8:00,阿久的漫畫準時開售,準備買多本?】
【Ivan:低于一千本我可真就看不起你。】
后面還心地附上了購買鏈接。
盛以:“……”
其實一千本吧,也沒有多錢,三萬左右,于他們而言確實都不算什麼。
但是,問題來了——
買了一千本是容易,放哪呢?是準備開書店嗎?
一本漫畫厚的,一千本得什麼概念。
江斂舟倒是坦然,長一,那一個悠閑自在。
“我可是請他們玩了一次那麼昂貴的室逃的,他們買漫畫不是合合理?”
盛以稍加沉默,還是忍不住問:“他們難道不是來幫你求婚的嗎?”
“怎麼就幫了,”江斂舟一貫的蠻不講理,好一個翻臉不認人,“那圍觀,能圍觀我跟你求婚,那得是多大的榮幸。”
盛以:“那我還得替他們謝謝你?”
江斂舟:“那就不用了,讓他們在心里榮幸下去就好。”
大概是人眼里出西施,盛以有時候都會納悶,自己怎麼越看江斂舟這話滿的模樣,愈發覺得他足夠可了。
當然,池柏他們也就是上罵一罵,第二天晚上八點前,大家依舊掐好了秒表,打開了購網站,準備搶購今天的漫畫。
是的,的確是“搶購”。
早就有一大堆坐在了電腦前,張又忐忑,生怕錯過十秒的限時親簽。
三、二、一。
勝券在握的盛以并沒有太過關注銷量,倒是十秒過后,如畫激萬分地發過來一張截圖。
盛以正在悠哉地嗑瓜子,慢悠悠地點開了那張截圖。
而后,把那幾位數數了又數。
【如畫:很快就給你寄環襯,寶貝加油簽!】
【久:……】
怎麼回事。
覺上學的時候都沒寫過這麼多字!
【盛元白:心吧,我還特地在十秒之后才買的,怕你簽到手。】
出版社的宣傳博已經炸開了。
【啊啊啊我買到了!幸虧我家網給力,人比較窮,只買了五十本,不給阿久寶貝添麻煩~】
【所以今天出版社博說的到時候會有的驚喜彩蛋是什麼?現在還不能說嗎?】
【寶貝能不能辦簽售會啊,我想看看老婆TT,如果老婆能當面給我簽個名就更好了!】
……
盛以瞄了一眼,再度沉默。
其實意外的,出版社博今天竟然并沒有把江斂舟可能也會簽名作為宣傳點,后來如畫告訴,是怕江斂舟臨時有什麼變故,讓白白期待。
但這個數字已經真的很驚人了!
如畫這會兒笑得都要飛上天了,仿佛已經看到獎金化作了實砸了過來。
同事看著那銷量,又心酸又羨慕又服氣的:“之前你想簽久那會兒,我還說你怎麼敢報那麼高的首印,這要是賣得不好,你飯碗都保不住了。結果……”
可不是嗎,結果誰能知道久竟然會這麼爭氣!
……
盛以笑得顯然就沒有那麼開心了。
江斂舟最近在做嗓子養護,新專的歌一首接一首地發,每一首都拿到了很不俗的績。
所以除了偶爾去工作室轉一圈之外,其余的時候都閑得不得了,每天待在書房里陪盛以簽名。
盛以甚至有一種很微妙的、回到了學生時代的錯覺。
坐在桌子旁,江斂舟便坐在旁邊,低頭看盛以簽名。
還不忘加以指點:“這個簽名一氣呵,好看。”
他拿起來那張環襯,欣賞幾秒,滿意地點點頭,拿了筆刷刷地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還得來盛以這邊搗:“看,哥哥簽的名字怎麼樣?”
盛以百忙之中抬頭看一眼,無比敷衍:“好,好。”
“嘖,”江大爺萬分不爽,“寶寶,你這輩子最好的眼,全都用在找未婚夫上面了。”
“……”
說起來,江斂舟真的是一個對份問題萬分看重的男人。
高中的時候,他開口閉口就是“你同桌”;談了,自稱永遠都是“盛以男朋友”;求婚功后,時時不忘“未婚夫”這個份。
如果打網游,江斂舟百分百會是個永遠把“盛以的XXX”作為頭銜的人。
盛以的心實在是妙。
以前不懂小們的,總在想一天24小時膩在一起,難道不會覺得相看兩厭嗎?
——直到自己真的談了。
也說不清的,跟江斂舟在一起時,心就是好,哪怕兩個人各自忙各自的事,都覺得比一個人要開心。
盛以驀地轉過頭,問江斂舟:“未婚夫,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江斂舟稍稍一頓,漫不經心地:“怎麼突然問這個?”
“說說嘛。”盛以邊繼續低頭簽了兩張名,再問,“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鐘吧?”
說完,自己估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好看我這樣多難得。”
江斂舟搖了搖頭:“我可不是只看臉的一見鐘型,我那——”
他一字一頓的,“日久生。”
“……”
不知道是不是盛以的錯覺,總覺得江斂舟在第一個字加了點重音。
第二個字的“久”……
到底又特麼是什麼意思。
看盛以難得吃癟,不打算再問下去了,江大爺得意一揚眉:“不好奇怎麼個日久生法了?”
盛以“啪”地就把一張環襯拍在了江斂舟面前,兇的:“快給我簽名,別在那說那些七八糟的廢話!”
江斂舟便再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臨近婚期,其實有不事要做。
他跟付承澤挑選結婚請帖的設計時,付承澤也問了他一樣的問題:“所以舟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阿久的?”
江斂舟瞥他一眼:“沒大沒小的,嫂子。”
付承澤:“……”
是什麼時候啊。
好像是一個過程,也好像就是某一個瞬間。
如果非要說起來,大概是在高二升高三的那個暑假。
江斂舟不知為何地便問了出口:“你有什麼想讀的大學嗎?”
盛以說,景大。
江斂舟下意識地便想,好,那就景大。
那時的他其實是有些驚慌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第一時間冒出來這樣的想法。
可他又很快坦然了下來。
他想,他陪走下去,見證人生里每一個或微小或重大的時刻。
江斂舟大概與別人天生便如此不同,別人確定心時,想的也不過是告白而后。
可那時才十七歲的江斂舟,想的便已經是——
怎麼走完一輩子。
不識恨,但許一生。
-
【阿久寶貝今天應該會放一些簽名的照片出來吧?我眼穿了各位姐妹們。】
【我也,我一天刷阿久微博主頁三千次,誰懂。】
【靠,上面的家人,你是預言家吧!阿久更微博了啊啊啊!】
果然如們所愿,盛以在“久”這個ID上,更新了一條微博。
久:“大概得簽上個三十年吧(看著一房間的環襯如是想),以及,一些鬧騰的、也生的——小彩蛋。”
配了三張圖,第一張是摞的還沒有簽的環襯,第二張是一些擺在一起的簽名,第三張……
上面有兩個簽名。
除了同第二張一樣的“久以外”,還有一個龍飛舞的——
“江斂舟”。
這三個字后面,還跟了一個注解。
——正在陪等待婚期的未婚夫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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