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專心調查, 顧衍幫齊溪分攤了工作上的事,好讓齊溪能騰出時間去取證。
為了不辜負顧衍的苦心,齊溪一分鐘也沒浪費。
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計劃。
齊溪先登錄了微博, 點進了“涓涓細流”的主頁,果不其然,這次齊瑞明出差, 王娟又陪同一起去了,正在社上努力營造功忙碌律師的形象——
“又要出差了, 這個月簡直是空中飛人了。”
為了真實, 這的還放了個容市機場的定位。
很好。
齊溪從沒有哪一次這麼謝過社。
幸而
齊瑞明和王娟都不在容市,沒有辦法突然意識到什麼, 從而也存在這兩個人會突然阻止齊溪的調查取證,因此齊溪要趁著這個時機, 把該理的事都理完畢。
幾乎是立刻跑了瑞明所一趟, 號稱自己正在附近見客戶, 中午把李姐給約了出來。
“李姐, 上次下大雨那天,幸好你給我巾干, 不然我肯定得得病了, 趁著今天正好在附近辦事,我想怎麼的也得請你吃個飯謝一下。”
有上次的事作由頭,李姐一點也沒懷疑,笑呵呵地和齊溪說不必在意。
李姐是瑞明的老員工了, 都能算看著齊溪長大的,本來對齊溪就有親切, 如今兩個人一桌吃飯,李姐正苦惱兒子快要高考了, 未來選專業的事,齊溪以過來人份給了不建議,兩人距離很快就拉近了。
見時機,齊溪話鋒一轉:“對了李姐,我媽上次生日會,我爸給搞了一個別開生面的排場,還說是所里的律師幫忙安排的,我聽說是王娟律師?是吧?”
既然連自己的妻子都能瞞十年,連妻子都毫無覺察,齊溪推測,齊瑞明和王娟的關系對外一定也是保的,否則世上沒有不風的墻,齊瑞明在外有不干不凈的婚外,這事早就傳進自己媽媽的耳朵里了。
齊溪幾乎是這句問句話音剛落,就目不轉睛地觀察著李姐的表,果不其然,的臉上連一一毫的波都沒有,眼神也毫無躲閃的意圖,甚至連尷尬、驚訝或者連一秒的停頓都沒有,明顯對齊瑞明和王娟之間真實的關系毫無所查。
因此,李姐對齊溪這個問題不疑有他,連連點頭:“是王娟,都給安排的,連你媽那個生日的包,你爸爸都是找挑的,直夸會辦事呢。”
李姐說者無心,齊溪聽了卻是幾近按捺不住的憤怒。
齊瑞明不僅讓王娟給自己媽媽安排生日宴會場,甚至連coach的那個包,都是讓這賤人挑的!
也有臉!自己拎馬仕,給齊溪媽媽則大發慈悲挑一個coach?
怎麼不去死!
仗著楓凌國際學校是周一到周五寄宿制的學校,這王娟倒是生個孩子一勞永逸,平時不用帶孩子,高昂的學費都由齊瑞明出,自己平時就負責貌如花,手問齊瑞明要錢,然后齊瑞明上哪兒,就盯著上哪兒游山玩水,順帶還能在微博營造一個獨立工作白富的人設,可真是什麼好都給占了。
齊溪忍著心的惡心,一臉笑容道:“確實挑的好,我媽可開心了,聽我爸說是所里律師安排的生日活,一直想謝來著,我媽千叮萬囑讓我給王娟律師送份小禮,不過我爸死活不同意,說這樣給所里其余同事看到了不太好,就會覺得王娟律師和老板家有私,對王律師影響不好。”
齊溪裝出埋怨爸爸的樣子,嘟囔道:“不然我就直接來所里當面給王律師謝了,現在這樣,也不知道下次回家怎麼和我媽差了。”
李姐一臉了然:“哎呀,我們齊律師就是這方面講究,其實瑞明所的同事大部分很固定,著著以后也都和家人似的,有點私不是很正常嗎?”
齊溪皺了皺眉,出很無語的表:“就是呀!也就我爸那個死腦筋!”
齊溪說到這里,話鋒一轉道:“所以李姐,你能不能把王律師的家庭住址給我哎?我就快遞給,然后私下給發個短信,約出來吃個飯謝下,這樣我爸也不會知道。”
李姐本就是個熱心人,此刻對面坐著的又是老板的兒,一點都沒懷疑,當即點頭道:“沒問題,你等著,我馬上回去翻下行政檔案,把地址發你。”
齊溪出了這頓飯來真心實意的第一個笑容,松了口氣,又和李姐聊了些別的,這才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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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會兒,在回程的路上,就收到了李姐發來的信息。
項城花園6棟403室。
果不其然,王娟的現住址和齊溪此前排查的小區一模一樣。
不過這一次,齊溪拿到了王娟詳細的地址,以及的聯系電話。
回到律所,幾乎是馬不停蹄就和顧衍分了的果,并且把王娟的手機號給了顧衍。
確認好王娟的住址后,下一步就是確認這套房確實是王娟名下的,而非王娟租住的了。
顧衍找了個會議室,當即就給王娟撥打了電話:“您好,請問您是項城花園6棟403的住戶王娟士嗎?”
顧衍開的公放,果不其然,電話那端的王娟聲音非常疑:“什麼事?你是誰?”
“您好,我這邊之前在房產中介的網站上看到了您這套房源,很想買下,通過一些私人渠道得到了您的聯系方式,想不通過中介我們私下易……”
王娟像是有些不耐煩了:“我不賣!我不知道你什麼地方拿到我聯系方式的,但我從沒有和中介合作過說要出手這套房……”
“那您是業主本人嗎?還是您只是房客?是房客的話能方便給我業主的聯系方式嗎?”
因為顧衍的糾纏,電話那端的王娟果然怒了:“你這個人聽不懂人話啊?我都說了我不賣了!當然我是業主!房子不賣!你再擾我,我報警了!”
怒氣沖沖地說完,當即掛斷了電話。
顧衍松了口氣,關掉了錄音鍵,保存好錄音發給齊溪,然后他看了齊溪一眼:“確認完畢,房子就是登記在名下的。”
以王娟的出背景以及工作履歷,絕無可能靠自己買得起這套房,那麼這套房不用說,必然是齊瑞明以婚財產給王娟買的。
齊溪把所有的證據全部分門別類整理好。
此時已經接近下班時間,一點時間也沒浪費,徑自直奔此前媽媽做SPA的酒店健房游泳池。
見并非是健房會員,又是新面孔,健房的銷售很快就熱地迎了上來:“,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哦,我弟弟想報個游泳班,我正好有空,想過來考察考察游泳池的況。”
這銷售一聽有生意上門,當即態度更熱了:“那你可真是來對了,我們最近正在搞活呢,游泳課包都有優惠,你弟弟多大年紀啦?要不要上一對一的私教課?”
“我弟弟十歲,也就上小學。”齊溪出忐忑的表,“學游泳會不會太小了啊?”
“不小不小!我們這就有很多這個年紀的男孩子!”
對方一邊說,一邊就帶著齊溪往游泳池附近走:“你要不換個拖鞋,我帶你進游泳池看看環境,我們這恒溫水池,每天消毒,現在正好在消毒時間,所以也沒有客戶,可以帶你轉一圈,我們這兒的環境維護的非常好的。”
齊溪裝模作樣看了一圈,提了幾個問題,裝出真的非常心想報名的樣子,但很快,又出了遲疑的神:“可我弟弟學校離這兒太遠了,平時都寄宿的,只有周末才能回家,可周末早就排好別的興趣班了,都沒時間啊……”
“哎呀,,這容市大市范圍里通那麼發達,再遠能有多遠?你弟弟哪個學校的啊?”
“我弟弟楓凌國際學校的。”
銷售一聽,當即接道:“那你可不用擔心了!我們這說來巧,就有這學校的男孩來報游泳私教的。”他拍了拍腦門,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你還別說,和你弟弟還是同齡,也是十歲呢!他也寄宿,但是說和學校請假就沒事,每周有一天晚上來我們這上一對一私教課的呢。”
銷售相當熱:“確實,楓凌國際學校離咱們酒店是有點遠,但是呢,我們的教練確實好,所以這孩子的爸爸就來看了一眼,就當場定下把孩子的游泳課放到我們這了。”
呵呵,可不是嗎?
畢竟齊瑞明想兒子想的發瘋,平時為了瞞又不能大張旗鼓去見兒子,恐怕日思夜想的不行,但為了怕餡,只能利用奚雯上酒店做SPA的時候,以陪同等候妻子做SPA的名義,來私會一下他那寶貝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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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論這酒店的游泳教練有多差,齊瑞明都會把他兒子的游泳課約在這里的,畢竟游泳課是次要的,見寶貝兒子才是重要的。
但齊溪面上什麼也沒展,只恰到好地出了訝異的目:“哎呀,他什麼名字呀?沒準和我弟弟是同學呢,我趕和我弟弟說說去,他這孩子吧,對游泳這種育鍛煉也不熱,但人有點哮,我們家里也是希他好些想讓他學游泳。”
齊溪補充道:“要是他知道有同學也在這學,沒準就肯來了!”
銷售只想著趕賣課包,又聽說齊溪弟弟是在這間貴族國際私立學校的,只覺得又來了一條大魚,當即道:“那男孩名字王齊亮!”
“姓王啊,我弟班里好幾個姓王的呢,王齊亮三個字怎麼寫啊?”
銷售沒多想:“齊齊整整的齊,明亮的亮。我想想啊,楓凌國際學校二年級A班的,當初就從我這報名的,報了私教一對一的,效果好的,如今都快學會啦……”
王齊亮。
這個名字,齊溪就能確定這絕對就是齊瑞明和王娟的私生子了,因為這完全就是齊瑞明取名時的風格——他喜歡把男雙方的姓氏嵌在小孩的名字里,懶地名其曰這樣的孩子才是父母的結晶。
比如齊溪名字里的“溪”,就來自于媽媽奚雯的“奚”字諧音。
只是當初齊溪有多喜歡自己名字,如今聽著王齊亮三個字,就覺得有多惡心。
王娟和齊瑞明生命的亮嗎?
可真是無恥至極。
齊溪的心是憤怒和仇恨,這個名字簡直就像個黑幽默。
的心充滿了冷冷的嘲諷,但面上拿地很好,什麼也沒出來,只頗為憾道:“哎呀,A班呀,那有點可惜,和我弟弟不是一個班的。”
此后,齊溪又問了幾個關于課包和一對一私教的問題,和這銷售加了個微信,這才轉告辭。
很好,如今來說,敵在明,我在暗。
至此,齊溪已經基本排清楚了王娟和那私生子的大致況。
齊瑞明和王娟這對狗男,離回容市還有兩天時間,這兩天時間,齊溪有把握,足夠和顧衍以及媽媽坐下來一起把所有證據關聯起來,再從蛛馬跡里尋找別的財產線索列明清單,也足夠齊溪想一想之后怎麼對付這對寡廉鮮恥的出軌男。
以往但凡齊瑞明看個電視劇,總要對電視劇節里生哭哭啼啼表達自己的看不上。齊溪直到現在都記得他是怎麼說的——
“的就不行,只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一點本事沒有。哭有什麼用啊?”
是的,哭有什麼用呢?
社會給予的別枷鎖里,總覺得溫忍讓是德,喜歡和雄一起競爭的被視為不討男人喜歡的,或者輒就被冠上野心太大之類帶貶義的形容,仿佛贏由男人去追逐理所當然,而想贏都是大逆不道。
可,需要得到男人的喜歡嗎?
的價值在于被異喜歡嗎?
不可以贏嗎?
排的男人,像齊瑞明這樣重男輕的男人,恐怕是為了排除一些優秀同臺競技造的威脅吧?
他確實是男的,但他在律師圈里,能有顧雪涵十分之一的優秀嗎?上囂著男人才能在律師界里嶄頭角,實際上自己也不過是個三流律師罷了,比齊瑞明強的律師,齊溪自己見過的,就不下十個。
男人在某些領域更能容易產生就,恐怕不過就是男人給自己臉上金,然后用來洗腦用以排除競爭的計吧!
齊溪的努力以及對第一名的執著,一直以來被齊瑞明詬病爭強好勝,并且斷言這樣的格將得不到幸福,不應該這樣強勢。
但直到這一刻,齊溪才真正意義上的從心否定了齊瑞明的觀點。
正因為是,才更應該強大,才應該強勢,去進攻,去爭取,去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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