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明沒有讓齊溪和奚雯等太久, 一天后,他給齊溪打來了電話,同意了協議離婚, 接奚雯方面提出的離婚財產分割——
“溪溪,爸爸冷靜想了想,這事確實是爸爸不對, 走到這一步,爸爸是有錯, 但婚姻里, 也不是完全一方的問題,只能說我和你媽這麼多年來, 磨合里彼此肯定都犯過錯,現在各退一步, 好聚好散, 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 我做這事兒不地道, 所以也同意把其他房讓給你和你媽,商鋪就留給我。”
齊瑞明鋪墊了這麼久, 主旨很明確:“但爸爸希, 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大家畢竟是一家人,雖然我做了這種事,但本也不想和你媽離婚的, 不過是尊重你媽的決定,但心, 我還是把當我唯一老婆的,你也是爸爸最重要的兒, 以后都還是親人。”
“亮亮也是個可憐孩子,之前爸爸為了不傷害你和你媽媽,一直選擇瞞他的份,他像個見不得的孩子,平時我一周里能見到他的時間也得很,他也十歲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也為自己的份難過,但這都不是他的錯,是爸爸對不起他,爸爸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他了,所以溪溪,就算你沒法把他當弟弟,至不要傷害他,好嗎?”
齊溪已經懶得和齊瑞明虛與委蛇:“只要你配合離婚,安靜地度過離婚冷靜期,等離婚登記塵埃落定,我們誰也不想搭理你的兒子,也不想干涉你的生活,你未來再去生二胎兒子也好,去找王娟還是李娟再婚也好,都和我們沒關系,你過的幸福也好,苦也好,你都自己擔著,也別來打擾我們,從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齊瑞明一聽齊溪這些允諾,當即緒和緩了下來:“溪溪,爸爸未來絕對不會再找別人了,爸爸只會為了我過去的罪過好好贖罪,一個老男人帶著個十歲男孩,把他拉扯到十八歲,這是爸爸的責任,以后爸爸沒了你和媽媽,只能孤獨終老了……”
齊溪忍著惡心聽完了齊瑞明那些矯造作的謊言,和齊瑞明明確好了預約好去民政局提起離婚申請的時間,又就離婚協議里部分小細節進行了通修改,這才終于如釋重負地掛了電話。
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分給了媽媽、顧衍還有顧雪涵,幾個人都很振。
而大約因為齊瑞明不齊溪到底知道他多底細,也或者齊瑞明在外還確實私藏了不財產,他也想趕離婚,好繼續去轉移外面的房產,因此,此后的離婚手續辦得竟然非常順暢。
在預約的時間,奚雯和齊瑞明終于見了面,提了離婚申請。
一個月的冷靜期滿,兩人在民政局工作人員的見證下,現場簽署了離婚協議,提了所有材料,領取了離婚證。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奚雯在這兩次和齊瑞明見面時,還是忍不住哭了。
多年的、婚姻,從此付諸東流,永遠失去了。
結婚證上的照片還是年輕時幸福的臉龐,還是兩個人,然而離婚證上只剩下形單影只的一人。
雖然齊溪媽媽的態度堅決,也絕不能容忍背叛,取證過程里表現出了驚人的強大,然而的心永遠到了巨大的傷害,原本溫文爾雅的奚雯,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仿佛從一支原本正于盛放后期的玫瑰,一夜之間經歷了暴的風雨,已然只剩下凋零的頹敗。
媽媽老了那麼多。
齊瑞明也不逞多讓,也蒼老了不。
離婚畢竟沒有想的那麼輕松,即便對齊瑞明也同樣如此,除了些許的愧疚和迷茫外,齊瑞明想必也不是沒有心理力的,在簽署離婚協議時,他或許也遲疑過,也不舍過,也流出過愧疚,然而正是他把一切推到了無法回頭的這一刻。
最后簽署離婚協議的這一天,除了顧衍外,顧雪涵也一起陪同齊溪和奚雯來了民政局,等正式簽字結束,是顧雪涵攙扶著奚雯走了出來。
“齊溪,這一個月來,你也苦了,心理力也很大,給你和顧衍放今天一天的假,你們好好去放松放松,至于你媽媽這邊,給我吧。”
平時明明這麼凌厲的顧雪涵,此刻的語氣卻很溫,扶著齊溪的媽媽:“我的年齡比你們都大,我和你媽媽可能更有年齡上的親近。”
齊溪顯然是不放心自己媽媽的:“可……”
顧雪涵回頭朝奚雯安地笑了下,然后走近齊溪,低聲音解釋道:“你媽媽是個骨子里要強的人,你是的兒,而沒有哪個媽媽不希自己在兒面前表現地更強大的,也沒有哪個媽媽會放棄保護兒的本能的。”
“這一遭,你媽媽是最苦罪的人,雖然是母親,但也有脆弱的時候,你陪著的話,是不愿意在兒面前表現出這種脆弱的,希為你的依靠,所以給我,讓我來陪,讓也好好哭一場,好好把心里的怨恨不甘和弱都發泄掉。”
要不是顧雪涵,齊溪本不會想到這一點,確實,即便遭遇這樣巨大的打擊和痛苦,奚雯一直以來的反應都算得上是克制的,但媽媽也不是超人,也是會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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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激地朝顧雪涵點了點頭:“那就麻煩顧律師了!這一次,多虧你幫忙,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了……”
顧雪涵抿笑了下:“這沒什麼,畢竟我幫你也就是Girls help girls嘛,最近不都流行這個嗎?”
“姐,雖然你是幫了忙……”大概是最近風頭都被顧雪涵搶走了,顧衍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找起存在來了,他欠扁地問道,“但你還算girl嗎?”
一向優雅的顧雪涵果然破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顧衍你皮了是不是?你姐姐我至死都是!只要保留有和趣,不管多歲,心都可以是個小孩!”
原本還有些沉重的氣氛,因為顧衍和顧雪涵這個小曲,忍不住變得也輕松了起來,齊溪笑了,站在顧雪涵后的奚雯也忍不住笑了下。
此時天氣晴朗,齊溪看著站在下的媽媽,忍不住也有些淚意。
顧雪涵說的沒錯,只要心還有和趣,不論幾歲,都可以重新開始,都可以朝氣蓬,媽媽也還年輕著呢!未來還能有幾十年的好日子在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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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涵單獨帶走了奚雯去散心,但齊溪和顧衍也沒閑著真去放松或者約會,因為奚雯和齊瑞明的離婚只是第一步,如今婚的主要財產得到了保全,那下一步就是起訴王娟返還齊瑞明婚給輸送的不當得利。
齊溪帶著顧衍回了租住的地方,兩個人一起整理著材料,因為前期準備充分,如今基本上再梳理下,就可以直接拿去法院起訴了。
“王齊亮的事我不管,我也不會真去散布他是私生子的信息,因為真這樣去報復了,就和我爸和王娟那種人一樣低級了,被狗咬了總不能也和狗一樣去咬回來,何況我要曝了齊瑞明私生子的信息,他們這些沒下限的也可以拿著我們的私人信息去做沒底線的事,所以這種事我不做,但基于法律框架我能給我媽討回來的公道,我也不會放棄。”
不過齊溪沒想到的是,雖然沒有去曝王齊亮,但這事竟然有別人去做了。
就在齊溪打算拉著顧衍去外面買點食材,今晚由來下廚犒勞下自己男朋友時,趙依然竟然提早下班回家了。
被趙依然在家里撞見自己和顧衍在一起,雖然沒什麼親行為,但齊溪大概是做賊心虛,臉有些紅,變得有些尷尬。
不過趙依然倒是很自然,大概因為齊溪此前就常和顧衍為了案子一起加班討論,見了顧衍也沒覺得意外,只是在門口踢掉了高跟鞋,驚魂未定道:“一路跑死我了,我本來正在整理案卷呢,結果說我們法院突然來了個不滿意之前判決的當事人,提著刀說要砍死幾個法當墊背,嚇得我們奪路狂奔,現在警察都去了,疏散現場,下午的庭審都臨時取消了,我們庭長也讓我們趕回家了。”
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就開始刷手機:“不過你倆上班時間怎麼就在家里蹲呢?不應該這個點在競合嗎?”
齊溪有些磕,剛想解釋,就聽到顧衍鎮定地信口雌黃道:“競合有部分地方正好做了個裝修維護,甲醛味道有點大,所以我們才來這里的。”
顧衍補充道:“畢竟齊溪這里離競合所也比較近。”
趙依然出了原來如此的表,不過很快又狐疑道:“那你們不找個競合所下面的咖啡廳之類的?回這兒也不算多近啊,而且在家里還沒有工作氣氛……”
完了,被趙依然看出破綻了……
只是齊溪沒想到,這種況下顧衍還可以鎮定自若地隨口胡謅,這男人冷靜道:“最近業績不太好,我姐沒什麼業務,我們除了底薪外,也沒什麼錢,進咖啡館太花錢了,還是節儉開支吧。”
趙依然一聽,果然出了同:“這看來最近經濟是不行啊,連競合都這樣了……”一邊說,一邊道,“我得趕勸勸我想跳槽進律所的同事,可別瞎折騰了,競合所的都喝不起咖啡了!”
“……”
齊溪正絞盡腦打算想個借口出門,以免趙依然又問什麼問題,就聽原本正在刷手機的趙依然拍這大驚了一聲——
“我靠!太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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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有些好奇:“什麼事啊?”
“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們法律圈的網紅博主們也會被掐到上熱搜。”趙依然一臉無語,“要是能是華山論劍這種,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專業問題槍舌戰也就算了,結果鬧上熱搜的都什麼事啊?”
向齊溪簡單解釋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法律垂直領域有幾個網紅出名的嗎?就那個‘涓涓細流’和‘蒙桃桃勇闖律政界’,記得吧?結果‘蒙桃桃勇闖律政界’被皮連司法考試都沒過,就在營銷律政佳人人設,當時那個‘涓涓細流’可沒下場埋汰,趁機打造自己不翻車的人設,說自己才是真正的逆襲白富律政佳人,結果現在好了,現在這個‘涓涓細流’,翻車比‘蒙桃桃勇闖律政界’還厲害!”
“是哪門子的逆襲啊,就是剛畢業就給已婚老男人做小三了,靠著子宮上位,生了個兒子,一路靠老男人養著,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本沒在律所工作的,只是爬了個律所合伙人的床……”
趙依然雖然知道齊溪的爸爸是個律師,但并不知道齊溪爸爸的全名,也不知道他所在律所的名字,因此屬于即便看到涉及齊瑞明的皮,也并不知詳,但齊溪和顧衍都皺著眉,有些面面相覷。
趙依然把兩人的表解讀為震驚,一臉“你們沒見過世面”道:“都皮的清清楚楚呢,包括真名,的份證號,傍上的那個律所合伙人姓名、律所名字,還有那個兒子的名字、學校、年齡,所有人的照片都被出來了。”
趙依然一邊給齊溪和顧衍八卦,一邊還在翻看料:“不是吧?還是在我們容市的啊,兒子王齊亮上的還是我們容市的貴族國際學校啊!我們容市還有這種‘人才’?傍的那個律所合伙人也不怎麼出名啊,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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