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納采之后問名、納吉都在當天完,之后再挑選族中有頭臉、有職的男子來送婚書,但舒國公和明夫人都是急子,舒國公當即表示,向氏族中沒有比自己和向序銜更高的親戚了,反正今日來都來了,直接呈上通婚書,這事兒就了。
于是出現了自己給自己送婚書的有趣場景,向序恭敬將一個楠木盒子呈到王妃手里,王妃接過來,笑著向堂上眾人宣讀:“向君劼白:長男年已立,未有婚媾,承賢次溫惠淑慎,四德兼備,愿結高援。謹因人江金氏,敢以禮請,若不遣,貯聽嘉命。”
眾人紛紛給向序道賀,向序是讀書人,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只好紅著臉,一一向眾人還禮。
不遠的花廳里,惠存踮足觀。自己允下的婚事,相較之前的父母之命,當然要稱心得多。
云畔看小姑子灼灼盯著堂上過禮,不由發笑,“姨丈姨母都是爽快人,今日就換婚書,難為我們公爺,還要現寫答婚書。”一而拿肘彎頂頂惠存,“你如今心下什麼想?”
惠存才發覺自己把焦躁都寫在了臉上,赧然嗔怪起來,“阿嫂笑話我!”不過之后也不諱言,挨在云畔邊坐下,笑道,“其實我心里真是十分歡喜呢,我與向家哥哥見過幾回而,也瞧出來了,他是個有擔當的人。先前與耿家結親,本來說武將耿直些,沒想到最后鬧這樣。自那時起,我心里就有了打算,將來再找郎子,必要找一個文臣,總能避開這災禍了吧!如今遇見向家哥哥,他文質彬彬,卻又不弱,辦事有熱也有主張,我還挑什麼?所以向家托金姨母來說親,我唯恐阿娘和哥哥有顧慮,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現在換了婚書,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
云畔待要笑話,忙忍住了,嗟嘆惠存真是個實心眼的姑娘,心里想什麼,一五一十都說出來了,自己若是揶揄,豈不是不厚道麼!
便正道:“大哥哥人品高潔,兩家又知知底,姨丈姨母家教很嚴,絕不會出耿家那樣的事,你嫁到那邊公府上,我和公爺也放心。不過梅表姐的婚事就在下月初,料著要先你們一步親了。”
惠存到這會兒才顯出小孩的態來,絞著帕子說:“我和阿娘提過的,姑娘還沒做夠,等到了年下再說。”
云畔訝然,“一等就是一年,只怕大哥哥等不及。”
惠存愈發難為了,手里的手絹擰條,勒紅了指尖,圓圓的一點,像櫻桃一樣。
晚間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照例要來議論惠存婚的日子。王妃翻黃歷,一日一日看過去,看到合適的日子忙遞給太夫人看,“五月二十,上上大吉!”
太夫人把黃歷拉得老遠,瞇著眼睛細看,“宜土、宜開市、宜婚、宜安床……是個百無忌的好日子,只不知向家那頭來不來得及張羅。”
王妃說沒什麼來不及的,“眼下還沒出正月呢,預備上四個月,還不夠麼……”
這里正說著,忽然聽見辟邪在門廊上請使傳話,說有要事回稟郎主。
因先前的事過去沒多久,大家心里的驚惶還沒散,一聽說有要事,立刻都變了臉。
李臣簡只好來安,說不要,“我去瞧瞧。”一而放下筷子走出去,問出了什麼事。
辟邪叉手回稟:“陳國公傳話來,說家癥候愈發厲害,已經口不能言了,請郎主中,商議相關事宜。”
“王爺,不好了,王妃把整個皇宮的寶貝都給偷了。”“哦!肯定不夠,再塞一些放皇宮寶庫讓九兒偷!”“王爺,第一藥門的靈藥全部都被王妃拔光了。”“王妃缺靈藥,那還不趕緊醫聖宗的靈藥也送過去!”“王爺,那個,王妃偷了一副美男圖!”“偷美男圖做什麼?本王親自畫九十九副自畫像給九兒送去……”“王爺,不隻是這樣,那美男圖的美男從畫中走出來了,是活過來……王妃正在房間裡跟他談人生……”墨一隻感覺一陣風吹過,他們家王爺已經消失了,容淵狠狠地把人給抱住:“要看美男直接告訴本王就是,來,本王一件衣服都不穿的讓九兒看個夠。”“唔……容妖孽……你放開我……”“九兒不滿意?既然光是看還不夠的話,那麼我們生個小九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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