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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不當王》 第368章 君臣之道似男女

在推算出了楚王即將遭厄后,李然不免是有些對楚王,以及對楚國的未來憂心起來。

而這也讓一直侍從其左右的褚盪是完全看不懂了:

「先生既然即將返還鄭國,又何故是為此煩惱?楚人完全是自取其禍,又與先生何干?」

「在楚國這好些年頭,先生的鳥氣還?不如速歸鄭國,管他這許多的青紅皂白?」

平日裏雖是不敢多言的,但今天這話卻說得是理直氣壯。

是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李然他自從楚之後,從來都是楚王負他,他又何曾辜負過楚王呢?

如今楚王自作自,帶領楚國深陷於戰爭的泥沼,而其敗亡也已幾乎為了定局。正所謂「危邦不邦不居」,而且,該說的,不該說的,李然都已經言盡於此了。楚王非但不為所,而且還惹來了猜忌。既如此,連褚盪這樣的人都看得出來,李然就應該是早瀾早好了,還管他那麼許多?

李然聽得褚盪如此說,也不免是啞然一笑。

而這時,一旁的祭樂畢竟心思更為細膩,立刻是看出了李然的真實想法。只見亦是嫣然一笑,並不無調侃的唱道:

「薈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孌兮,季斯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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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樂所唱的,乃是深們這些小子所喜的一首曲子。

只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除卻了李然之外,其實也都沒聽明白,他們的這位大夫人所唱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夫人取笑了,為夫……為夫哪有這般的心思?……」

「如何不是?夫君既是懷絕學,這數年來,又輔佐楚國大興至此。君君臣臣,男男,這其中的道理其實是互通的。所以,夫君如今的,樂兒才應該最是懂得的了。」

說到這裏,祭樂雖然依舊說得很是晦,旁人即便聽了去,卻依舊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這些話在李然聽來,卻是全都瞭然於的了。

是的,祭樂的言外之意就是,李然現在就如同一個候嫁的「小子」一般,雖說李然是被迫「嫁」了這章華宮中的。但是,畢竟這一片土地,也是李然辛勤耕耘過的。而楚王也曾經在李然的因循善之下,多多是有了那麼一天下霸主的氣度。

而李然與楚王之間,雖是磕磕絆絆的,但也終究是有過那麼一段月時期的。

雖然現如今「月」不存,但在預見到楚國即將難,他卻選擇就這樣一走了之,這種行為,是不是也未免太過於無了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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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以為……為夫該如何是好?」

這時的李然也沒了主意,祭樂卻又是一笑,牽著李然的手說道:

「夫君這個問題,難道夫君是希其他人來作答嗎?別人說了,夫君當真就會聽嗎?」

李然突然睜大著眼睛,凝視著祭樂那一雙皎潔無垢的雙眼,似乎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了。

「褚盪!」

「在!」

突然,李然扭過頭去如是喚了一聲。而褚盪雖是不明就裏,但還是條件反的應了一聲。

「我命你現在起,妥帖護送夫人前去葉邑,不得有誤!」

「啊?先生這是何意?」

李然此言一出,褚盪和孫武都是有些不著頭腦來。明明葉邑就已經近在咫尺了,為何他反而要褚盪護送夫人?那他自己又要幹嘛?

「長卿,你速去擇幾匹快馬,我與你一同重回乾溪!」

「啊?先生要回乾溪?!」

「長卿不必多言,速去便是。」

孫武此時雖言語間亦是有些不明白,但其實,他心裏多多也是有些覺到了。因此,聽得李然如此說,他也就不再多問,直接躬一揖后擇馬去了。

在將褚盪和孫武都支開了之後,李然二話不說,一把將祭樂的額頭攬自己的懷中,並是深道:

「只是……如此卻要苦了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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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樂此時亦是將頭鑽得更深了一些,並且雙手挽著李然的腰間並是說道:

「夫君可別如此說,男兒本該志在四方,樂兒又豈能見得夫君為難?」

「如今距離樂兒六甲臨盆尚還有些時日,夫君只要記得需早日歸來便好。」

「好……為夫此去必不久留,必速速返回葉邑與樂兒團聚。」

……

待孫武是去到周邊驛是借來了幾匹馬後,李然徑自步上馬,並一路遙遙目送著祭樂離去。隨後便與孫武是一路朝著乾溪一路狂奔而去。

「敢問先生,楚王如此待先生,先生又為何還要折返乾溪?屆時豈不自取其辱?」

孫武雖是約能得到李然那糾結的心,但是,他依舊不太相信李然會是如此用事之人?

「長卿可曾想過,若是楚國一敗塗地,那屆時中原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景?」

果然,其實李然又如何會是一個只顧義卻完全不通道理的人呢?不出孫武所料,李然之所以會這麼做,必然還是有其用意的。

「長卿愚鈍,確是還不曾想過,願先生賜教。」

「長卿許不聞『禍福無門,唯人所召』?楚國若敗,則南北自此無事。此雖看似為中原百姓之福,然則其耗卻只會愈發的嚴重。諸如魯國季氏之輩屆時上欺國君,下庶人,只會更加變本加厲。而像晉國六卿那樣的鬥也只會更加嚴重,屆時中原諸國,上及君臣,下及百姓,境也都只會變得更加艱難!」

「所以,先生幫助楚國,實則反而是為了天下安寧?」

聽得李然如此說,孫武不是拋出了此問。然而,這個問題李然其實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因為,他其實自己也分辨不清,他如今的行為算不算得真是為了「天下」?還是他自己的一廂願呢?

所以,面對孫武的這個疑問,李然卻是愣了許久也答不上來。

話音既沒,那麼此時徒留下的,便只剩下了駟馬的蹄落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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