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宴席散了的時候,容氏帶著翔云郡主并顧嘉們走出宮門的時候,恰好遇上莫家也出來。
齊胭想起宴席上的事:“莫熙兒這是以為自己要嫁給七皇子,從此后便耀武揚威了,這是故意找我們麻煩,想踩一踩阿嘉。”
容氏淡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玩耍而已,輸了贏了都可以。”
上這麼說,不過心里對于剛才在宮里的事,還是覺得痛快的,出了一口惡氣。
盡管出了這口惡氣好像也于事無補,但至心里舒坦。
翔云郡主隨著容氏的話頷首道:“是,這種事以后還是要謹慎,不能逞一時之能。”
容氏聽翔云郡主這麼說,輕笑了下,便沒再說話。
這時候,底下人卻是來報,說是前面莫家的車馬正好在前面,孟國公府的車馬被堵在里面,出不來,這是要好等一番了。
齊胭頓時納悶了:“怎麼會這麼慢,過去不就行了。”
底下人卻是回說,莫家有一輛馬車壞了,便停在那里,一時沒人去,他們也不好擅自去。
大家聽了,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這是未來七皇子妃在故意為難們呢。
齊胭冷笑:“瞧把張狂的!”
皇上這還是沒駕崩呢,莫熙兒的未婚夫君還沒當上太子,就把尾翹天上去了,以后萬一當了皇后,那們們孟國公府還有活路嗎?
容氏嘆了聲:“等等吧,既是莫家的車馬壞了,我們就等著,反正也不差那些時間。”
話雖這麼說,心里卻不太是滋味。
也是出名門,后來又嫁的是孟國公,娶進門就是國公夫人,這輩子哪里過這種委屈?一時也有相的過來問,一問緣由,頗有些尷尬,待有說要過去幫著問問的,容氏卻不讓們手的,只讓們早些回家。
最后容氏干脆推說,要等著宮里頭的國公爺。
顧嘉見狀,明白了婆婆的用意,知道這是干脆來一個苦計,當下也不再說什麼,看看天冷,便下了自己上的白貂大氅,讓翔云郡主披上。
“咱們兩個換換吧,我這個更暖和一些。”
翔云郡主一怔:“不必,我也不冷。”
顧嘉卻道:“你便是不冷,卻要當心肚子里的孩兒,你懷著孕呢,不能馬虎。”
容氏看顧嘉這樣,自是寬,勸說翔云郡主道:“阿嘉說得對,如今萬千要的時候,你不能出什麼茬子,要不然我可沒法和大郎待的。”
翔云郡主見此,只能了,穿上的時候,看了看旁邊的顧嘉,五味雜陳。
顧嘉其實并不冷,小時候也不是挨過凍,這算什麼呢。
如此,一直等到日暮之時,總算那馬車被拖走了,們才得以返家。
回到家里一問才知道,家里的男人們也沒吃什麼好果子。據說是在那皇宴上,皇上明顯是寵著七皇子,冷落三皇子的,連帶著對昔日寵信的齊二也淡了許多,宴席上分富貴果并賞尺時,齊二都是排在后面被冷待著。孟國公份地位在那里,倒是沒人敢冷待,但是皇上和他說話的那語氣,他能覺出來,不好。
一家子互相通了通氣,看看時候不早了,各自歸了自己的房中。
回去家里,齊二讓人關上院門,第一句話卻是:“嘉嘉,讓你委屈了。”
顧嘉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沒什麼委屈啊,反倒是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你排在最后?”
齊二皺眉:“外面冷那樣,那莫家竟然如此為難,未免欺人太甚。”
說著,將的手收攏過來,果然是冰冷的。
一時紅穗兒帶著幾個丫鬟趕上了暖爐,他拉著坐在一旁,幫那手,活泛開來,免得凍壞了。
顧嘉看他圍著自己忙活,抿笑了下:“不管,你給我暖著就行了。”
其實并沒有那麼冷的,但是看著齊二這麼心痛自己,就是忍不住想撒個,于是干脆鉆到他懷里低聲嚷道:“那你怎麼給我暖?”
齊二低首看那笑盈盈的模樣,明明自己心里又疼又氣,偏生跟沒事似的,還有心和自己開玩笑。
“那你要我怎麼給你暖?”他攥著的手,低聲問。
顧嘉笑著沒說話,卻探了他的襟中,將自己冰冰涼涼的手放在了他膛上。
男子魄強健,即使在冬天里依然溫火熱,上去就像暖著小火爐一樣。
顧嘉的手涼,此時更覺里面的暖和。
而齊二那里,乍覺到那冰涼的小手,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的小手兒往常是那麼致惹人喜歡,齊二甚至記得那纖細的手指夜晚里掐住自己肩膀時的勁頭,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疼著的。
可是如今,卻被別人的有意刁難給冷到了,凍了這樣。
冰涼的手上他火熱的膛,讓人一個激靈,膛也隨之。
顧嘉調皮,覺到了那膛的震,便曲起小手指頭,輕輕地撓了下,口中還低聲道:“幫我暖著。”
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著?
他將整個都收攏在懷里的,隔著袍子逮住那作怪的小手指頭:“暖就好生暖著,別逗我了。”
顧嘉靠在他懷里,仰臉笑:“怎麼,還不興讓我啊?”
往常他總是急吼吼跟惡狼似的,如今倒好,正經起來了。
這屋子里也沒外人啊,于是笑道:“行啦,別裝了!”
齊二低頭凝著,卻是嘆了聲,憐惜地攬著細的腰肢,低聲道:“雖說我心里是有把握的,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我覺得我不會敗,但是如今看你被別人為難欺負,還是不好。”
娶了,是希捧在手心疼著,不讓一點委屈,讓每一日都開心,把日子過得就像吃著甜甜的點心。
如今可倒好,讓被人在宴席上刻意刁難,讓在大冷天等在宮門外凍。
偏偏這委屈來自于那莫熙兒,昔日南平王世子的未過門妻子。
這讓齊二心里越發不是滋味了。
他寧愿自己被人冷落欺凌,也不愿意看這種委屈的。
顧嘉看他這樣,意外得很,歪著腦袋仰臉打量了一番,最后忍不住笑起來:“小二子,小二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沒命了,看看你這樣子!”
齊二頓時沒好氣了,住的手:“開什麼玩笑。”
顧嘉:“小二子,我就逗你玩玩嘛!”
真沒覺得有什麼,不就是一個莫熙兒刁難下嘛,刁難自己,自己還反過來給一個難堪出了風頭呢。
至于宮門外挨凍……又不是一個人挨凍,還有婆婆郡主和寵的小姑子呢!
而且這件事怕是當天就傳遍了,人家笑話的可不是孟國公府,而是那個不懂事的莫熙兒!
所以顧嘉心好得很,毫沒有什麼在意的。
齊二那張俊朗的臉上突然有了惱意,他氣鼓鼓地道:“不許我小二子。”
顧嘉差點噴笑出來,不過為了顧全眼前男人的自尊心和威嚴,還是努力地憋住,忍住,小聲道:“那,那什麼來著?”
齊二看了眼顧嘉,著因為憋笑而不斷抖的手。
那小手就在自己膛上一一蹭的,制造出意想不到的后果,讓他本就滾燙的燃起了小火苗,小火苗逐漸燎原。
他黑著臉道:“你要笑就笑吧。”
能憋,他還怕把憋壞呢。
顧嘉這下子終于忍不住了,摟著他的脖子大笑,一邊笑一邊道:“那我……你大二子吧好不好?”
齊二這時候心里也好多了。
他怕委屈,心疼,但是看這樣子,倒是好得很,反倒是他,替擔驚怕的。
這個沒良心的小妖。
齊二將笑個不停的人抵靠在旁邊的百寶架上。
他可以覺到,笑得厲害,枝頭桃子。
他可是嘬過那桃子的。
“笑吧。”齊二將定住,低首下去。
他現在對,可是有辦法的。
顧嘉開始是真笑,笑得肩膀抖,可是后來,笑著笑著,那聲音就有點像哭了,斷斷續續的哭,停也停不住。
……
齊二當然不愿意讓自己的妻這種委屈。
南平王世子如今正風得意,可誰又能說,風最得意的時候不會一下子陷難堪之中呢?
齊二之前早就派人了去調查這丹藥之事的,查來查去,也是巧了,竟遇到了一位親戚,是濟寧家排行第九的,人稱九。
這位九,恰恰好就是齊胭夫婿,自小天資聰穎,七八歲便會舞刀弄棒,之后十幾歲曾經一度為家中所不容,再到十四歲那年,他突然大徹大悟,竟然跟著道士上山學藝,學得一神乎其神的本領。
這次齊二尋到了九,將事說給他聽,九聽說這皇宮之中竟然有人進獻丹藥,須知這丹藥是道家之,他為道家的俗家弟子,自然是頗有興致,便欣然跟著進了燕京城。
因九的弟弟十三也跟著九一起的,便隨著進京了。
齊二就把那丹藥給了九,九一看之后,頓時皺眉,嘆道:“這等害人之,竟流落到了皇宮之中,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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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有了這位相助,眼見得事有了眉目。
也是巧了,九進了燕京城后,齊二帶著他先去拜會欽天監諸位大人,竟然認出來,欽天監頗皇上信任的孫大人竟曾經蒙過九師父的恩,如此一來,彼此自然親近起來。
如此,事就好辦多了。
這九進燕京城后,先來拜會了孟國公府的老太君并國公爺和容氏,容氏見了九,想到這是自己未來婿,自然是看著喜歡親近,便問起九在哪里下榻,聽了后,連連搖頭:“你我兩家本是世,哪能住外面呢,就在家里住吧,這樣萬事也方便。”
九年時放游浪,不拘禮節的,如今聽說,也不客氣,當下便應了。
齊二見九和十三住在自家府中,自然高興,便帶著兩位未來的姻親四走走,正走著,卻見前面一子帶著丫鬟經過花園旁的長廊。
九也就罷了,偏生那十三,今年不過十六七歲,正是年輕時候,只見子著一襲高領淺紫的長,上有纏枝蓮花刺繡,高貴。如云的黑發逶迤在形狀優的背上,縷縷墨發在一捻的腰肢旁輕輕晃,甚至些許尾稍掃著下面翹的兒。
那兒,也實在是好看得,隨著走路的作一搖一擺的。
那是濟寧子見的。
這十三跟隨在九邊,自小也是不拘禮數的,萬事隨,看到了,覺得好,自然就多看幾眼,當下忍不住細看這前方子。
齊二倒是沒注意到十三的視線,他第一眼看到,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妻。
也是兩日沒見了,如今看到,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其實這時候顧嘉是帶著丫鬟過去容氏房中,正走著,覺到旁邊有人,一轉看過去時,恰好見到外出兩日的齊二。
當下心中浮出驚喜,面上便不自覺出笑來。
齊二和顧嘉兩個人四眸相對間,眸中自有無限甜,彼此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可偏偏就有那十三從旁,生生地給誤會了。
他以為顧嘉回頭那一笑,是對著他的。
傾國傾城的人兒,回眸一笑,那里面不知道你多意。
十三當時就傻眼了。
他看了顧嘉,才發現,世上再多子,也都是過眼云煙,全都忘記了。
唯有眼前子才是真的。
顧嘉過來和齊二打了招呼,齊二介紹了,十三這才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