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自然是應下了。
……
回去后,顧嘉聽說了這事兒,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皇后設宴,且是這種小范圍的私宴,那自然是必須得去的,這是皇后想和自己這種臣子之妻親近,也是皇上對重臣的恩澤。太皇太后那里自打沒了那心疼的孫子,子弱一病不起,如今正被孝敬著養起來,而皇太后那里自己的兒子終于登上了皇位,舒了一口氣,竟然開始念佛吃齋,不怎麼見外人的,宮里頭如今都是這位皇后來執掌,那是皇宮里頭一份的人,孟國公府這里自然得來往著。
況且,不提這些,顧嘉倒是蠻喜歡那位皇后的。
于是這一日,顧嘉和齊胭商量著過去慶春殿赴宴的事,容氏自然是一些囑咐,特別是叮囑齊胭:“雖說老早就的,往日也沒大沒小的,但是如今份可不一般了,是皇后,你說話總是要顧忌一些,不能口無遮攔。”
別說齊胭以前和皇上皇后關系只是不錯而已,便是親兄弟,那邊登上至尊的寶位,當兄弟姐妹的也得注意著,這都不是鬧著玩兒的。
齊胭自然答應:“娘,你放心就是,你兒我可不傻,知道該怎麼說話。”
容氏看那樣子,忍不住撲哧笑出來,笑過后繼續叮囑顧嘉:“阿嘉,這都靠你了,要是有什麼不好的,你注意提點著。”
顧嘉笑著應了,幾個人正說著,恰這時候翔云郡主過來了。
如今肚子已經頗有些了,走起路來略顯搖擺。
容氏看來了,連忙讓坐下,顧嘉也問起上覺得如何,胃口如何,想吃什麼。
翔云郡主回了,見們好似要出門,自然問起,顧嘉就說了皇后邀請的事。
說的時候才意識到,皇后竟然沒邀請翔云郡主的,便隨口笑道:“皇后也是嫂嫂,知道嫂嫂如今上不便。”
容氏頷首:“正是,等你生了,可以一起進宮玩耍了。”
翔云郡主笑了笑,也沒說什麼,神態依然是淡然的,只是那眸底,約有一黯然罷了。
齊胭和顧嘉出來后,暗地里咬耳朵:“我瞧著大嫂那樣子,倒像是不高興。”
顧嘉嘆:“懷著子,但凡遇到一點不順心就容易傷風悲月,這也是沒辦法的,也只能自己想開了。”
心里卻是想起上輩子,上輩子自己四年無出后來子又弱,一旦遇到些事也是容易多想的,會鉆死牛角尖。
其實在這宅門大戶,哪能事事順心如意風,但凡別人沒存壞心,便是自己顯得被冷落了,也只能自己多想開了,要不然憑空郁結在心里讓自己不高興而已。
只是明明看出來翔云郡主的癥結所在,卻是不想去說什麼了的。自己的份在翔云郡主那里其實正是一個奪了風頭的人,不得別礙眼,若是再地上前說是勸解人家,怕是越發心里不好了。
……
這一日皇后設宴在慶春殿,顧嘉和齊胭自然是早早地過去,過去的時候發現果然是皇后的私宴,有和齊胭,蘇伯爵家的兩個并三姑娘,還有一位是兵部侍郎家的兒媳婦尚秀麗的,是皇后以前的同窗友。
不是皇后的好友私就是人家的嫂嫂弟妹,這麼一比,顧嘉和齊胭就有些寵若驚了。
皇后今日穿的也是私服,一掐金牡丹宮裝,簡潔大方卻又不失雍容華貴,皎若明月一般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笑:“今日都是自家人,不必那麼拘束,咱們盡地玩耍就是。”
蘇家的兩位笑道:“我們聽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讓我們玩,我們就玩。”
皇后笑嘆:“嫂嫂折煞我也,自家人,別一口一個皇后,倒是生分了。”
一時大家說起話來,皇后問起來齊胭的婚事,這可是到齊胭痛楚,當下眼圈都紅了:“我才不想嫁出去,我就想留在燕京城,就想當一輩子老姑娘。”
眼圈紅了,大家都笑了,皇后一向是喜歡齊胭的,笑道:“你啊,可長大一些吧,還跟個小孩兒似的。”
想想卻是道:“也是你命好。”
顧嘉聽得此言,想著,齊胭可不是個命好的,這輩子都沒什麼大煩惱,一切順風順水的。
這麼想的時候,看向那皇后,卻見皇后溫含笑的眸子中掠過一無奈,倒像是存著一點愁緒。
只是待要細看時,卻已經不見了。
這時候皇后已經張羅著讓大家一起玩葉子牌了:“我平時也沒那閑散功夫,便是有閑工夫了,連個一起玩牌的人都沒有,如今你們來了,可陪我玩幾把吧。”
誰知道這話剛說完,就聽得宮娥進來回稟,說是寧貴妃過來了。
大家俱都是一怔,想著皇后在這里設私宴,怎麼寧貴妃過來?皇后笑了笑:“請。”
寧貴妃進來的時候,蓮步輕搖,嫵大方,一進門就笑著道:“皇后姐姐在這里設宴,竟然也不我。”
大家紛紛起相迎,寧貴妃逐個打了招呼,笑起來花枝的,好生熱鬧。
當看到顧嘉的時候,特特地多看了一眼:“這就是齊二?果然是好相貌,好人品,聽說齊二還琴棋書畫樣樣通,是個大才?”
顧嘉心知來者不善,微微低頭,恭敬地道:“貴妃娘娘說笑了,在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面前,臣婦不敢說好相貌,更不敢說琴棋書畫樣樣通,若真這麼說,怕是被人笑話的。”
寧貴妃:“二忒自謙了,像二這樣的相貌,咱們宮里頭出了皇后姐姐,再沒人能比的,我一看就喜歡,還想著等哪一日我得閑了,也要請二過來呢。二莫不是不給我這個面子?”
這話說得……顧嘉心里一頓,明白這人意思了。
若是寧貴妃請,不來那就是不給面子,來了人家必然把自己妹子來。
到時候大家坐一桌上,人家直接姐姐妹妹地,那就是塞。
顧嘉心中冷笑,心說自己是個貴妃,再尊貴也是皇上的妾,不是個正房,如今倒是要把自己妹妹也塞過來當妾嗎?
一家子都當妾?
心里這麼想,口中卻是輕笑一下,淡聲道:“寧貴妃實在折煞臣婦了,臣婦可從來沒自謙的,若論起爭風吃醋當一個悍婦,我自認燕京城里頭一份,可是若論起琴棋書畫,我怕是提都沒法提了。”
爭風吃醋……悍婦……
眾人一驚,暗暗看過去,只見這位二長得致貌,那絕對是花一般的人兒,可是里說出的話,卻是驚世駭俗嚇人一跳。
這是皇后面前啊,您老人家能那麼說話?
顧嘉卻不覺得自己驚世駭俗了,別人都明擺著想挖坑給自己男人塞人,自己為什麼要忍?
妾,是絕不可能的,除非踏著的尸過去。
寧貴妃也是一個皺眉,這果然是個棘手的,竟然開口就說這種話?這若是自己妹妹真嫁過去,能有好果子吃嗎?
就在顧嘉語驚四座的時候,旁邊的皇后依然面上不驚不顯的,帶著淺淡的笑意道:“二是個直爽人兒,和齊二那子倒是絕配了。”
一個言寡語,一個語驚四座,皇后越想越覺得有意思,笑道:“齊二那人,也只有你這樣的才能制住他了。”
這就是明擺著幫顧嘉了。
皇后這麼一說,眾人附和。
寧貴妃撇撇,暗暗看了皇后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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