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歌記得，從前某部非常出名的電視劇裏有一句了無數有人的話。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前世十年的修行才能換來今世的同船而渡。

沒想到，與這位連小姐倒是有緣分的，不過，應該是孽緣吧。

荷塘麵積較之尋常荷塘大了不，為了能讓這些小姐爺玩得更盡興，楊夫人早就吩咐人將那些布滿水麵的荷葉清理了些，出一條條可供幾支小船並排劃過的通道。

劃著船深荷塘可比隻能呆在岸邊看有意思多了，平時養在深閨的小姐們也鮮能有機會與如此多的同伴一起泛舟湖上，此時都興得臉頰泛紅，有的與同船的小姐低聲談論著什麽，有的眼中帶著新奇的四觀景，還有那活潑些的，不時指揮著船娘將船劃向自己看中的荷花前，新鮮摘下的荷花上還沾著圓滾滾的水滴，更襯得頰似紅霞，人比花。

即使隔得遠，也讓那些從未見過如此多大家小姐的小子們看呆了眼。

止歌和連晴共乘的這支小船走的是正中間那條直通對麵的通道，為了安全，行船的速度很是緩慢，讓人就算站在船頭也不用擔心會站不穩。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船上的船娘劃起船來格外賣力，竟是將後麵的船給甩在了後麵。

目向前，看到迎麵劃來的船上坐著楊雲浩，饒是止歌早已猜到楊夫人想要做些什麽勾當，這時也不由目帶寒芒。

而對麵，楊雲浩看到船上止歌和連晴一沉靜一俏的並立船頭，那大家養出來的兒風姿遠不是他平常遇到的那些風塵子可比。即使隻是看一眼，就已令他喜得心難耐，一雙眼珠子更是恨不得離而出粘在止歌與連晴上，邊就差沒流出口水來了。

連晴自小被寵著長大，脾氣可不像的長相那般漂亮，瞅到楊雲浩那副醜陋的模樣，一雙杏眼一瞪。嗬斥的話到了邊。看了看旁靜立的止歌，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攀比心理，卻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眼見兩支小船距離越來越近。對麵船上的楊雲浩呼吸不知不覺間急促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麽令他極為興之事。

而止歌所乘坐的這支船上，後方一直安安靜靜的船娘麵上突地現出掙紮之來，目一直在止歌的背影與被船漿起漣漪的水麵徘徊。

那船娘年紀不大。最多也就雙十年華，極為白淨。

過了許久。船娘眼中閃過堅定之，將手中的漿輕輕置於一旁，然後站起來，輕輕抖著的一雙手無聲地向止歌。

而與止歌一起並立的連晴這時心裏也不平靜。

自小被家人寵著長大。連晴心裏也是異常驕傲的，很多時候甚至對那些看低出的貴們十分看不起，覺得們除了有個好出外本無法與相比。

方才在荷塘小築裏發生的事。對連晴來說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在那麽多往常看不起的貴麵前出醜。隻要一想到自己為了旁人眼中的笑料，連晴就幾發狂。雖然現在仍能裝出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可是隻有自己知道，對站在邊的止歌，有多恨！

連晴看了看側靜立的止歌一眼，碧衫與荷塘中的水相映，小船前行帶來的微風輕輕牽起的袂，有種奪人呼吸的沉靜自然之。

可這樣的好卻令連晴對方才來自於止歌的恥辱更加惱恨，甚至心裏還漸漸響起一個似能魅人心的聲音……

就站在你旁邊，把推下去……

把推下去……

隻掙紮了片刻，連晴便完全屈從了心的**。

有意無意地打量了止歌好半晌，直到確認止歌並未注意到，這才狠了狠心，子重重朝著止歌那邊撞過去。

止歌角微微一勾，卻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往前一步。

這小小的一步帶來的後果卻很是嚴重，原本就算止歌走開了，連晴沒撞到人最多也就是形不穩，還不至於會落水，可誰那船娘還在後麵推了一把呢？

於是……

“嘩啦！”

後傳來重落水的聲音，然後是一陣撲騰掙紮帶起的水花聲。

止歌轉頭看了看不知所措的船娘一眼，語氣中帶著了然與嘲諷，“有客人落水了，難道你還不趕通知你們家夫人？”

在止歌那仿佛徹一切的目注視之下，那船娘渾一僵，隨即看到正在水中掙紮的連晴，慌忙轉頭衝岸邊喊道：“有人落水了，趕快通知夫人！”然後什麽都不敢想一頭紮進水裏準備救人。

可是，在船娘之前，卻早已經有人跳進了水裏。

與這裏離得最近的另一條船上，連晴落水之後，楊雲浩看到完好無損的止歌，再看看水中因為不會水而艱難掙紮的連晴，一時之間也懵了。

他的目標可是家大姑娘，可是如今落水的卻是連家小姐，他若是照原計劃跳水中救人，那姑母待給他的任務注定是完不了，畢竟出了這種事，家大姑娘不可能還繼續呆在船上，可若是不救人……

那他的所有盤算可不就落空了嗎？

這怎麽行！

楊雲浩狠狠地搖了搖頭，既然不能將家大姑娘弄到手，那這位連家小姐可就不能再放過了。其實細想之下連家小姐也不差，長相俏可人不說，還是湖州首富連家唯一的兒，據說連老爺子素日裏便極為寶貝這個兒，想必連家小姐出嫁時，連老爺子必會準備大筆賠嫁……

財兩得，難道不是一件人間事嗎？

這樣一想。楊雲浩哪裏還能坐得住，一個猛子便紮進水裏，並搶在了船娘之前將在水中掙紮不已的連晴抱在了懷裏。

因為連晴的落水，四周也揚起一片喧嘩，不管是為了看熱鬧還是救人，周圍的小船都向著這裏圍攏過來。

船上的小姐們，便將楊雲浩的作全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楊雲浩很是得意。

在這個對子行止異常苛刻的年代。即使是救人與被救。連晴與楊雲浩也算是有了之親，又被這麽多的人看在眼裏，連晴恐怕除了絞了頭發去當姑子。便隻有嫁給楊雲浩一條路可走了。

不過，想到連老爺子對連晴的寵，怕事後連家不認賬，楊雲浩想了想。卻是出手將連晴上四狠狠了個遍。這本是為了保險的一，卻是出火來了。連晴雖然尚未及笄，卻發育得極好，該大的地方絕對不小，楊雲浩又是個中鬼。這樣一來頓時一雙眼便赤紅起來，若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不得便要當場將連晴給辦了。

在場的小姐們雖然都未訂親。卻都已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楊雲浩的醜陋樣子代表了什麽們雖然並不十分清楚。但也有了些朦朧的認識。

一個是首富連家最寵的小姐，一個卻是湖州城最讓人唾棄的浪子……

想到這其中的意味，有不小姐或震驚或不忍地捂住了。

……

消息傳到花廳裏時，楊夫人正同趙君等幾位夫人喝茶閑聊，甚至還準備玩玩葉子牌來打發時間。

今天的賞荷宴無疑是功的，在座的夫人中有不已經有了看中的對象，就等著賞荷宴結束之後與對方通氣，若是雙方都有意，說不得這在座的夫人中就會多出幾對兒親家來。

所以，一隻丫鬟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告荷塘裏有小姐不慎落水，帶了兒來的夫人都不約而同地心中一，就怕出事的是自家兒。

“什麽！”楊夫人滿臉震驚地站起，甚至還不慎打破一隻茶盞。

“回夫人，”那丫鬟深吸一口氣，盡量稟告得清楚簡短，“方才有小姐不慎落水中，船娘已經下水相救。”

楊夫人聞言雙手合什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才對懸著一顆心的夫人們道：“各位夫人請放心，那些船娘水都是極好的，將落水的小姐救上來不問題。隻是苦了那位落水的小姐了，雖然命無憂，到底是要一番罪。”

然後問那丫鬟：“可知落水的是哪家小姐？”

丫鬟仔細想了想，當時荷塘中心一片混，隻知道有小姐落水了，但到底是哪家小姐卻不得而知，但約……

“出事的是家大姑娘所乘坐的那隻船，但……”但是不知到底是不是家大姑娘落水了。

隻是，小丫鬟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另一聲含心痛與震驚的驚呼聲給打斷了。

“什麽！”趙君聞言心中一慌，手中的熱茶盡數潑在了袖子上，但這時也顧不得整理了，麵上的慌與痛心其他夫人見了都不由為自己先前猜測威遠侯夫人不喜這位侯府嫡長而愧了。

“威遠侯夫人請放心，大姑娘不會有事的。”楊夫人握住趙君的手安道。

趙君慌地點點頭，垂眼間，與楊夫人換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

“不行，我這大兒自小就多有磨難，這好不容易否極泰來了，卻又遇到這種事，我得去瞧瞧。”趙君站起，匆匆忙忙的就要往荷塘那邊走，將一個心疼兒的好母親扮演得木三分。

其他夫人見狀，也都紛紛起，一邊安著趙君一邊跟著往荷塘而去。

此時的荷塘邊上早已一片喧嘩。

落水的連晴已經被救上了岸，卻是被楊雲浩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抱上來的，即使如今人都已經救上來了，他臉上還掛著一副憂心至極的表將人抱在懷裏。

被他摟在懷裏的連晴被救上來之時便已耗盡了全的力氣，將腹中的水吐出來之後，便一臉慘白的彈不得，即使知道自己這樣被楊雲浩這個登徒子摟著不合適，卻也提不起力氣推拒。隻能被的任楊雲浩將因渾而盡顯玲瓏段的自己摟在懷裏。

楊夫人與趙君等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眼見楊雲浩真的如自己計劃那般將家大姑娘救上了岸，楊夫人心中一喜，麵上卻是怒斥一聲：“浩兒休得無禮，還不趕將家大姑娘放下！”隨即麵又是一緩，“即使你是好意救人，這樣也不合規矩。”

因為連晴的臉是向著側的。所以楊夫人沒能在第一時間看清楚的長相。

在楊夫人之後。趙君也跟著滿臉怒意地開口：“放肆，還不快將人放下，難道你不知道兒家的名節有多重要。這樣以後還怎麽讓我家兒做人？”

雖是嗬斥，卻無疑更向旁人點名“止歌”已經失了名節。

跟隨而來的其他夫人此時心裏多到有些蹊蹺，楊夫人和威遠侯夫人的表現似乎太過急切了些。

這些在深宅大院裏生活了一輩子的夫人們誰又會是省油的燈，隻不過片刻便紛紛在心裏勾勒出一個個可能的謀。

這家大姑娘。怕是被楊夫人和威遠侯夫人算計了。

隻是，比起一個不寵而且已經失了名節的侯府大姑娘。這些夫人們當然更樂意在此事上送威遠侯夫人一個順水人。

所以明知這其中有問題，這些夫人們卻都不置一詞。

唯有連家的胡夫人，也就是連晴的母親。

同連老爺一樣，胡夫人對連晴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兒也是異常疼寵。六年前連晴也曾在麵前哭訴過與止歌的爭執，那時胡夫人便對這位家大姑娘有些不喜。這時好不容易看到家大姑娘倒黴，還能送個人給威遠侯夫人。胡夫人理所當然的便冒了出來。

“哎喲喲，”胡夫人上前走兩步。雖然刻意想表現出自己的憾，可眼中那幸災樂禍卻是人人都看得出來，“家大姑娘今年才十四吧，好不容易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卻遭遇了這種事，嘖嘖，恐怕威遠侯府要與楊家做親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