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卡文，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這樣了

賞荷宴結束半月之後，當楊夫人直接來到威遠侯府要求見威遠侯夫人時，威遠侯府的門房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曆來高門大戶之間，若是去旁人家作客，都得事先遞了帖子約好時間，哪有像楊夫人這樣不請自來的。

這也就算了，如今賞荷宴上的事全湖州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門房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日夫人帶著兩位姑娘從賞荷宴歸來時那滿臉的鐵青之。

雖然心中猜測夫人必定不會再見楊夫人，可門房仍請了楊夫人室奉茶，然後盡職的將消息傳進了二門。

很快，楊夫人便等到了趙君邊最倚重的王嬤嬤。

王嬤嬤乃是趙君的嬤嬤，比起尋常嬤嬤自是多了幾分威嚴，不過一見到楊夫人，那張嚴肅刻板的臉便出笑容，“楊夫人大駕臨，未能親自相迎還海涵，隻不過，楊夫人來得真是不巧，我家夫人今日一大早就出門去了，楊夫人不如先回府去，待我家夫人回來了一定送個消息給您。”

這就是避而不見了？

什麽出門去了，楊夫人若是能被這點小伎倆給糊弄了，那也就枉費在後宅裏生存了這麽多年了。

許是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楊夫人也不氣，將手中冒著熱氣的茶置於一側，慢條斯理地、出絹優雅地拭了拭，這才笑著道：“那可真不巧，既然如此，那就托嬤嬤給府上大姑娘傳句話，就說我有些話想對大姑娘說。相信大姑娘一定不吝見我這一麵的。”

王嬤嬤麵上笑容一僵。

楊夫人這是明擺擺的威脅。

作為趙君的心腹，王嬤嬤當然知道眼前這位楊夫人之前曾與趙君一起謀劃過什麽，若真讓去見了大姑娘，又說出些什麽不該說的話來傳到侯爺耳朵裏……

侯爺這半月以來本就因城中傳言而對夫人有些淡淡的，若這時又有大姑娘在旁火上澆油，恐怕夫人要更傷心了。

這樣一想，王嬤嬤麵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熱地迎上楊夫人的目。“哎呦，瞧老奴這記，倒是差點忘了。我家夫人這時想必也快回府了，楊夫人不如先隨老奴小憩一會兒。”

“既是如此，那就勞煩嬤嬤了。”楊夫人心中不無嘲諷，麵上卻是從善如流地笑著進了侯府二門。

趙君果然“回來”得很快。楊夫人一盞茶沒喝完，便見妝容致、著華麗的趙君走了出來。

“……讓楊夫人久等了。”趙君就似真的自外歸來一般。

雖然雙方都心知肚明這是怎麽一回事。隻是麵上的功夫卻是要做足的，楊夫人也跟著寒暄了幾句，這才沉默下來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猶記得上次兩人也是在這個花廳裏言笑晏晏，商量著如何除去趙君眼中那釘子。

可如今。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兩個人，卻是別樣的心了。

想到這些。楊夫人心中一冷，說話時語氣自然也就沒那麽好。“明人不說暗話，我也就不與夫人兜圈子了，這次前來府上，是來討報酬的。”

上次在這花廳裏楊夫人是第一次見到止歌，此前與止歌之間無怨無仇，若不是沒能按捺住心裏的**聽從了趙君之言，又如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雖然沒能如趙君所想功算計到止歌，可楊夫人自認也為此殫竭慮地安排了許久，如今更是為此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趙君當然應該如當日所言給報酬。

趙君聞言麵驀地變得難看起來。

不同於楊夫人，趙君可毫沒打算履行當初的諾言。

麵上笑容一收，看著楊夫人的眼裏泛著冷，“楊夫人說笑了，咱們當初可是事先說好的，你幫我解決掉止歌，我就在吳大人升遷一事上搭把手，可如今止歌好好的，楊夫人卻向我要報酬？”

說起這個，趙君也是滿肚子的氣。

令期待了許久的賞荷宴不僅沒有算計到止歌，還讓自己及鳴舞了湖州百姓口中的笑話，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將趙君的神看在眼裏，知道是打定了主意不會履行諾言了，楊夫人一手重重拍在桌上，發生一聲悶響。

“夫人若真是如此不念舊，那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既然注定談不攏，楊夫人也不打算再與趙君虛以委蛇，而是直接撕破臉。

說起來，楊夫人之所以會找上趙君，這裏麵還有一番曲折。

六年前，吳明遠本來有很大把握可以得到升遷的，誰知道就在他任期即將滿時，湖州城卻一夜之間多了幾無名。死了這麽幾個人，當然不能隨意視之，可無論吳明遠怎樣著人破案，這案子最後都隻能不了了之。被這件案子所累，吳明遠那年並未能升遷。

就在幾個月前，吳明遠得到消息，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即將告老還鄉。

吏部郎中與湖州知州同是正五品，可兩者之間卻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湖州雖然富庶，又因許多權貴在此避暑而繁華熱鬧，可說到底湖州也隻是個小地方，吳胡遠在湖州呆了十幾年，早就想要跳出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了。

吏部郎中不僅是京，而且考功清吏司郎中掌管員考滿，雖然品軼不高，卻是個著實的差。

所以，一聽到這個消息，吳明遠便卯足了勁想要謀到這個差事。

可是吳明遠之所以能謀到湖州知州這個差事都還是楊家出了一把力，這次沒有妻族的幫助，單憑他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偏偏，這些年為了錢姨娘的事。吳明遠和楊夫人之間雖然不說勢同水火，卻也早已相敬如冰，吳明遠實在拉不下這個臉去求楊夫人。

吳明遠雖然沒說，但楊夫人還是知道了這件事。

楊夫人和錢姨娘鬥了這麽多年，早已將錢姨娘恨到了骨子裏，得知這件事之後就打起了主意。隻要幫著吳明遠謀到了這差事，還怕吳明遠不得求著？到時候再提出要求讓吳明遠賣了錢姨娘。難道吳明遠還能為了一個玩意兒一樣的妾不要自己的前程？

當然了。楊夫人此舉也不全是為了趕走錢姨娘，同時也有借著幫吳明遠謀差事一事挽回與吳明遠的關係，心裏畢竟還是有吳明遠的。這些年的吵鬧無非也就是怒於吳明遠冷落了。

楊夫人本是想通過娘家來達這件事，楊家雖隻是湖州一地的世家，可楊夫人的叔叔卻在京為多年，隻要再些銀子。有很大可能辦這件事。

直到那日，楊夫人親自前去威遠侯府送賞荷宴的請柬。

威遠侯府在小小的湖州無異於眾星中的明月。所以威遠侯府的事難免會到眾人的廣泛關注，楊夫人在後宅生活了這麽多年，個中之事隻要略加點撥便大多能知曉個幾分，所以幾乎趙君才一開口暗示。就已經知道了趙君的意思。

不就是借著賞荷宴除掉一個侯府庶嗎？

楊夫人本沒把這當一回事，甚至想得更遠，雖然這位家大姑娘是個庶。又不得威遠侯夫人歡心，可到底也占了侯府嫡長的份。楊夫人幾乎立刻就想起了自己那個不氣的侄兒。

所謂水不流外人田，反正賞荷宴之後家大姑娘就要從雲端跌落到泥裏，還不如便宜了自家侄兒。

楊夫人想到的侄兒當然就是楊雲浩，楊雲浩乃是楊夫人兄長的次子，因為平日行、事太過荒唐，都快二十了仍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楊夫人的兄長嫂子曆來待楊夫人親厚，若能借這賞荷宴一舉兩得的解決了楊雲浩的親事，想必兄嫂也會了了一樁親事吧。

想到這些，楊夫人便將自己的打算與要求一一對趙君說了。

趙君原本的想法是讓止歌出點什麽事以後再也沒臉見人，就隻能與那個娘一樣從此幽居水軒再也不出現在人前。

聽楊夫人這樣一說，不僅達所想，還能讓止歌嫁給個湖州有名的不著調的浪子，這可比讓止歌從此不出水軒更讓人解氣了，當下便同意了楊夫人的計劃。至於楊夫人的要求，不過就是謀個五品的郎中，這本就沒讓趙君放在眼裏。

隻是，兩人誰都沒有想到，在許多的偶然與必然之下，那此前讓們諸多期待的賞荷宴上，會發生如此多的事。

如今的趙君和楊夫人可都把對方恨上了。

對趙君來說，賞荷宴上不僅止歌毫發無損，反而自己母名聲有毀，恐怕日後一段時間都得被旁人指指點點。這就也罷了，最讓趙君憤怒的是，楊夫人的兒子自己不檢點與父親的姨娘勾搭也就算了，還讓鳴舞看到了那髒眼的一幕，一直到現在鳴舞都還有些神恍惚！

可在楊夫人看來，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雖然的確沒能如預期地設計到止歌，可是楊夫人為了實行這個計劃所作的安排卻是實實在在的沒打半點折扣。

可結果呢，兒子名聲盡毀，差點就要與娘家侄退婚。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錢姨娘這個眼中釘終於從眼中消失，代價卻是兒子同樣失了丈夫的歡心。

最讓楊夫人不滿的是，吳弘文與錢姨娘的事還是被鳴舞揭出來的，若不是鳴舞的尖，兒子的醜事又豈會像如今這般傳得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偏偏鳴舞還做出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

還有那連家，侄兒沒能娶到連晴也就罷了，楊家與楊夫人反倒到了連家的威脅，若是他們不給出相應的好，連家便要將楊家同楊夫人及威遠侯夫人一起算計家大姑娘的事給宣揚出去。

連家是不敢招惹威遠侯府，便把楊夫人和楊家當了柿子，偏偏楊夫人等人還不得不悶聲吃了這個虧。

如今倒好，楊夫人與楊家為了幫著威遠侯夫人遮掩醜事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而威遠侯夫人卻一心隻想著推？

想得！

看著對麵趙君那張氣得鐵青的臉，楊夫人心裏一陣快意。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楊夫人將臉上刻意的笑容收回，冷聲道：“話我就撂這裏了，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也不妨與夫人個底，為了達夫人所願。楊家與吳家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夫人若是執意撇開關係，那我也隻能找侯爺與府上大姑娘好好說說話了。夫人以為，侯爺與大姑娘會對這次賞荷宴的細節興趣嗎？”

“你！”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趙君眼似利刃。恨不得在楊夫人上盯出幾個來。

楊夫人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對趙君的憤怒不以為意，今天來這裏就沒想過日後還能與趙君和睦相，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難道還會因為趙君的憤怒就放棄？

許是也明白了這一點，趙君那尖利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深吸一口氣，生生將口翻騰不休的怒意了下去，“好，吳大人的差事我可以推上一把。這件事咱們就算兩清，楊夫人日後若還想借著這件事來生事，那也就別怪我不留麵了！”

趙君恨不得將楊夫人打出門去。可是又不得不接楊夫人的威脅，麟這幾年本就待冷淡了許多。若是這件事傳到他耳朵裏，本就對止歌心中有愧的他還能容得下嗎？

聽到趙君的回答，楊夫人先是一喜，隨即卻又微皺眉頭。

“夫人，那楊家……”

趙君不待楊夫人說完就冷冷地看向，“你以為這世上就你是聰明人，還是你以為什麽屎盆子都可以隨意往我頭上扣？王夫人那樣疼兒的人，如今卻沒與你兒子退婚，隻怕你那個侄兒在這件事裏也不幹淨吧，我都沒追究舞兒到的驚嚇，你們還有臉來找我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