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小將軍，您今日是要去軍營還是要進宮？”

赫連驍初軍營就平定了京都城外的匪患，皇帝龍大悅，封他為將軍。

十幾歲就封將軍的，這可是絕無僅有。

皇帝對赫連驍的寵可以說是讓親兒子看了都羨慕的地步。

“慕，太子以年，你可不必日日宮守著，怎麼還天天往皇宮里跑，那里頭有狐貍啊，勾了你的魂。”赫連狄晟生氣的喊著自家兒子，赫連驍是他給取的名字，就覺得自己兒子這名字霸氣，驍勇善戰。

“別胡說。”慕蹙了蹙眉，小大人模樣的訓誡自家老爹。“父親，太子約兒臣對弈。”

赫連狄晟很不高興，皇帝越是寵赫連驍，赫連狄晟就越是不高興。

他不是傻子，有些榮寵……還是些為妙。

“慕，你記住，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還小……出風頭。”赫連狄晟勸解赫連驍，伴君如伴虎，就算皇帝不會如何，那太子可是皇帝的親兒子。

赫連驍若是風頭太過，京都的流言蜚語一起，會影響他與太子之間的。

人心叵測，三人虎，這人心啊，是最不能窺測的黑暗。

慕回頭看了赫連狄晟一眼。“父親，這就是你整日擺爛，喝酒玩樂，不務正業的理由嗎？”

那時候的慕并不理解赫連狄晟的所作所為，他認為陛下給了他們赫連家最好的殊榮，為什麼不將最好的自己奉獻給奉天。

他不能理解赫連狄晟為什麼整日飲酒作樂不務正業，明明他是大將軍，是兵馬統帥，他自己不嚴于律己，將士們如何看？自己都做不到以作則，如何治理軍隊。

后來……赫連驍才明白，赫連狄晟做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父母之子，為之計深遠。

赫連狄晟怕赫連家太盛……終將會為赫連驍的患。

他也清楚，他不死，赫連家就會為眾多人眼中的權臣，權傾朝野，手握重權。

皇帝或許不會對赫連家下手，那下一任皇帝呢？

曾經的長孫家，警醒著所有人。

帝王心，深不可測。

“阿驍，今年春宴，你親去趟歸山，看看你娘……”赫連狄晟想讓赫連驍回歸山看看。

“我沒有娘。”赫連驍臉一沉，徑直離開。

赫連驍離開，赫連狄晟滿是醉意的眸子慢慢恢復清醒，嘆了口氣。

“將軍……”副將心疼赫連狄晟，小爺總是誤會赫連將軍不務正業。

“程虎啊，你趕結婚生孩子，老子一個人帶孩子的不容易，你會不到。”赫連狄晟嘆了口氣。“阿驍是我的命……”

“將軍這麼多年不娶，養小將軍，這份小將軍是記得的。”

赫連狄晟搖了搖頭。“若是親父子，便不去計較這些，他是我的兒子。”

赫連狄晟清楚，他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希朝和蕭君澤將慕搶走。

他也知道……朝和蕭君澤不會把慕搶走。

這些年，慕從一開始的哭鬧，問他娘親去了哪里，到后來的冷漠再也不提及……

赫連狄晟知道，慕對母親這個份已經絕了。

他不再抱有幻想。

即使赫連狄晟不止一次說過，你的娘親上的擔子太重，有太多的不由己。

可朝和蕭君澤是人人敬畏的好帝王，卻絕對不是……赫連驍的好父母。

他們這一生，沒有對不起天下人，沒有對不起百姓與朝臣，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兒子。

……

后宮。

赫連驍不愿留在家中，他不想看見父親意志消沉終日沉迷酒。

他喜歡宮中一個小傻子，單純的像只小兔子。

他喜歡逗開心，也直沖他一個人笑。

“阿驍……”小傻子從假山后爬了出來，上臟兮兮的，臉上是淤青和紅腫，一看就是剛剛被人欺負了。

赫連驍的臉沉了一下，冷眸看了眼四周。“誰打你？”

小傻子張的低頭，咬著角。“沒……沒有人，我自己不小心摔了。”

赫連驍沒吭聲，年本應該是稚氣未的時候，可偏偏他滿是戾氣。

“阿驍……你說的話作數不？”小傻子張的看著赫連驍。“你會帶我出宮嗎？”

赫連驍點頭，輕輕拭小傻子臉上的泥土。

雖然是個小傻子，稚氣未，但那張臉卻好看的如同天上的繁星。

“星兒，你是公主，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你要打回去，知道嗎？”赫連驍不止一次告訴他的小傻子，被欺負了要打回去，可小傻子太傻，不會還手。

“阿驍會保護我。”小傻子眼睛里只有赫連驍。

在晦暗的人生中，只有赫連驍愿意保護。

依賴赫連驍，將他當做自己生命的全部。

“可我總有不在你邊的時候。”赫連驍牽著小傻子的手，帶離開皇宮。

……

長安街。

這不是赫連驍第一次拐小傻子出宮。

小傻子吃，他就帶去吃聚樓的點心。

“將軍，羽林衛的人說，今日是明月公主的人從花園經過，欺負了朝歌公主。”

赫連驍讓人去查誰打了小傻子。

小傻子就是奉天的朝歌公主，是個傻的，奉天一共三個公主，長公主念晨傾國傾城，最皇帝寵。

朝歌因為癡傻，所以并不皇帝待見。

三公主明月雖然不及長公主好看，但和癡傻的朝歌公主比，顯然在宮中的地位更高一些。

三公主明月是個刁鉆跋扈的，經常欺負小傻子。

“手的人，手可以不用要了。”赫連驍沉聲說著。

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人。

人人都知道，赫連狄晟將軍手握兵權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小將軍赫連驍。

赫連驍對不悉的人子冷淡，下手極狠，雖然年紀輕輕但在軍營之中已經是十分有威的小將軍。

他下極其嚴格，且武功高強，軍中無人敢不服。

“慕！”

赫連驍陪著小傻子吃點心，就聽見有人直呼他的小名。

“慕。”不遠，正吃著肘子的小丫頭木晚晚開心的沖赫連驍擺手。

“哪里來的小丫頭，怎敢直呼將軍名諱。”手下蹙眉，冷聲開口。

赫連驍愣了一下，這小丫頭，看著有點眼……

去年木晚晚的生日宴，赫連狄晟把他騙去了歸山，他見過沈慕白和木晚晚。

據赫連狄晟說，這是他那還在吃的親舅舅和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