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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夫人重生後》 第86節

人家文安侯府家大業大的做麵子,隨口幾句話說出來,俞伯晟這是眼看著就要上鉤,哪怕是按著晉國公世子的說法陪送一半,那也是一萬五千兩啊,中間的六千兩虧空拿什麽補?

更何況,死要麵子的俞伯晟,是肯“委屈”了大姑娘,隻陪送一半的嗎!

蘇氏這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滿心油煎火烤一樣沒理會的時候,俞伯晟那邊已經大義凜然地點了頭:“既然如此,那就依了侯爺與夫人!”

後頭雙方又說了什麽,蘇氏就沒再聽進去了,文安侯夫婦的笑意盈盈在看來簡直就是一個雷接一個雷,劈得的眼前發花,舌頭發麻。

大姑娘的親事怎麽風,怎麽得到未來公公婆婆的喜歡,若說原先蘇氏還有點酸酸的眼紅心熱,現在已經全都轉又苦又辣的崩潰。

這大姑娘一場婚事,怕是要掏幹家底了!

雖然在議聘之後俞伯晟一時間並沒有真的開口跟查問錢財的事,也沒有提出挪用俞正樺與俞蕓心的銀子,但蘇氏依舊滿心惶惶,總覺得不過是時間問題。等到俞伯晟查點好了俞菱心現有的資財,遲早會過來跟手。

蘇氏一想到就又煩又怕,還偏偏不能在家中出任何一點因為大姑娘婚事而生的不滿,隻好忍了幾日之後借口回娘家探父母,去跟自己嫂子蘇太太抱怨。

誰知進門便覺出蘇家也是愁雲慘霧的氣氛鬱鬱,蘇太太不等蘇氏開口說到三句就當先大哭起來,說是蘇舅爺要丟了!

蘇氏登時就嚇懵了,倒是知道自己哥哥跟著朱家人辦事,也知道朱家在打司,但總覺得長春宮朱貴妃的君恩深厚,以及承恩公府的煊赫地位,能出什麽大事。

然而聽了自家嫂子的細細分說,蘇氏這一顆心也是一沉三千裏,再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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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從臘月初一直到三月中旬,這場折騰了長達百日的案子終於要告一段落,承恩公府可算是全麵潰敗。當中唯一能做的,就是與荀家百般講和之後在一些尚有餘地的事上含糊理,荀家願意不再追究。

譬如,荀灩真正的死因,最終被歸結為服毒自殺。所以朱二公子在承認了綁架囚荀灩之後,就免去了一條謀害荀灩命的殺人罪。

但整個荀灩在朱家前後長達兩個月時間,都被算作了朱二公子對荀灩的綁架,所有參與協同的下人,從承恩公府一路到冀州柳州,掛名參與之人,都以民間刑案落罪、杖責流放了數十人。

至於先前在京中宣揚什麽“荀澈謀害荀灩使其落水”之事,承恩公府自然是沒有承認意圖搖荀家爵位,隻能同樣推卸給朱二公子,說隻是為了遮掩荀灩失蹤之事的荒唐之舉,但確實是有損文安侯世子名聲,願意認罪。

這些林林總總的事加在一,朱二公子最終是挨了一百板子之後流放北地,終不得回京。承恩公夫婦教子不嚴,縱容行惡,承恩公夫人褫奪一切誥命。

禮部與宗景司也順勢提出,承恩公爵位是以慈惠太後而得,格外延恩,但朱家喪德至此,應予降等甚至奪爵。

宣帝到底心念亡母,亦有長春宮與吳王魏王連日請罪的麵,最終將朱家連降兩級,從承恩公降為安順伯。

這一切都是單論荀朱兩家就荀灩一條命而起的爭端。

但是,在追查荀灩之事時被順帶翻起的,還有朱家多年來在京京外的人脈與財路。所謂牆倒眾人推,若在年前眾人還在觀,到了二月中之後其實就開始有其他人的參奏甚至訴狀了。

朱家到了這個地步隻求速速了解案子,在朱二公子俯首認罪的同時,自然也推出了其他的替罪羊十來個,承攬下被連帶翻出的所有罪責,先前一心跟著朱家人平步青雲的蘇舅爺,自然就是其中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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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帶著這個消息再重新回到俞家,整個人都是木木的,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就一個念頭——到底什麽時候變的天呢?

然而,這個天變的比能認識到的還要大。

因為就在荀朱兩家的案子塵埃落定不到三天,三月二十,一個消息再度震京城:長春宮朱貴妃遇刺,六宮戒嚴。

第103章兩敗俱傷

一時之間,朝野上下皆十分驚惶。

六宮多風波,曆代皆如是。侍天家的後妃雖然為皇室妻妾,看似富貴煊赫,然而在風雷激的鬥爭之中,不得善終者不知凡幾。

隻不過大部分妃嬪出事,若不是見罪於帝,便是著了如何的算計謀害,或急或緩的中毒。

畢竟不管私底下的手段如何骯髒狠毒,明麵上的後宮妃嬪仍舊是共侍一夫,姐妹相稱,甚至還需盡力做出一副賢良淑德的和睦姿態。

因而這一句“遇刺”傳出來,簡直是駭人聽聞。

一則是到底何等勢之下,會在宮中出現兵刃

相見的刺殺?二來便是宣帝立刻傳旨封鎖六宮、戒嚴搜查的旨意,更是直接出了巨大的不祥氣息。

三月二十當日,是壽安殿梅太妃的壽辰,梅太妃的親子平郡王夫婦攜兒進宮為梅太妃賀壽。梅太妃出書香世家,為人極其安靜溫順。雖然聖恩平平,卻有幾分後福,三十歲上得了一子,便是如今的平郡王。

平郡王也如其母,一心讀書,和順至極。先帝朝後宮傾軋本就不算太過嚴重,這對母子又是這樣,日子便一直都十分平靜安康。

自宣帝登基以來,梅太妃的壽辰從來也不曾大辦過,每年就是正日子裏平郡王一家請旨進宮,親親熱熱吃個團圓飯就罷了。

然而今年這飯卻很是沒吃好,據當天被迫留宿宮中、直到轉日一早才得出宮的平郡王妃親口描述,三月二十從黃昏時分開始,後宮中的便如驟雨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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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刻還在抱著小兒跟梅太妃說笑,下一刻猛然就聽到外頭有紛紛的腳步聲,伴隨著士兵鱗甲金鐵鏗鏘的聲音流水一樣向壽安殿方向過來。

當時連梅太妃臉都變了,平郡王趕親自出去查問,才知道是長春宮朱貴妃遇刺,宣帝調羽林營與翊衛司共同封鎖六宮,搜查刺客。

梅太妃作為一位並沒有多恩寵的先帝妃嬪,壽安殿的位置已經是在比較僻靜的西南方向了。然而當時平郡王夫婦一掃,也看出派遣過來巡查守衛的兵士至有二十人,服上也明顯是羽林營與翊衛混編,那出事的長春宮,以及昭殿那邊會有多人,真是想都不敢想。

再到後來,那一整夜裏六宮都是惶惶,燈火通明,平郡王妃摟著自己一雙兒簡直是整夜難以合眼,心裏不知想了多次,這遇刺的到底是朱貴妃還是宣帝?難不要兵變麽?

隻是這話卻是萬萬不能出口的,而且轉日出宮之前,平郡王一家還到乾元殿有過短暫的麵聖,見到宣帝確實平安無恙才放了心。不過也看出這位素來寬厚的天子臉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難看,仿佛是憤怒、失、沉痛、疲憊等等都混在了一

平郡王夫婦本就驚懼了一夜,當下更是一個字也不敢多問多說,隻能再三切切請宣帝保重龍。宣帝也沒有說什麽,不過是簡單安了兩句便命他們一家出宮。

隻不過,宣帝的不說,比說出什麽更戰兢。

不說的意思,便是這長春宮遇刺的事經過這一夜,完全沒有定論。但是宣帝調了整整一千羽林營郎衛宮,且三月二十一日再度不朝,卻是人所共見的。

這樣的程度,可比尋常的後宮風波嚴重太多了。⊕思⊕兔⊕網⊕

朱貴妃遇刺,一夜之間並沒有抓到刺客兇手,這已經很是嚴重,因為這就意味著有兇徒仍舊潛伏在相當於宣帝安眠之的後宮之中,更何況兇徒背後必然還有指使並協同之人。

而更嚴重的意味,則是宣帝居然在事發之後立刻調直屬於皇帝的羽林營,而非單單使用專司皇城後宮防務的翊衛司,一方麵是代表著此番對後宮的搜查之詳盡已經讓翊衛司的人手不夠,另一方麵,就是宣帝對翊衛司生疑了。

如今的翊衛司司正靳林,五年前還是翊衛副統領的時候,曾經護衛過景寧宮,也指點過秦王殿下的騎

若說這一點仍舊不足以讓群臣認知到此番的長春宮之事將要震乾坤的話,三月二十二日的旨意也能說明一切了。

三月二十二,宣帝仍舊未曾臨朝,閣輔臣並中書省左右司馬、平章政事奉旨宮。宣帝再度下旨,京城四門再次戒嚴,並傳宗景司司正宮,協理追查審問長春宮刺客案。

殿文皇後中宮表章暫停,秦王吳王等諸皇子所領實任亦一律卸下,宣帝亦有意再多幾日不朝,命閣藍批暫代朱批。

到了這個地步,上至閣輔臣,下至六部百,人人皆明白,宣帝心中怕是認定皇後與秦王勾結要對朱家落井下石,趁勢結果了朱貴妃。

消息剛剛傳出時,京城中的公卿高門亦有驚疑,亦有議論,認為皇後甚至秦王想要一鼓作氣徹底除去朱貴妃者不,但認為長春宮此事或者是朱貴妃行苦計、要將娘家頹勢力挽狂瀾者也不,其他的類似於宮人積怨、朱家舊敵甚至鬼神作祟等零碎說法也有,但所信者便了很多。

而言,外間的看法還是不外乎皇後下手,或貴妃苦兩者,信者幾乎各半。

不過這樣的持平並沒有很久,三月二十四,當宗景司涉之後,流出來了另一個消息卻讓京中的議論更傾向於前者了,因為朱貴妃的遇刺,是實實在在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驚慌抵擋之左手小指被削去一節、右臂右腹各中一刀,而朱貴妃最引以為傲的絕芙蓉麵上亦有兩刀。

這樣的傷勢,尤其是臉麵上都有刀傷,難怪宣帝震怒,又難怪宣帝並不會懷疑這為長春宮自行之計。

然而正當朝野上下議論紛紛,越發傾向於皇後下手、中宮或許即將易主或空懸的時候,三月二十七,昭殿裏再傳驚變。

文皇後當著宗景司司正,並同行的宗親長者以及結發為夫妻二十幾年的宣帝,柱求死,自證清白。

雖然當時隨侍的監與宮拚死阻攔,文皇後也並未當真亡,但中宮此舉的決心,卻仍舊震了宣帝並宗景司數人。

因為皇後在袍之下著素,素上刺泣告,自訴清白,而其柱力量之大,直接頭破流地昏了過去。若不是其中一名監本能攔阻之時抓住了皇後袍服一角、略緩三分衝力,文皇後必然頭骨碎裂、當場殞命。

宣帝後宮妃嬪之中,唯一曾經稍微習練騎的隻有朱貴妃一人,餘下眾包括文皇後在,都是手無縛之力的纖纖弱質。因而也可以說,文皇後此舉,必然沒有任何演練做戲的分,真是抱了必死之心。

此事到了這個地步,後宮與前朝皆是一片靜默。

因為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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