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鄭翰林擬好的圣旨方才送到前不久,便被齊霽用剪刀剪了碎片。
“齊明煦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損毀朕的圣旨!”趙舒微拍案而起,目一凝。
齊霽扔了剪刀,毫不慌,甚至還笑了一聲,“陛下好大的威嚴,可惜,我不過一抹游魂罷了,陛下便是想治我的罪,也是無法。”
趙舒微把手中的筆扔了出去,卻到底沒有準確地打在齊霽的上。
這個深夜,宮中燈火已滅了大半。
除了半開的軒窗外灑進來的銀白月之外,殿里便再無半點多余的燭火燃燒。
日常待在外殿里的齊霽這會兒仍坐在窗欞邊。
白日里他瞧的是,夜里看的便是月。
為魂靈,他自是用不著睡覺的,于是時間于他而言,便變得格外漫長。
在每一個趙舒微沉睡的夜晚,他都是這樣坐在這兒,孤零零地待到天明。
“齊明煦。”
可此刻,他卻忽然聽到殿里傳來了趙舒微的聲音。
齊霽偏頭,看向那隔著幾重紗幔的殿里,“怎麼了?”
在這樣寂靜的夜里,無論是,亦或是他的聲音都如此清晰。
“你不想朕與何舒志親的理由是什麼?”殿又傳來了趙舒微的聲音。
聽起來似乎是很平靜,很隨意的一句問話。
但他卻不知,今夜的趙舒微便是因著這個,才始終輾轉難眠。
迫切地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齊霽未料會這麼問,于是他沉默半晌,方才說了一句:
“何舒志配不上陛下。”
“如何配不得?武將軍戰功赫赫,其子何舒志也是出了名的文韜武略,年英才。”趙舒微未曾掀開床幔,目卻一直隔著朦朧的長幔,向外頭。
“何舒志如今也才二十歲,陛下你都二十四歲了,你喜歡比你小的?”
齊霽憋了好一會兒,才又憋出一句。
只這一句,便讓趙舒微氣著了。
冷笑了一聲,“不過四歲之差,你卻說得朕好像已經七老八十了,還在肖想十七八的年郎似的。”
趙舒微再懶得和他講話了。
心里便像是始終籠了一層什麼似的,有點悶悶的。
而此時的齊霽在外殿里,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趙舒微再開口,他眼底的笑意漸漸冷卻消失。
就在趙舒微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恍惚間,仿佛聽見了他清朗的嗓音傳來:
“趙舒微,明日你還會再擬一道旨嗎?”
趙舒微也沒太聽清,意識也有點模糊,于是隨口應了一聲,“嗯……”
齊霽向來溫和,眼底總是帶著幾分笑意。
但在此刻,在聽見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卻漸漸地收了袖間的指節。
或許是這夜的月太過晃人,又或許是他心里已經在擔心著些什麼,忽來的沖使得他忽然轉走進了殿里。
趙舒微還未徹底睡過去,有風拂過床幔的那一剎那,便下意識地半睜了眼睛。
那一瞬,的上忽然有了微涼的。
一張俊逸的面龐近在咫尺。
瞪大雙眼,仿佛所有的睡意都在此刻盡數消失。
那種忽然的意來得快,去得也快,齊霽那張白皙的面龐微紅,連忙想要退開。
此時的趙舒微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直接咬住了齊霽的瓣。
這回換作齊霽傻眼了。
忽然的親吻,令兩個從未見慣風月的人本能地在彼此的上來回輾轉,卻總是不得要領。
直到趙舒微嘗到了腥的味道。
驟然回神。
松開了齊霽的時候,的目落在齊霽下上的那道仍凝著珠的小傷口上時,震驚到說不出話。
齊霽也懵了。
魂魄……也會被咬出嗎??
但只是片刻,趙舒微便手拉住了齊霽的手腕。
齊霽不防,一下子被拉得倒在了龍床之上。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窗外的月襯著搖晃的樹影,斑駁了一地的銀輝,長長的床幔朦朧遮下,床下已散落了一地的衫。
第二天,潛龍殿服侍帝的宮人們眼睜睜地看著一位年輕的年郎著懶腰,大剌剌地從殿里走了出來。
他的瓣上帶著顯眼的痕,出的白皙的脖頸間還有可疑的紅印記。
整個潛龍殿里的宮人都傻掉了。
他們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這一年,永興帝終于婚了。
皇夫卻并非是盛傳的武將軍家的嫡子,而是一位被帝養在深宮里不知多久,方才面的年輕公子。
據說,那位公子與當年被信王所害的南平世子齊霽長得極為相像。
還有人猜測,是否帝當年未曾登基之時,便已對世子心生慕,故而才會找了這位容相像的年郎。
其中真真假假,也未可知。
作者有話要說:到這里,這本文就全部完結啦,真的很謝一直追更陪著我走到現在的你們鴨,因為你們我才有的力!!真的很你們!!
這本書我有了一點點的突破,也還是留下了一些憾,希下一本能寫得更好一點!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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