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心中也暗道不好,這呂老夫人要是死了,那不說結仇,的布置豈不是白費了。
正在這個時候,閔惟學背上的老夫人突然一口老吐了出來。
呂相公看到,差點兒哭出聲來。
閔惟秀見他六神無主的樣子,簡直無語了,人還沒有死呢,你咋就這麼著急哭呢。
“先把老夫人扶進去躺下,暖和暖和。姜硯之,你要路丙騎馬去尋太醫過來吧。我瞧著老夫人不能繼續再顛簸了。”
呂老夫人的確是不大好,疼得在床上直哼哼,額頭上的汗珠子豆大一顆,當真是面如白紙,發青,眼見著人都快不行了。
姜硯之見了閔惟秀,都喜得要上天了,絕對是唯命是從,對著路丙擺了擺手,“快去,快去。”
呂老夫人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喚著,好不容易緩了一會兒,便拉著呂相公的手,不停的喊著,“圓真師太,圓真師太神了”
呂相公聽了,差點沒有哭出鼻涕來,都啥時候了,您老還惦記著這個
閔惟秀往外看了看,雪越發的大了,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想著,走出了呂老夫人的屋子。
農家的屋子算不得大,因為主家有白事,堂屋已經掛了白幡點了蠟,看上去頗有些惻惻的。一個披麻戴孝的婦人,邊還跪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年郎,在那里燒紙。
還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連同著一些親友們來來去去的。
而姜硯之正同張仵作一道兒,盯著棺材里頭看。
閔惟秀走到那個年郎邊,問道:“你阿爹可有教過你行醫家中可有祖傳的醫”
年郎了眼淚,“家父教過我一些簡單的醫,我瞧著那老婦人像是腹中有蟲我家的醫上寫”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婦人便大吼出聲,“什麼腹中有蟲人的腹中怎麼就能夠有蟲了,你爹就是因為這個事,被人活活的害死了,你還說什麼腹中有蟲”
年被他罵得一脖子,紅著眼睛對閔惟秀說道:“這位小娘子,我學藝不,不敢說,我家的醫,就在那位老婦人現在躺的屋子里的書桌上,你要看,就自己看去吧。”
他說著,就要回去跪著,閔惟秀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你為何覺得腹中有蟲”
年一愣,“四肢不胖,肚子卻圓滾如球,細細看去,像是有蟲蠕。平日里若是不進食,便不覺得,若是進食,腹中蟲搶食,蠕越發的明顯,疼痛也明顯。我看老夫人這樣,蟲已腹中多時,很快就要藥石無醫了。”
閔惟秀手一松,他娘的,再不出手,真的要死翹翹了。
想著,朝著年所說的書桌走去,佯裝看了看,然后果斷的走到藥柜之前,尋到了裝砒霜的盒子面前,取出了二兩一包的,里頭有一枚已經制好的丸藥,走到了床邊。
“呂相公,之前我在外間的問話,你都已經聽見了吧。林神醫死了,路丙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老夫人已經不大好了,我這里有一丸祖傳藥,不若讓老夫人服用一試。”
呂相公一驚,“你家中不是武
將世家麼什麼時候有祖傳藥了再說了,這話能夠說,藥怎麼可以吃郎中沒有把脈,怎麼知道藥對不對癥不若我們還是等著太醫來了之后再說吧。”
“大侄啊,你一片好心,我們就心領了。三大王的侍衛已經去了多時了,不一會兒怕是就要回來,不如”
閔惟秀眉頭一挑,這文人就是這樣,嘰嘰歪歪個沒完,前怕狼后怕虎的,等你嗶嗶完,人都死了。
想著,撥開了呂相公,扶起呂老夫人,將藥丸子往口中一拍,跟著進來的姜硯之趕忙倒了一碗水,閔惟秀接過了,給呂老夫人喂了幾口,避免被噎死了。
兩個人的作行云流水,像是配合了幾萬次一般。
呂相公都已經合不攏了,你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麼我沒有同意啊,你咋就自己干上了
那你還征求我意見干嘛
姜硯之見他傻了,對著呂相公說道,“您別擔心,閔五不會錯的。”
安喜趕忙點頭,三大王說得沒有錯,我家小娘不會錯的
不一會兒,床上的閔老夫人便神古怪起來,“快快快,我要出恭。”
閔惟秀見狀,松了一口氣。
出去問那年,是為了之后拿出砒霜來,弄一個出,不然的話,半點醫都不懂的,為何知道如何給老夫人治病呢
其實是因為上輩子這事兒太過驚奇,人人口口相傳,才知道每一個細節。
閔老夫人喜生食,腹中有蟲,因此疼痛難忍,那蟲躁,往人的五臟六腑之中鉆,若是讓它們得逞,老夫人就真的要死翹翹了。
砒霜雖然毒,但是經過林神醫制,若是分量得當,卻是能夠殺蟲不殺人。
毫毫都是上輩子經歷過了的事,所以有自信。
一旁的呂靜姝趕拿來了恭桶,而其他人都避嫌走了出去。
閔惟秀這才對著呂相公行了禮,“呂相公,剛才給閔老夫人服用的,并非是什麼我家的祖傳藥。乃是砒霜二兩”
呂相公大驚,二話不說就往里頭沖去,然后見到了他這輩子永生難忘的一幕,二話不說又沖了出來。
“大侄,你當真是我們呂家的貴人。我阿娘已經舒服許多了,而且腹中的蟲已經排出外了。”
閔惟秀還沒有接話,那個跪在地上燒紙的婦人便沖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呂相公的手,“你說什麼你說腹中有蟲吃了砒霜被排出了你確定是吃了砒霜”
呂相公點了點頭。
那婦人嚎啕大哭,走到棺材前的捶了起來,“當家的啊,你聽聽啊,你那個祖傳的醫,不是個冒牌貨啊砒霜真的能夠殺死腹中蟲啊可憐你,卻因為這個,被人給害死了啊”
閔惟秀卻是沒有心聽說這個,滿腦子都是那一句,大侄,你當真我呂家的貴人
不對啊,秀過頭了啊剛想著救人命了,忘記讓大兄來領這個功勞了
你家的貴人應當是我大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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