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這天,老程家上下還一起吃了頓飯,在飯桌上他們又惦記起遠上京城的程家旺。
“聽人說京城的冬天冷得很,最冷的時候撒尿都能結冰,老四出門就是秋天,到那頭不正好在冬天里?也不知道他是咋過的?在北邊沒凍。”
話是程家富說的,說到這兒他整個人擔心起來,菜也吃不下酒也不想喝。
程家興道:“家旺走之前就說,等他安頓好會想法子送信回來。”
這麼說連程家貴都擔心起來:“大幾個月了,信怎麼還沒送到?該不是真有個啥況?”
冬菇剛才吭哧吭哧啃了個燉爛的大,看一手都是油,何杏拿帕子給稍微了幾下。聽二哥程家貴這麼說,道:“從咱們這兒到京城幾千里路,要捎信回來哪有那麼容易?他請人寫了家信或者只能托給南北跑貨的,或者就要等科舉年把信托給本地舉人。甭管哪種況,都得隨人家方便。”
會這麼麻煩還是老程家幾兄弟份低了,沒本事讓人特地給你跑。
這話需不著點名,大家伙兒心里有數,黃氏說:“好好過個節,也不想想好的,不說點高興的!”
話題最初是程家富引的,老娘這樣說,他撓撓頭,解釋說就是過年過節才想起來,忙的時候還想不起。“娘啊,弟妹生了兒子的事,您說老四他知道嗎?咱們是不是該想辦法給他捎個口信?”
說到這個,黃氏也沒主意,習慣的看向程家興。
不是他,全家人都看著程家興。
程家興說:“都不知道他在何落腳,沒法子捎信。”
“不是說人上工部做事去了?”
“朝廷年年興土木,工部不知道養了多匠人,這些匠人平素也不上衙門報道,都聽從上面安排,該學徒的學徒,該做工的做工,把信往衙門捎那不是來?真要給他去信也得他先寫信回來,咱們要知道他在哪安家。”
……
兩個當哥的齊齊搖頭。
嘆說可憐了小四,還不知道做媳婦兒的給他生了個胖娃。
劉棗花聽了半天,嘟噥一句:“有啥可憐?老四咋說是揣著銀票走的,帶了至得有上千兩在上,隨便都能找個小院子落腳。至于說四弟妹,是沒男人在跟前,不也買了丫鬟伺候?用得起丫鬟的人哪用鄉下窮鬼可憐?我聽人說袁木匠那鋪子生意紅火得很,挨著這一片都知道他帶的徒弟因為手藝好讓朝廷看中被招去京城做工,徒弟都有這能耐,師傅手藝不是更好?外頭還說朝廷本來也看上他了,他歲數大了點,不好奔波,這才繼續在鎮上開鋪子。得了這個名聲,打桌椅板凳的都找他……”
劉棗花那張很是能說,一念叨起來就沒完沒了,程家貴從桌子底下踹一腳都沒打住。
還是黃氏把端著的飯碗重重一放:“吃都堵不住你的?”
“……我就是想說你們這是窮心,哪用得著?”
黃氏都瞪上了:“你還說?”
行吧,閉就閉。
雖然說閉上了,劉棗花打心底里還是覺得四房是天降驚喜,要是袁氏都高興死了哪用誰去可憐?程家富跟程家貴去心疼程家旺,那啥?吃咸菜喝白粥的心疼人家大魚大的!搞沒搞錯?
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飯桌上有些沉悶,何杏為了調節氣氛調侃了句:“真捎回家信來,咱們還看不懂,要找人來讀。”
黃氏問:“我看老三不是在學認字?”
說到程家興,何杏也含笑看他一眼,點點頭:“是在學,進展說不好還沒有鐵牛來得快。”
程老爹本來一口一口喝著酒,這時也放下酒碗,他問程家富鐵牛在縣里學堂咋樣?聽得懂嗎?跟得上嗎?要是跟不上還是就在朱家學堂待著,朱宏志是連秀才都沒考上,教幾個娃娃認字總沒問題。
都不等程家富應聲,吃著喝著湯的鐵牛就從長凳上跳起來:“跟得上!我跟得上!”
他跟他爹挨著坐的,這一蹦起來差點搞翻了凳子,程家富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手上端的酒碗卻是一晃,撒出來不。
程家富把碗放下,往他后腦勺上拍了一把:“坐就好好坐,你突然蹦起來干啥?”
還能干啥?
還不是怕阿爺留他在鄉下。
在鄉下是自由一些,沒人盯著他能滿坡竄,但也有不好,要真留下來以后上哪兒去混好吃的?
在自由和癮之間,鐵牛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過癮,他想到三嬸嬸那做派,隔段時間就要上新貨,每次上新貨之前還要送一點到斜對面來給他們嘗嘗。
別看劉棗花收拾人的時候不手,其實還是很疼這兒子,得了啥好吃的都給他留著。只要是何杏送來的東西,跟程家富也就是嘗一口,別的全進了鐵牛的肚皮。
聽兒子大言不慚說跟得上,劉棗花不客氣的拆了臺:“我們前頭忙著麻辣燙生意稍微松懈一點,他就把學堂安排在年末的考試搞砸了。搞砸了還瞞下來,要不是夫子從店門口經過讓我認出來,我順口問了兩句,恐怕還不知道。”
“娘啊……都跟你說我是第一回考,張了。”
“非要老娘拆穿你!你要是記得滾瓜爛的,再張也寫得出!好比你爹,以前頭疼腦熱的時候一樣能下地種田,誰說生病就不會種了?”
鐵牛臉一紅,小聲嗶嗶說:“我爹種了半輩子地,我才讀了不到一年書。”
劉棗花瞅瞅他,說:“反正我也沒指你讀出什麼名堂,你就抓時間把字認全,字都認全了跟著再去學個賬房,學好了跟我做買賣。”
程老爹是沒送兒子去讀過書,可他知道,村里很多讀書的都是為了想考秀才。他問劉棗花是不是沒打算讓鐵牛考秀才?
“爹你問他,你讓他自己說,他有那本事考秀才?”
鐵牛猛一陣搖頭。
“我不考秀才!沒事考什麼秀才?考個秀才有啥用?”
“咋沒用?朱家的說秀才見了不用下跪,還有朝廷補米糧。要是能考上秀才,那一輩子就不愁了,哪怕別的都干不,還能回鄉辦個學堂,帶幾個學生,還能綁人代寫家信字據啥的……”都快說完了程老爹才想起來,他們家況不一樣了,要是像以前一樣,出個秀才是很好。現在幾個兒子把日子越過越好,秀才的待遇對他們來說就肋了一些。他生生補了一句,說鐵牛不想考就不考,能認字就很好,出去做買賣就是要會認字,才不會給人騙了。
鐵牛又往碗里夾了一塊紅燒,笑嘻嘻說:“我三叔不認字也沒人能騙得了他!”
“你三叔多聰明的人?你拿啥跟你三叔比?”
鐵牛功的轉移了全家人的注意,大家暫時的都忘了人在京城的程家旺,轉而笑起他來。桌上有幾個活寶,這頓飯吃得還是開心,吃好之后,兄弟幾個還單獨說了幾句話,之后各回各家歇息。
當天夜里,黃氏跟老頭子說到半夜,他們夫妻早幾十年沒咋的分開過,現在卻長期分隔兩地。程老爹自認為幫不上程家興什麼忙,他一不會做吃的二不會帶人,不如在鄉下看著老二夫妻守著老大和老三家的田地房子。
他不好走,黃氏不好留。
縣里面很多事都用得著當娘的,尤其是兩個媳婦忙起來,兩個孫就要暫時托付給,別的幫不上,搞搞后勤總行。
老兩口也舍不得分開,黃氏說有空跟老三兩口子商量一下,看攢的錢夠不夠在縣里面置個宅院,哪怕是小一點的宅院也好,只要有個落腳,老頭子想在鄉下就在鄉下,想大家伙兒了也能出來待幾天。
程老爹還說了,讓別給兒子媳婦那麼大力。
鋪子才買了一年多,這又要置宅,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照計劃,次日,程家興要帶媳婦兒老娘們進縣城去,別家鋪子過完年在初三初四就開門,晚一點的初七初八也開門了,拖到十五還沒靜的不多,有二十幾天沒買到程記的東西,常客都饞得很了。
十六這天下午,程家的馬車停在他們閉的店門前。差不多一個時間,還有另一輛馬車停在斜對面賣麻辣燙的店門口。那是程家富在鎮上車行租的車子,程家興那一輛車實在不夠載那麼多人。
看兩輛馬車停下,挨著幾家的老板都探出頭來看了看——
“程老板過完年出來了?你這次關門關得久,就前兩天還有人問我你們啥時候重新開張。”
“喲,這年輕人是誰?之前給你站柜臺的小舅子呢?”
程家興挨個回過話去,說小舅子本來就是學做生意來的,學得差不多自己撲騰去了,就不過來。他又指著何家四房送來給他站柜臺的這個,說這個也是舅子,比之前的還小兩歲。
何杏手將胖閨抱下車,打開門往里看了看,店里空了二十多天,蒙了些塵:“程家興你帶冬菇在外頭玩會兒,我跟娘收拾收拾。”
小堂弟本來還在看稀奇,聽說要收拾,趕的也去幫忙,又是掃地又是桌椅柜臺的。
何杏讓他別瞎忙了,先把帶出來的東西拿到樓上自己房間去,把床鋪一鋪,把裳這些疊起來放好。“小魚你收拾好也出去轉轉,你該是頭一回進縣里吧?”
“姐你真不要我幫忙?”
“只不過稍微收拾一下,哪用得著你?想出力啊,以后有的是機會。”
作為現在古醫世家掌門人的宋晨,一睜眼成了農家傻女!一無所有還欠債?宋晨表示遇到事情不要慌,先去深山走一趟。還有逆天金手指大開,從此人生開掛,在致富路上狂奔。極品一個接一個?那就鬥唄,鬥得歡歡喜喜。什麼!手欠救的野男人竟然賴上門?這是什麼命!!!
(提醒偏古早虐心文,介意勿入。)文瑾跟了大暴君傅景桁七年。人前她是深受寵愛的龍寢伴讀,背后卻被人嘲笑無名無份,只是一個被御駕玩弄的賤婢。多年伴寢,始終沒有換來三宮六院中一席安身立命處,反而換來他一句“朕要納妃了,你明日去跪迎。”當日新妃子下轎,左一句“騷狐貍味兒”,右一句“人家要君上抱進去”。矯情勁兒讓文瑾當場孕吐。“嘔……”所有人都覺得她御前失儀,瘋了。文瑾卻摸摸小腹,狗男人,到你后悔的時候了。她拎包袱帶球走人,從此踏上一條獨自美麗的巔峰路子。手刃弒母仇人,教養年幼姊妹弟兄,做買賣當富商,無數青年才俊爭相給她腹中孩子做后爹。傅景桁盯著她八月孕肚質問,“你不是說過非朕不嫁的嗎,如何懷了別人的種?”她云淡風輕,“玩你玩膩了,狗皇帝。”他遣散佳麗三千,屈膝跪地,紅了眼眶,“不玩了。來真格的。嫁給朕做皇后”她微微一笑,“想當后爹?排隊”傅景桁環視眾人“讓一下,朕插個隊。”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