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像我一樣,伴著耳機里澎湃的歌聲穿越冷漠的人海。
……
有沒有人試著數過自己一整天會說多句話?多句算多,多句又算?假如不說話,我們還能不能在這個社會存活?
手機顯示的時間為清晨6:33,沒有窗子的小房間,門中勉強進的線,亮中有灰塵飛舞。
對著并沒有鏡子的門,他充滿儀式的把銀耳麥鄭重護住雙耳,又罩上一個套頭羊帽,仿佛覺很冷似的將襯的領子豎起來,同時伴以用力的聳肩,深吸一口氣,再呼出,這才將門打開。
門外的世界正值盛夏。
今天霧霾有些重,放眼去看不清小巷的盡頭。不同年紀的人們幾乎都戴著口罩,他沒有戴口罩,跟大多數的人不同,別人遮住的是下半張臉,而他卻在高溫里用羊帽和耳麥包住了上半張臉。
街上人擁,每個人都在用不同的速度跟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有集的陌生人肩。或許寂寞的人即使置鬧市都仿佛在穿越荒漠,那是追求沒有同伴的獨行,由于他的個子很高,所以他的頭便垂得更低。
一步兩步,年輕男子著人行道的最里側前行,別人的眼里有天地,他的耳僅有歌聲,于是瘦瘦的他走的很有節奏。
三步四步,他用指尖敲打著自己的邊,那是他自己的節拍,越敲越快。
五步六步,他突然跑了起來,穿過細長的老街,躲過闖的自行車,超過幾輛彼此堵死的機車。
……
手機顯示的時間為7:05,狂不止的年輕男子停下了奔跑的腳步,汗水了,他也沒有摘下帽子。
“嘀”,刷卡,初始站的地鐵門打開,排在隊首的他迅速進并站在對面門側的角落里,后穿著時尚麗的男男早展開了一場爭奪空座位的激烈戰役,他仿佛視而不見,只有下在輕輕跟隨音樂節奏打著節拍。
一分鐘以后他就被散發著火藥味的乘客們得墻壁,鼻尖下兩位妙齡子在狹窄空間中面對面的爭吵不休,互不相讓,也許是因為推搡,還也許是誰踩了誰的高跟鞋,他已經沒法再用下打拍,只能從t恤長袖里出一只修長的手指,的在大外側忽快忽慢的繼續敲著。
地鐵到站,他兜了個圈子朝垃圾箱丟掉兩團頭發,同時也丟掉了旁人彼此間無休止的爭斗,將手指回袖,即恢復了用手指打拍的方式,直行,轉彎,敲擊滾梯右側扶手上行,邁著兩階兩階樓梯的步伐再下行,不一會兒便走進一家早餐店。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正好是8:00整。
“下一位。”點餐員是位年輕而且一害就紅臉的孩,“請問您吃點什麼?”
年輕男子指了指菜單的某。
“b套餐是麼?”孩問。
他點點頭。
“需要把牛換豆漿麼?”孩問。
他搖搖頭。
“八元五角。”孩紅著臉說。
他拿出早準備好的一張五元,三張一元,和一枚五角幣。
一個人吃掉一頓早餐只需要四分鐘零十七秒,狼吞虎咽后,他用下輕輕點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節拍,輕輕去角殘垢,再踩著相同的節奏將餐盤里的垃圾丟餐廳的垃圾桶中,然后轉進洗手間里。
關上公廁單間的門,掏出一副手套并帶上,拆開右側的廁紙盒,取出卷紙,可以看到廁紙盒壁上有把被明膠帶粘在側的鑰匙。
摘下鑰匙,沖水,同時裝好廁紙盒。
他離開早餐店,搭上一臺士,投一元幣,兩站后下車,進一座高層大廈之中。
大廈三層有一個更室,他用那枚新得到的鑰匙打開了一個柜,里面是一個灰耐克雙肩書包。
拿走書包,鑰匙投衛生間馬桶,沖水。
步行了兩公里左右,換一個路線搭乘地鐵返回他住的小家。
走廊中,在他快要打開房門的時候,旁邊響起開門聲,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9:16。
“呦,帥哥你是剛回來吧?”人三十一、二歲的年紀,態度很熱。
習慣的用食指按了按自己的鼻黃金點,為了禮貌他有些不愿的摘下了耳機。
“你說咱們鄰里鄰居的住著,見一面可真難。”人一邊鎖門一邊喋喋不休的說,“破屋子連窗戶都沒有,隔音倒是真徹底,我從來沒聽到過你那屋里有過什麼靜,要不是今天到,我還以為你平時都不在家呢。”
男子聳聳肩,就當做回答。
“剛才房東來了。”人低聲音湊得近了一些。
他輕點了一下頭,用不知可否的態度,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說不是剛過月租嘛,他還來干什麼?”人靠的更近,越來越近“帥哥你不會是沒錢付房租了吧,其實,不如我們可以……”
男子迅速做了一個揮手的作,開鎖,進門,又關門。
那個揮手是拒絕還是告別?人愣愣的被晾在走廊里,半晌才自言自語:“這帥哥是啞?還是自閉癥?”隨手掏出面小鏡子仔細的照了照自己的臉,復又滿意的把鏡子放回包里確定的說,“應該是個同,嗯,沒錯,一定是個小gaygay。”
屋,背門而靠的男子長舒一口氣,再次檢查鎖頭是否完好,這才打開了新得到的雙肩書包。
書包里是一沓一沓的百元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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