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修道並且通過閉關延長壽命的人很,目前世上就只有他們這一門,而他們這一門,也就這麼些人,其中輩分最低的就是他這兩個徒弟,所以每次,都是兩個徒弟提前出世搞好一切迎接他們的。
過去都沒出什麼岔子,這次不僅狀況一大堆,還窮得要死,林子健無法接。
張千貞和蘇千嶺又愧了幾分,紛紛表示會南下,去鵬城和廣島給人做法事賺錢,盡量在師祖他們出世時讓大家過上富裕的好日子。
兩人說到做到,第二日就準備南下。
林子健在北邊丟了大臉,目前也不願待,因此決定跟著一起南下。
然而南下了才知道,在鵬城混可以,買東西不用票,但價高,花錢如流水,至於做法事,雖然能賺,但賺得不多,所以三人打算去港島。
可是79年發過最大的一次逃港之後,港島就取消了抵壘政策,他們即使過去也拿不到合法的份,更不要說,兩地對嚴厲打擊渡,他們本沒法過去。
沒辦法,師徒三人只得繼續在鵬城混,並努力接港島的單,為了招徠顧客和抬高價格,他們打出道仙一派的名頭,生意終於好起來。
張千貞大為高興,在出租屋支起一張桌子喝酒,道:「師父,千嶺,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我們發達指日可待。」
蘇千嶺不住地點頭:「沒錯,發達指日可待。」
林子健總算吃到了比過去更好吃的東西,但穿著方面,距離從前的綾羅綢緞差遠了,更不要說大房子了,因此還是有些不滿:「現在只能算解決溫飽,距離發達差得遠了,你們給我再努力一些。」
作為道仙一門的弟子,從前本不用自己手,如今,得親自出門打工,還要被那些不信任的認為是騙子,他了大委屈了。
張千貞和蘇千嶺師兄弟倆馬上點頭。
林子健又道:「還有我的後代,你們的後代,也需要照拂一二的,所以萬不可驕傲自滿。」
蕭遙帶著蕭長生和王予初兩個人到收集古董,還教兩人該怎麼分辨,很是帶兩人開了眼界。
等周末,又帶上從學校出來的蕭冷月一起去吃飯,席間問起三人以後想做什麼。
蕭冷月是在蕭遙之後考進大學的,還有一年便畢業,所以最先說:「我想做個詩人。」
蕭長生和王予初馬上鼓掌:「詩人很好!」如今詩人名氣很大,也很文學青年們的吹捧,他們雖然不是文學青年,但也追捧詩人。
蕭冷月笑了笑,轉而看向蕭遙。
蕭遙笑道:「你想做詩人,就做。」雖然之後詩壇沒落,詩人不會混得多好,但就算蕭冷月啥都不做,也能讓一輩子食無憂,所以做詩人也沒什麼。
之後看向蕭長生和王予初:「再過幾天,四合院的裝修就開始了,你們有空便過去看看,權當監工。因為有負責人,你們不用天天跑,偶爾過去看看就好。有什麼況跟我說,不要貿然跟別人起衝突。」
四合院的裝修最主要是翻新,聘請的都是從前專門干這個的手藝人,不會出什麼問題,但畢竟是喜歡的四合院,還是得仔細看看的。
蕭長生和王予初忙點點頭應下來。
吃完了飯,蕭遙招呼三人同一起去買車,在車行轉了一圈,便買下一輛拉達尼瓦小越野車。
蕭長生、王予初和蕭冷月都很激,目亮晶晶地看向蕭遙。
蕭遙招呼三人上車,自己一邊發車子一邊道:「等你們大學畢業,一人一輛,牌子隨你們挑。」
蕭長生三人聽了更激了,一邊著車一邊激地道:「這輛就很好。」
蕭遙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相信,等他們畢業,肯定就會有真正心儀的車子。
幾日後,蕭遙將命人從南方託運輸隊送上來的幾套服帶上車,出發去陸家給陸擎扎針。
在蕭遙出發時,顧凜帶著周青青和他們三歲的兒也來到了陸家。
陸太太見了三人便笑著道:「可算回來了,秦皇島那兒好玩不?」一面說一面招呼人進來。
顧凜笑著點頭:「還行,就是氣溫還是有點兒涼,夏天去會更合適。」說完帶著妻兒進去坐下。
陸擎、陸秀和遲香君正在聊天,見了他們,都站起來互相招呼。
很快聊起來,聊著聊著聊到工作,得知遲香君是從辦事員慢慢做起來的,便看向周青青:「不如你也跟遲同志一樣,先去做辦事員,之後慢慢升?」
周青青臉上有些疲憊,聽了這話搖搖頭:「我是工農兵大學生,做什麼都不好使,人歧視。當年我就說我也去參加高考,做正經的大學生,你就不願意,非得讓我先生孩子。」
是去年畢業的,但是隨著恢復高考,一屆接一屆正經考進去的大學生為常態,他們這樣的工農兵大學生便越發歧視了,有的單位甚至明說不要工農兵大學生,因為很多人都知道,工農兵大學生考大學便沒什麼含金量,進去之後,讀書時間不多,多數是干這個干哪個,更是沒學到什麼。
顧凜沉下臉:「你這是怨我了?要是你各科都考第一名,誰能歧視你?」
陸太太見他們夫婦倆轉眼就在家裏吵起來,心裏覺得這倆天真,上卻勸道:「顧凜,你說幾句。」又笑著看向周青青,「單位里人事比較複雜,有時不升遷不是因為你的學歷,是有紅眼病呢,你不要多想。」
周青青出笑容:「謝謝陸伯母。」卻是沒有多說。
在單位里到底是因為不懂職場人事還是因為工農兵大學生的份不重視,很清楚,非常清楚。
因為清楚,才難以接。
顧凜也意識到不該在別人家吵起來,便轉向陸擎:「你風好點沒有?我托朋友從南方帶來了蛇酒,聽說有效,你今晚就試試。」又問,「接下來肯定要往上走一走了吧?還是到外地去,還是進中央?」
陸擎接過顧凜送過來的蛇酒,又謝過顧凜,才回道:「這個得看上面。」
才說完外頭便傳來了敲門聲,陸太太忙住要去開門的張阿姨:「小張,我去開門。」說完轉向陸擎陸秀:「秀姐兒,你扶你大哥,咱一起去迎,興許是蕭遙來了。」
陸擎和陸秀聞言站起,跟著一起出門去迎客。
顧凜和周青青卻大吃一驚:「蕭遙也來?是哪個蕭遙?」
陸太太百忙中還不忘回頭看向他們:「你們自便啊,別跟我們客氣,把這兒當自家一樣。」又回答,「蕭遙也是青木鎮的,跟青青應該是同鄉吧。」
周青青和顧凜聽了更吃驚。
青木鎮的蕭遙,就是周青青的同鄉。
但蕭遙怎麼會跟陸家這麼?還讓陸太太帶著陸擎和陸秀一起去迎接?
顧凜心裏湧上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蕭遙功勾搭上了陸擎,而且有孩子了?
蕭遙提著一個大袋子進來,見了周青青和顧凜也不吃驚,跟面對其他人一樣平靜地打完招呼,便將自己帶來的服拿出來分發給遲香君、陸秀和陸太太三人,就連周青青的也有——剛將車開進來時,瞧見周青青,所以將車裏多出來的一套子也拿了進來。
陸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你這孩子,怎麼還給我們送禮來了?你幫我們陸擎治病,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呢,你還破費給我們送禮了。」
沒有說的是,雖然只是一套服,但蕭遙一出手就四套,而且瞧著都是好料子,顯然花費不。
遲香君也聲道:「是啊,太破費了。」蕭遙還是大學生呢。
蕭遙笑道:「這服是我自己的廠子裏生產的,遲些要在北邊賣,你們穿上啊,還省了我打廣告的費用呢。」
那天跟陸秀和遲香君聊得開心,聽到陸秀不住地說穿得好看,便了心思要送兩人服,但來到陸家,只送陸秀和遲香君,不送主人陸太太,到底不合適,因此便多拿了幾套,打算每個人都送一套。
至於陸擎,蕭遙店鋪里雖然有男裝,但從未起過送陸擎服的念頭,一則跟陸擎不,二則免得落人口實,說喜歡陸擎什麼的。
陸秀看著蕭遙上特別好看的碎花子,由衷地道:「你跟架子似的,一個人打的廣告抵我們全部了,哪裏還需要我們啊。」說完到底想知道服如何,馬上便說回去試。
陸太太、陸擎、遲香君、顧凜和周青青聽完蕭遙的話,都被驚到了。
蕭遙年紀輕輕,居然開了服裝廠!
難怪總穿新服,難怪通的氣派!
其中顧凜吃驚之餘還臉上發燒,他以為蕭遙是來攀附陸擎的,卻沒想到,人蕭遙自己就開廠房了,日子過得很好,早非吳下阿蒙,可嘆他還用以往的目看蕭遙,小瞧於,還帶著濃濃的惡意。
周青青則心十分複雜,從前認為自己是村裏最出息的孩子,可是蕭遙考上大學讓這種驕傲去了一半,但想著,自己有顧家扶持,而蕭遙大學時名聲被敗壞了,畢業之後,自己會過得比蕭遙好很多,然而實際上,自己因為是工農兵大學生,混得十分不如意,而蕭遙呢,還沒畢業,就開設自己的服裝廠了。
蕭遙能賺多錢不知道,但據一個下海到鵬城做生意的同學所說,能開廠,最低都是萬元戶!
憑自己能力,還沒畢業就為萬元戶,這可實在太了不起了!
不僅遠遠不如,只怕大院裏很多幹部子也比不上。
本來就因為工農兵大學生份在職場上失意的周青青心更糟糕了,覺得被蕭遙踩在頭上,永不得翻了。
陸擎沒收到服心裏有些失,之後是吃驚,吃驚過後,便問:「是在南方開的廠房麼?南方這塊市場經濟怎麼樣?」
「很活躍。」蕭遙道,「傳統的國營工廠競爭力不足,效益很不好,都快不行了。北方雖然還能支持幾年,但如果沒有從子上改變,也沒幾年好日子了。」
陸擎是從政的,很樂意多說,讓他多了解,進而制定應對的措施,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
陸擎聽了,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這是個大問題啊。」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隨後,孫國手帶著三個十來歲的男一起進來了。
他一進門,便笑瞇瞇地說道:「蕭遙小友,這幾個是我的徒弟,你看看哪個?」
顧凜和周青青見狀,再次大吃一驚。
兩人在京中,也是知道孫國手份的,雖然孫國手治病不分貴賤,但找他看病的都是達貴人,人家或是打電話或是派人過去預約,總比其他人快幾分,因此孫國手治病時,就得按照這個順序來,以至於外頭看起來,就是不是頂級富貴人家,都找不到孫國手看病。
而這樣一個被捧著的中醫聖手,看到蕭遙竟如此客氣,還有幾分降低份的意思,這實在太奇怪了。
蕭遙看向那三個男,見除卻,兩個年清秀的臉上都有些不以為然,知道他們是見自己年輕,認為自己沒本事,不怎麼瞧得上自己。
也不點破,只道:「現在看看不出什麼,遲些再看罷。」說完便去跟陸擎針灸。
陸太太和遲香君擔心陸擎要去看,孫國手要帶徒弟學習,也跟著去,顧凜和周青青雖然心裏很不是滋味,但也想知道蕭遙是怎麼給陸擎治病的,便也跟上去。
蕭遙不管眾人心裏怎麼想,只有條不紊地忙自己的,先讓孫國手和他的徒弟幫忙熏上藥材,見熏得差不多了,便拿起銀針給陸擎扎針,之後在藥材的熏香中,不時捻一捻銀針。
扎針完畢,蕭遙抬頭,見孫國手三個徒弟都目炯炯地看著自己,包括那兩個年,便拿出一個小玩偶,對三個男道:「你們拿出自己的銀針,分別在這布偶上標記的位置上以最快的速度扎針。來,左邊第一個小姑娘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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