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楚瑜順著小巷子往地鐵站走。的高中坐落在一片老北京衚衕中間,周圍沒有什麼高大的建築,每天放學時家長的私家車都會將校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陳萱今天有事,沒有陪著楚瑜坐地鐵,楚瑜獨自一人繞開了校門口的車群,打算從小巷子里抄近道到地鐵站。
衚衕裡面彎彎繞繞,路要狹窄得多,人也比主路上了很多,偶爾可見零散的小攤販賣著瓶裝的酸,老大爺坐在門口、打著扇。越往裡走,人煙越稀,忽然聽見背後的喊聲。
「喂!你停下!」那男生微微有些氣,急吼吼道。
楚瑜回頭,發現居然是理科班的吳克,挑了挑眉,「有事?」
吳克看楚瑜態度冷淡,有些窘迫,著頭皮道,「你去哪兒?我們一路吧!」
楚瑜覺莫名其妙,和吳克都不算認識,搖了搖頭拒絕道,「謝謝,不用了。」說完就轉繼續往前走,看都不看吳克一眼。
楚瑜本就不是與人打一片的格,做編導后需要團隊合作,格稍微有所改善。高中時對待不悉的人相當高冷,子皓就曾經遭不冷遇,最後只能用惡作劇來引起楚瑜的注意力。
吳克可沒有子皓的好脾氣和小心思,他在學校雖然沒有子皓生歡迎,但何曾遭到這樣的待遇。吳克本就脾氣暴躁,被這樣一激大腦發熱,上去就要扯住楚瑜,帶著火氣道,「你等等!」
楚瑜的反應極快,反手就「啪」得一聲打開吳克的胳膊,躲開了他的手。轉過直視吳克,眼睛瞇起,「你到底想幹嘛?」
吳克沒想到楚瑜作這麼敏捷,又有些不滿看病毒一樣的眼神,質問道,「你和子皓什麼關係?」
他才不信子皓會莫名其妙地為一個生出頭,平時也沒見子皓多管閑事。
楚瑜有些不耐,「你管得太多了吧?」吳克態度相當蠻橫,看著這個熊孩子心裡煩躁,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理直氣壯。
「你老老實實回答就行了!」吳克看楚瑜極不配合的樣子,越發惱怒,威脅道,「你今天不說清楚,別想走!」
楚瑜倒是好久沒聽到這種攻擊的威脅聲,嗤笑一聲,「小巷子堵人?」
吳克氣急敗壞道,「堵你怎麼了!」
楚瑜懶得理他,吳克無非就是小孩子不重視的惱怒,不想在路上再浪費時間,轉就走,完全不將吳克的威脅放在心上。
「真以為我不敢對生手!?」吳克看無視的樣子怒火中燒,一個箭步衝上去,手就要去拉楚瑜的手臂。他還沒抓住楚瑜,就被率先捉住了手腕,楚瑜的手勁極大,順勢就將吳克的手臂扭住,擒拿住他。
制住吳克,直接將他推到了牆上抵住,力度大得驚人。吳克沒想到楚瑜這麼兇殘,下手完全不客氣,整個人著牆都懵了,「疼疼疼……」
「跟我橫?跟我橫?你想堵誰?」楚瑜冷笑一聲,眼神冰冷,還是比吳克經歷得多,發起怒來氣勢驚人。
「真的疼!真的疼!」吳克道。
「疼就對了!你以前經常堵人?」楚瑜毫不心,這種人不被收拾一下,鬼知道長大了會做出什麼事來。小巷子里沒有行人,本沒人聽見吳克的喊聲,吳克本來專門挑這裡堵楚瑜,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沒堵過……以前真沒堵過……」吳克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哪裡想到楚瑜看著文文靜靜,在卻是朵霸王花!他還從來沒見過哪個生力氣這麼大!
有一句戲謔的話:世界上有三種別,男,,編導。
楚瑜過去扛材、搬機,為了拍攝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別人說不允許拍攝,難道們還真不拍了?為了節目,編導們什麼事兒沒幹過,沒兩手干不出名堂!楚瑜走到高后,很多事不用親力親為,已經漸漸收斂自己的脾氣,沒想到今天又被吳克激出了兇!
「知道錯了嗎?」楚瑜毫不費力地將吳克摁在牆上,太清楚控制住哪裡,人會使不上勁兒。吳克掙扎了幾下,手腳都被制住,沒有掙功。
他道,「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還敢瞎找我麻煩嗎?」
「不敢了……」
「大聲點!剛剛不是橫嗎?」
「不敢了!我錯了!」
楚瑜鬆開吳克,吳克只覺手都快斷了,整個癱倒在地上。楚瑜居高臨下地看他,見他似乎不服,冷笑道,「怎麼?想還手?」
吳克心裡當然不服氣,但他看著楚瑜雙手抱、冷笑嘲諷的樣子,膽子又變小了。楚瑜輕易不怒,生氣時也不是歇斯底里的態度,而是一種面無表的強勢,極迫,相當嚇人。
「沒……」吳克有些氣弱。
「以後不想被收拾,在我面前晃。」楚瑜一字一句地威脅道。
「憑什麼!?」吳克下意識地頂,他打量了一下楚瑜的臉,又補充道,「你、你不怕老師知道嗎……」
楚瑜平時看著一副好學生的樣子,老師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就完了。吳克在心裡暗暗地想,底氣也足了一點。
楚瑜挑眉,輕而易舉地擊碎吳克的幻想,「你想告老師?你去說啊,看看老師到時候收拾誰……你覺得老師會信你?」說完,出了一個純良又靦腆的笑容,這是一個滿分的優等生笑容。
幾乎是一秒變臉,瞬間又換上冷笑,「生把男生堵在巷子里?你也太天真,覺得老師會信?」
吳克看變臉的速度,忍不住打了個寒,老師當然不可能信他!吳克暗罵自己心,沒有調查清楚就貿然行,現在遭到了敵人的暗算。他只得忍氣吞聲,「知道了……」
楚瑜冷哼一聲,警告道,「以後安分點。」瞥了一眼吳克,背起書包就走,步履輕快,完全看不出剛剛做出過什麼殘暴的事。
吳克心有餘悸,心有些嘀咕,文科班的生偽裝怎麼這麼強?
接下來的幾天,吳克都沒有再出現在文科班門前,一方面是年級組長盯得很,一方面則是他有點怕了楚瑜。
子皓最近破天荒地開始沉下心讀書了,老師見狀都相當驚訝,只當他是真正了刺激。他與楚瑜閑聊前,原本對於遊學沒什麼興趣,現在倒是有點期待了,有種非去不可的意思。子皓將存稿設置好,基本沒日沒夜地為月考複習著。
楚瑜自然不知道子皓突然發憤圖強的原因,偶爾還會幫他講解幾道問題。每當這時,子皓就相當的不自在,兩個人靠得有點近了,他的心思就很容易飄忽。
他本沒辦法將注意力放在題上,總是忍不住去看的睫、眼睛、、手,聽到講解的聲音,心裡都會有些異。楚瑜自然覺不到他的敏思緒,只是用筆了卷子,「懂了嗎?」
子皓回神,大言不慚地說道,「我回去再自己想想。」他本完全沒有聽清楚瑜的話,滿臉認真地走著神。
楚瑜點了點頭,將卷子遞還給了他。
子皓心微妙,以前楚瑜對他基本都是答不理的,他還沒有那麼多紛的緒。最近楚瑜對他有耐心多了,他反而更加患得患失起來,總害怕有一天又變回原樣,而且多了很多七八糟的心思。
或許是心緒複雜的緣故,子皓沒有像往日一樣睡得很沉。
他做了一個朦朦朧朧的夢。
夢中還是穿著白的短袖校服,出又細又白的胳膊,的手很好看,學習時握著筆慢慢地書寫著。的睫,的眼睛,的,的耳垂,的脖頸,的聲音……
「你是不是喜歡我?」歪著頭,輕輕道。
子皓聞言整個人都像被火燒一般,赧得說不出話來。
見他不答,俯湊近了他,瞇著眼,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不喜歡嗎?」
像一隻高傲的貓,狡黠又桀驁地問。
「不是……」子皓有些發懵。
「那就是喜歡嘍?」戲謔地笑起來,眼神像一個高高在上的掠奪者。
子皓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抱抱我嗎?」
子皓覺得自己的似乎都在發燙,快要沸騰了。他看著面前表無辜的,一時手足無措。
…………
……
他從夢中醒來,渾還有些發熱。
子皓拉高被子,將自己的頭蒙住,得不想起床。
他努力不去回想夢中的畫面,同時在心唾棄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啊!?
他明明不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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