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書玉捧著阿姆紡的布料來到朱記裁鋪。朱掌柜一看到書玉,臉便笑了一朵花。
「阿玉,朱記的招牌舊了,再幫福叔題一副可好?」
「行。」
朱掌柜忽然神地眨了眨眼:「給你看樣好東西。」
書玉狐疑地跟著朱掌柜來到間。
間里還有一個小裡間,裡頭有座木架,架上掛著一件淺青的旗袍。
書玉走上前去,著旗袍的緞子,眼裡的喜怎麼也掩不住。
朱掌柜樂呵呵地說:「喜歡嗎?這是福叔特別為你量訂做的,阿玉生辰快到了不是?」
「謝福叔。」書玉笑得眉眼彎彎。
「去試試。」
書玉拿著旗袍直奔試間。
書玉一從試間出來,朱掌柜就嘖嘖贊了起來:「太合適了,阿玉啊,這樣的袍子只有你得住。」
這確實是一件難得的好旗袍,布料不似尋常人家所紡,連花一看便知出自大家。順的布料在上,更顯得纖腰細細,玲瓏有致。把麻花辮放了下來,隨手拿起一木簪,挽了一個鬆鬆的髻,瞬間多了一態。而不,像極了一尾靈的魚。
正欣賞著鏡中的自己,朱記的大門突然從外頭被人推開。程瑜的腦袋從門后探了進來。的後,是辜尨。
兩人看到書玉這打扮均是一愣。
辜尨深深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飾的驚艷。書玉著他的眼,腦海中驀地冒出一句話——為悅己者容。
「阿玉姐姐,好漂亮啊!」程瑜的驚呼喚回了書玉的神志。偏開頭,與他的目錯開。
「掌柜的,我也要一件這樣的袍子。」程瑜對朱掌柜說。
「程小姐,這款旗袍就只有一件。」朱掌柜臉上賠笑。
程瑜一揚眉:「再訂做一件,價錢不是問題。」
「程小姐,這件旗袍是特別訂做的,不會再有另一件。況且這料子,小店僅此一塊,實在沒辦法再做一件啊。」朱掌柜面難。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程家在朱記的訂的貨還嗎?朱掌柜不想要程家的單子了麼?」
「這……」朱掌柜不斷汗。
僵持之際,書玉緩緩開口:「小瑜要是喜歡,我上這件就給你吧。」
朱掌柜驚訝地看向書玉:「阿玉啊……」
程瑜瞪大眼睛:「這怎麼好意思?」轉頭卻向朱掌柜喝道:「還不快去給譚小姐挑一件新袍子!」笑嘻嘻地回書玉:「阿玉姐姐你隨便挑,袍子的價錢算在我的賬上。」
書玉淡淡地瞥了一眼:「不必。」說罷向試間走去,準備換下袍子。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辜尨開口了。
「程小姐,那件袍子太過清素,你看這件如何?」
程瑜順著辜尨手指的方向看去,拍手稱道:「嘿,這件好。掌柜的,取下來我瞧瞧。」渾然忘了書玉上那件淺青的旗袍。
朱掌柜向店裡的夥計使了一個眼,小夥計立刻到程瑜邊招呼。朱掌柜忙拉著書玉走了出來,低聲催促:「快走快走。」
書玉愣了愣:「我還沒有換服呢。」
「就這樣穿著回去吧,裡面的小祖宗要是又想起你上的袍子怎麼辦?快走快走,回頭我人把你的服送去。代我向你阿姆問好。」
書玉哭笑不得,只得穿著一旗袍往回走。
行至南巷口時,忽然從拐彎竄出個人來,迎面撞上書玉。
強大的衝擊力讓書玉向後仰去,本想支平穩住形,無奈旗袍太,只好認命地向後倒去。
那人卻眼明手快,拉了一把。
險險穩住形,倒不知道該罵還是該謝。
那人一白西裝,很年輕的一張臉。
想了想,決定不罵也不謝,轉就走。
「喂!」那人在後喊了一句。
回頭,眼裡滿是疑。
那人被看得微窘:「沒……沒事……你走吧。」
忍著破口大罵的衝,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人站在原地,手握一支木簪,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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