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鯉魚家有頭小綠驢李屢屢,綠鯉魚家有頭小紅驢呂里里,紅鯉魚說他家的李屢屢比綠鯉魚家的呂里里綠,綠鯉魚說他家的呂里里比紅鯉魚家的李屢屢紅,不知是綠鯉魚比紅鯉魚的驢紅,還是紅呂(鯉)魚……」
阮妤抿了,手指扣了扣書頁,又錯了。
這首《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念了約莫十分鐘,可沒有一次完整地念對過。難麼?好像也沒有很難,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阮妤倚在天臺的欄桿上,放眼去,整個校園張燈結綵的,目都是喜慶的調,就連場的籃架上,都不知被誰掛上了紅燈籠。
仰山大學六十周年校慶,聽來都是個熱鬧的日子,只是不習慣熱鬧。每次看著別人熱火朝天地笑一團時,就會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好像永遠無法融進那些笑聲里,也發不出那樣誇張的聲音。
幸而,也不強求自己變合群的人。
「紅呂(鯉)魚……」
又錯了,還是開頭錯。
阮妤的手指更用力地扣了一下書頁,書頁上留下一道指甲的劃痕,倔脾氣上來,心裡暗自立flag,如果這次還是不能正確無誤地念完整片的話,就……
如何自我懲罰還沒有想出來,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音樂聲,是一首歐的歌曲,前奏是電音,旋律特別的強勁。
天臺的安謐徹底被打破了。
阮妤一個激靈,立馬警覺地回頭,原本以為這個天臺上只有一個人呢,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在。
四下了,看到最東邊的那排空調主機後面翹起一顆人頭來,是個男生。
那人似乎是在睡覺,而剛才的音樂聲是他的手機鈴聲。
「喂。」男生開口,他的嗓音帶著未睡醒的慵懶和不耐,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沉默了幾秒,又應了聲好。
利落地接完電話之後,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男生穿著大紅的衛,在下,整個人像是一團火,明晃晃的。他撣了撣上的灰,邁步朝阮妤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阮妤下意識地握了手裡的《繞口令大全》。
天臺的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將的長吹得左右搖擺。
男生經過的時候,掃了一眼手裡的書,而的目則一瞬不瞬地落在男生的髮型上,他兩邊的頭髮理得很短,中間留下的一撮都編臟辮,臟辮用發繩綁著,綁了一個很短的馬尾束在腦後……真是複雜啊。
兩人打了個照面,他就過去了。
阮妤盯著他拔的背影,琢磨著他是什麼時候躺在那兒的,該不會在這裡笨口笨舌念的那幾遍紅鯉魚他都聽到了吧?
正這樣想著,男生忽然回過頭來,一雙黑眸亮而閃爍。
「同學!」他喊。
阮妤指了指自己。
他點點頭。
「怎麼?」問。
「校慶要開始了,你不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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