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歐昱的嗓音很好聽,尤其在這黑暗的室床榻之上,無端地就多了幾分曖昧,讓陸瑯瑯的耳朵發,耳郭有些發熱。
而那只輕輕地覆在自己手背的大手,比自己的溫高得太多,熱力從自己手背的每個孔滲進的表層,陸瑯瑯宛如被燙著了一樣,閃電般地回了手。可到了一半又覺得不對,再次出手,兇悍地掐住了歐昱的脖子。
歐昱毫不介意,低低地笑了出來。
即便是室漆黑一片,他也能想象出此刻兩人曖昧的姿。他仰面倒在床榻上,陸瑯瑯半在自己的上,前傾,修長的雙臂,正牢牢的“粘”在自己的頸項上。
要是這個“粘”字改“環”字就好了,歐昱有些心神漾地想著,并不怎麼在乎陸瑯瑯鎖的力道。他抬手落在了陸瑯瑯的肩上,帶上力給了,后悔方才出手有點重。他還以為又是兵中的哪個兔崽子跟人打賭輸了,半夜進他房里想要個夜壺、鞋之類的。所以剛開始出手有點狠,只是想給對方個教訓,如今想來,幸虧沒有帶上力。
“你,怎麼半夜來找我”
陸瑯瑯暗暗磨牙,今日出門真是沒看黃歷。這個家伙,為什麼不住在那最大的院落里,反而去跟這些兵士們在這個小黑屋里。
陸瑯瑯恨恨地問,“你怎麼睡在這個鬼地方”
歐昱奇怪,“我為何不能睡在這個鬼地方,我一直都睡在這里。”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陣嘩然,有人高喊著抓刺客抓刺客。
整個舍房都被驚了,所有房間的燈火都亮了起來。
跟人打賭輸了,此刻還在院中忙著洗臭子的燕回首先被驚了。他回頭一看。
哎吆這不是那位監軍大人邊的衛統領郭紹嗎那位監軍大人排場大得很,又極怕死,走到哪里都把這位統領大人拴在腰帶上,怎麼會舍得放這位心肝寶貝大晚上出來溜達,跟他們這些軍中糙漢通。
燕回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哎呀,郭大人這麼晚了,還忙著沒有休息辛苦辛苦。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
郭紹面黑如鍋底,毫無笑意,“方才有人行刺監軍大人,很有可能已經逃了院中。”說完,抬腳就進了院子。
燕回小臉一抹,心中呔了一聲,啊呸,你說有刺客就有刺客啊,我們院中這麼多軍中高手,哪個刺客眼瞎膽的敢往這里面闖,那豈不是自投羅網。這種沒腦子的話,你說出來我們就信啊他跟在歐昱邊久了,心中比其他人愣是多生了些心眼,不由得謀論起來,會不會就是那個怪氣的家伙設下的什麼圈套
他提高了聲音,“郭大人,郭將軍,您真是說笑,我們這些舍房里,都是軍中兄弟,屋中有人,院中也有人,各個都會武,各個都有兵。您這麼一說有刺客,豈不是所有人都說不清楚了。”
郭紹不與他廢話,徑直闖了進去,“你們將軍何在”
燕回上前去攔,郭紹的武功高強,燕回哪里是對手。
“郭將軍,我家將軍已經歇下多時了。不便打擾,你有事不妨明日再來。哎”
郭紹右臂一使勁兒,就把燕回揮退了好幾步。
燕回咬牙關,忍住做痛的口,冷笑道,“怎麼著,郭將軍好大的氣派,我們將軍的房間說闖就闖”
郭紹連個眼神都不分給他,冷笑道,“你這廝百般阻攔,若不是那刺客就藏在你家將軍的房中若沒有,我自然給你家將軍賠罪。”
說完,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歐昱的房門。
屋外的月火一下子從門口泄了漆黑的室,郭紹一雙厲目掃過,屋一切盡收眼底。
郭紹轉退出了屋子,燕回連忙關上門。就在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剎那,就聽歐昱牙疼一般的,倒吸一口氣,口氣寵溺帶著笑意,“輕點別急。”
郭紹皮笑不笑地跟燕回對視一眼。
燕回是個妙人,眨眨眼面帶誠懇地道,“督軍大人遇刺是大事,郭將軍要不一旁稍坐,等我家將軍忙完,一同前去捉拿賊人”
屋里已經傳來床榻一波又一波的吱呀作響。
郭紹一手一揮,帶著那些侍衛一個接著一個院子搜了過去。趁著歐昱這會兒不開,趕搜查。郭紹心中不無惡意地想,只怕歐昱為了男人的“尊嚴”,這半個時辰是無論如何也“忙”不完的,足夠他里里外外搜個便了。
其他的院中飛狗跳,暴喝與怒罵此起彼伏;而歐昱的這個院子乃至房中,都安靜了下來。
歐昱的雙臂仍然撐在陸瑯瑯的兩側,他倆近在咫尺地對著,耳朵卻都豎著,聽著外面的靜。歐昱的修長的手下意識地仍然撥弄著的長發,方才是為了弄出靜迷郭紹,而此刻他的手則是迷上了這種冰涼順。
陸瑯瑯著裝完畢,轉就準備撲過來要跟歐昱拼命,歐昱卻正道,“你快走,郭紹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到時你可就走不了。我讓燕回帶你出去。”
不待陸瑯瑯反對,他從床榻上一躍而起,“燕回。”
燕回就等在屋外,抓耳撓腮地在想他家將軍床上是何時多了一個人。聽到他家將軍在里屋喊,忙應聲“在。”
屋門從里面打開,歐昱只披了件外套就出來了,后跟著一個蒙了面的黑人。
“這是”燕回瞪大了眼睛。
“你送出去。”歐昱也不解釋。
燕回只好點頭。
陸瑯瑯冷哼一聲,然后翻上了墻頭,就不見了。
“將軍,這是那位”陸瑯瑯一開口,燕回就覺得這聲音有些耳。
歐昱卻笑而不語,著陸瑯瑯消失的那出墻頭呆了一會。然后突然開口道,“去悄悄請淮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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