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笑著給包拯盛了一碗,「好香的粥,大人好歹喝一口,只有進食了才會好得快些。」
公孫策把粥放到包拯面前。
碗到跟前來,更有一鮮香味撲鼻,這跟剛剛遠遠聞到的米香味還有不同。包拯暗暗又吸了兩口香氣,越發覺得自己了。他謝過公孫策的提議,端起了碗。
包拯滿眼探究地看著碗裏粥,隨即用湯匙舀了一口,吹了吹,送進裏。濃郁四溢的米香瞬間滿整個口中,淡淡的香,一點點鮮,沒半點膩人的味道,讓人喝了一口還想喝第二口,細的粥從口腹中,瞬間暖化了整個人。
太好喝了!
等包拯反應過來的時候,碗裏的粥已經見底。
公孫策很高興包拯有胃口,忙再盛了一碗,勸包拯多喝點。
「趙寒小兄弟這粥熬得十分鮮香爛,請大人多用一些。」
包拯點點頭,轉即把第二碗喝完。此粥鮮香合宜,濃淡剛好,十分掌握分寸和火候,可見這做粥的廚子確如公孫先生所言十分不俗。待兩碗粥全部下肚后,包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神了,竟不想睡,頗有興緻地去寫起了奏摺。
公孫策囑咐小廝好生伺候包拯,勸他早睡后,方帶人端著還有點剩粥的砂鍋離開。
趙虎送完信回來,要找展昭復命,到公孫策后,一鼻子,聞到了香味。
「什麼東西這麼香?」趙虎聽完公孫策的解釋后,「正好我跑了,先生就把剩下的粥舍給我吧。」
公孫策看眼砂鍋,笑容謙和,「罷了,就給你,快去趁熱喝。」
趙虎高興不已,趕從小廝手裏接過,高興地端著走了。先去展昭那裏回了話,連地方都不挪,就要了碗著急喝粥。
展昭從一開始看著趙虎捧著砂鍋進門就覺得好笑,這會兒正事說完了,才問他:「哪兒弄來的?」
「和公孫先生討來的,可香了,你聞聞。」趙虎鼻子靈,蓋著蓋也能聞到。展昭的鼻子則比不上他,所以沒覺得如何。等趙虎特意揭蓋后,香味令展昭嘆香不要,趙虎也驚呼嘆了一番。
「真香,是真香啊!」
展昭更覺得好笑,「你不是知道香麼才我聞,怎麼轉頭卻比我還驚訝?」
「是知道香,但沒想到會這麼香。」趙虎驚嘆。
展昭:「還不快盛兩碗來。」
「好好好,」趙虎趕拿碗盛粥,轉即覺得不對了,疑問展昭,「兩碗?你也要喝?」
「不然呢,讓我干看著?」展昭一臉自然地問。
趙虎沒脾氣地點點頭,盛兩碗端過來。他立刻坐下來,迫不及待先喝一口。齒之間霎時被濃郁的魚香和米香包裹,口中能到有顆粒,該是米和碎魚,但用舌頭輕輕一抿,這些都化作綿的湯在舌尖跳躍,口更稠,更,末了咽下后,口中竟還殘留著淡淡的骨香。
「嗯!!!」趙虎來不及張口評價就繼續下一口,激地雙眼閃閃發亮,覺滿足到要哭了,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麼好喝的粥。
「是很好喝。」展昭微笑,一小口一小口地往肚子裏送,面上不做表,但心的激一點不亞於趙虎。
很快砂鍋就見底了,趙虎還沒有喝夠。
趙虎拍拍肚,不知足道:「我真盼著廚房快點弄好,這樣就能繼續吃到味了。新來的小廚子真人覺得驚喜,人長得好不說,手藝還這麼厲害。噯,你說他為什麼不是子?這樣我就能把他娶回家做娘子了!天天只給我熬粥喝我也願意!」
「你這廝,喝了人家給包大人做的粥也罷了,還想獨霸。這話若是被他聽到了,指不定會拿柴棒揍你。」展昭也有些期待廚房弄好以後,還會嘗到什麼味。
「嘿嘿。」趙虎撓頭傻笑。
……
白天的雨像是沒下完,至夜裏子時颳起了大風,烏雲遮月,起了雨,至第二日清晨雨還是淅淅瀝瀝沒有停的意思。
趙寒煙去廚房檢查了灶臺,因為下雨的關係,新砌的部分沒怎麼干,看樣子今天是不能開火做飯了。昨天給包大人做粥的時候,趙寒煙就琢磨著該配著小鹹菜才好,既然廚房不能火,不如先做點這些準備。等雨小些的時候,趙寒煙就帶上秀珠和春來春去兄弟去街上買蘿蔔,順便再添置各類米豆以及炒菜的佐料。
春去春來一直負責買辦,對東京城各鋪子都很悉,在他們兄弟的指引下,趙寒煙僅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把所有的東西都買下來。
四人在回去的路上,聽到看敲鑼開道聲,接著就聽人喊太妃出行令行人避讓。趙寒煙和秀珠遠遠見老太妃的馬車,彼此看了一眼,便不約而同地轉去了附近的一條小巷躲避。趙寒煙瞅見一家裁鋪開著店門,倆人就進去了。
春來春去倆兄弟走著走著,回頭髮現趙寒煙不見了,趕折回來尋找。
倆兄弟半晌沒有找到人,就大聲喊:「趙寒?」
「在這。」秀珠白著臉從鋪子裏的走出來,手扶著門框,明顯步伐有點不穩。
春來和春去見狀,忙詢問何故。
秀珠驚恐地抖著手,指了指屋裏。倆兄弟順勢朝鋪子裏看,小裁鋪子裏到放著布料,倒是沒見到有人。這時候倆人就見趙寒煙從裏間出來了,皺著眉,臉沉重。
「通知府衙,這裏死人了。」趙寒煙道。
「死人了?」哪會有這麼巧的事!
春來還有些不信,三兩步走過去,掀簾子往裏看。春去也跟上去。
二人隨即一前一後退了出來,這時候倆兄弟的臉與趙寒煙剛剛的樣子如出一轍。
秀珠慢慢彎曲,整個人已經蹲坐在地上。
要嚇死了!
春來很理解的秀珠的反應,畢竟只是普通人。轉即他又看向趙寒煙,不住有些佩服,屋裏面可不只是一死,地、牆、傢……皆是,紅得刺眼,腥味兒更是嗆鼻。
春來使眼給春去,令他帶著秀珠回去,通知開封府來人。他則留下來同趙寒煙一起看守現場。
趙寒煙和春來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就見展昭帶著趙虎和張龍騎快馬先到了。
展昭一見趙寒煙就問:「你最先發現?」
趙寒煙點頭。
展昭沒再說什麼,先去間瞧了。
死者年約三十上下,男子,蓄著山羊鬍,著一半舊錦緞袍,人倒在牆邊,脖頸被割,牆上和附近的傢濺了很長一條跡,地上流的就更多了,但跡已經有乾的痕跡,可見並非才剛被害。
這時候公孫策乘馬車到了。
公孫策前來檢查完后,對展昭道:「看刀口和殺人手法與上一次殺豬巷的案子類似,不過這次在屋裏,並沒有雨水沖刷,現場看起來比殺豬巷腥氣濃了很多。難為趙寒他們買東西卻到這種事,不知會不會不住。」
「我一會兒去安他兩句。」展昭皺眉繼續去看,詢問公孫策的看法,「先生覺得這兩起案子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為?」
「雖說割殺人的手法並不特別,但不過半日工夫,已經發生了兩起,極有可能是同一人所為。」公孫策眼很沉。
「若真如此,那就麻煩了。」展昭請公孫策繼續驗,他則從間出來了,直奔趙寒煙而來。
「你到的時候鋪子就這個樣子?有沒有什麼異響,或是看到別的什麼人。」
「沒有,」趙寒煙抬頭對上展昭的眼,「不過就算是有人,應該也不會是兇手,我看死了有些時候了,跡已有些凝干,兇手不可能在案發地逗留這麼久。」
展昭沒想到趙寒煙會懂這個,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眼睛看到的,很明顯,不是麼?」趙寒煙反問。
展昭微微愣了一下,想想也是,點了頭。
「後院發現了蓑!」趙虎喊道。
展昭趕跑過去。
在裁鋪後頭的柴堆附近,有和殺豬巷案發現場一樣被棄的蓑,蓑上的跡也一樣都被雨水沖得乾淨了。
隨後趕來的公孫策見到蓑后,目變得異常凝重,「如此可以十分確定為同一人作案了。」
展昭點頭,這案子果然如他之前預料那般,變得越來越棘手。
冷靜片刻后,展昭忽然想起剛剛和趙寒煙對話的事,總算反應過來哪裏不對了。若是常人,任誰看到那麼淋淋地現場不怕得大然後逃跑?誰有功夫去分辨附近的跡是干還是?足以說明這個趙寒的小廚子本就不怕,所以他才能在發現後冷靜地觀察現場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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