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秀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和紫棠見麵的。
並沒有馬上和紫棠說話,怕的是這起亡命之徒,會以此發現什麽端倪。到時候不僅自己的命保不住,就連紫棠也會到影響。
這些男人見陸詩秀安安分分的樣子,也就不再多管什麽。
他們在關押紫棠和陸詩秀的房間裏留下兩個人,其餘人繼續去了前麵喝酒,商量黑雲膏如何在謝鎮鋪開的大事。
“這回事的進展能這麽順利,全靠大哥!大哥,我敬你一杯!”
獨眼龍男人與說話之人了碗,一口悶掉了碗中的酒。
“全靠弟兄們願意幫襯。沒有你們,我哪裏得了這種大事。”
其中一人問道:“不知道事之後,京城那頭,會給我們什麽好?”
“好?”獨眼龍男人不置可否地回答,“你想要的,全都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金銀財寶,還有不盡的人。隻有你想不到的好!”
他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接著說道:“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按照上頭的代,把事全都安排妥當。這樣才能有下回生意。”
又有人問:“那被抓起來的一男一,怎麽解決?”
“怎麽解決?”
獨眼龍冷冷一笑。
“等我們撤離之後,一刀解決了唄。”
那人還有些猶豫,“不知道會不會引來府。我們當時沒能解決掉另一個人。”
“這又何妨。”
獨眼龍說道:“那個人即便不死,也重傷,恐怕本就沒這個命去找府。”
“再者說,無憑無據,府會聽他的話?”
獨眼龍神一笑,“跟你們一件事也無妨。”
十幾號人統統向他聚攏過來。
“大哥,是什麽事啊,這麽神神的。”
“對啊對啊,大哥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獨眼龍了一會兒這樣的擁戴,然後才緩緩開口。
“上頭……府裏,有我們的人。”
“什麽,府裏竟然有我們的人!”
所有人聞之大喜。
“這樣豈不是說,我們即便被抓住,也會很快被放出來?”
獨眼龍瞪了說話的人一眼,“蠢貨!是我們本就不會被抓!府的人也本不會來拿人。我們隻要想辦法,輕輕鬆鬆地把整個謝鎮變黑雲膏的天下就可以了。”
陸詩秀聽著前麵男人們的大笑聲,趁著看守的兩個人也過去湊熱鬧的時候,用腳踢了踢昏迷狀態中的紫棠。
“紫棠、紫棠!你還醒著嗎?”
紫棠滿臉都是,雙眼閉,看起來不像是有回應的樣子。
陸詩秀更加絕了。
自己恐怕是無法了,現在紫棠也這個樣子。本做不到一拖二,帶著紫棠一起離開這裏。
這時候陸詩秀有些後怕起來,甚至生出,早知道會是這樣,自己本就不應該闖這龍潭虎。
但很快,就把這個念頭給拋在了腦後。
既來之,則安之。
自己既然已經到了這裏,落到了這種田地。該想的是如何逃。
陸詩秀把目挪到了邊人事不省的紫棠上。
最好還是帶著紫棠一起走。
外麵的天完全暗了下來,前頭喝酒的那些男人本不把手無縛之力的陸詩秀,和完全昏迷的紫棠當回事。他們早已經喝的酩酊大醉,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唯一醒著的,就是那個獨眼龍男人。
他似乎一直都保持著清醒,並沒有被手下人的酒給灌醉。
正當陸詩秀想著辦法,如何離開的時候。獨眼龍男人過來了。
他用刀柄抬起了陸詩秀的臉,嗤笑了一聲。
“簡單劣的易容,還真以為可以騙過我?”
他糙的大手向陸詩秀,抹去臉上的那些灰塵。
猶如明珠蒙塵般的豔臉龐了出來。
獨眼龍的男人鬆了鬆腰帶。
“老子都已經許久沒有過人了,今天正好拿你開開葷。”
***
程一浩在帶兵去捉拿黑雲膏賊人時,把張瑞榮從牢裏給放了出來。
張瑞榮冷冷地看著他,“我還以為我不鬆口,你就不會把我放出來。”
程一浩籠著手,“原本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不過線人傳來的消息,似乎不太樂觀。”
程一浩說道:“王爺有私的人,被他們抓住了。興許還要王爺獨自一人前去營救。”
張瑞榮原本的焦躁不安被瞬間的震驚給打散了。
“你說秀秀被他們給抓住了?!”
程一浩仿佛看什麽稀奇一樣,看著張瑞榮。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一個人弱質流,會大著膽子前去救人,才是最讓我到絕的。”
程一浩冷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竟然就敢直搗龍。也不想想……”
張瑞榮沒說話,直接搶了程一浩手裏的馬匹,上馬後立刻朝道觀的方向飛奔而去。
程一浩也並不在意,他看著手底下的這群雜牌兵,冷冷一笑。
想當初,他在京城領的兵是什麽樣?擱這兒,全都是英。
程一浩從下峰手裏接過馬,上馬的姿勢一點都不像是文。反倒是像極了領兵打仗慣了的武職。
“走!”
張瑞榮不停地用馬鞭摔打著下的馬,心裏全都是陸詩秀。
秀秀,你一定要撐住,等我來救你。
張瑞榮從來不覺得,原來一條路可以這麽長,長到自己以為本看不到邊際。
黑夜中,隻聽得見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卻毫看不見馬蹄揚起的飛塵。
張瑞榮隻希自己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腦海中唯有陸詩秀那張若鮮花的容。
那樣一張臉,在那種地方,會被到怎樣的對待?
見過太多不堪的張瑞榮,強迫自己不要繼續往下細想。他一個勁兒地催馬快進,一直來到道觀底下。
未曾等他下馬,張瑞榮就愣住了。
他著火滔天的道觀,甚至忘了要下馬。
“秀秀!”
張瑞榮連滾帶爬地從馬上摔下來,裏喊著陸詩秀的名字。
後已經到了的程一浩,拉住了他。
“火勢太猛了,裏麵不可能有人活下來的!”
“不,我要去救秀秀。”
張瑞榮裏喃喃道。
程一浩真想不顧一切地狠狠打張瑞榮一掌。
這還是那個自己傾其所有,都想要跟隨的攝政王嗎?
他的眼裏,恐怕就隻剩下那個人了吧?
程一浩的眼神晦暗下來,注視著被大火吞噬著的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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