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過的好麼？】

【媽媽知道你怨我們把你送走，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

【媛媛不懂事，看在我們養你十幾年的份兒上，你能不能不跟計較……】

……

【溫，你別仗著老太太對你的那份兒稀薄的愧疚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既然到了溫家就低調點，以前跟景家學來的那套心計擱這兒玩！】

【惹急了我們，對你沒好！】

……

大課間，教室吵鬧。

開了機，源源不斷的信息涌。

溫瞄了一眼，秀眉微蹙，其他也懶得看，直接拉黑了發信人，將手機丟進了屜。

拿出練習冊打算刷題。

班里有人嚷著：“兄弟們！月考績下來了！”

“在哪兒？”

“剛了公告欄。”

“你考得怎麼樣？這次題好難啊。”

“不好。我特麼數學竟然沒及格，你敢信？”

溫筆尖一頓，韓淼跟林小小進了教室，隔著講臺就沖著直嚷嚷：“同桌！你考得好好！又是年級第二！！神牛！神威武！”

溫一愣，前排的生興地接口：“哎哎哎哎，第一是誰呀？”

“陸染白唄！毫無疑問的陸大佬！學霸！學神！牛！甭管大小考試，回回第一！”

“最關鍵你們知道嗎？735分！題這麼難！這特麼還是人類嗎？”

“這大概就是天才與我等凡人的區別吧？羨慕不來。”

“只有我比較關注他的嗎？嚶嚶嚶！好帥！笑起來好蘇！”

“我也是我也是！嗚嗚嗚！那個值我簡直吹！優雅又華麗！”

“呵~”一旁的男生不屑地冷哼，“你們人就是淺！”

生們立即不服氣地反駁：“你們男人就是紅眼病！沒人績好還沒人長得帥！”

……

溫聽他們為了陸染白激battle，微微愣了愣。

林小小湊過來，細聲細氣問：“溫，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公告欄看看？”

溫抬眸看。

溫生得漂亮，烏發雪，殷紅，一雙眼睛尤其出彩，烏黑潤著水澤，雖然冷清，這麼盯著人瞧時，意外勾人。

林小小被看得臉頰發燙，還想再問，溫合上書，表很淡：“不用，謝謝。”

林小小哦了一聲，坐下來。

溫盯著練習冊發呆。

年級第二。

溫微微哂笑，看來沒必要去看了。

簡單吃了午飯，下午第一節課是考后心理輔導，溫沒去。

周二，圖書館照例閉館，頂樓天臺平時就有人跡，這會兒更空曠。

溫抱著理競賽冊踏上臺階，剛到樓梯間，遠遠的就聽到了孩子含著哭腔的聲音：“……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我以后會努力……”

溫腳步一滯，停了下來。

通往天臺的門虛掩著，春風溫，從間隙灌，孩子的校服擺似乎也在風里一閃而過，若若現。

有人在表白。

溫失笑，掃了眼周遭的環境，心想：在這里表白？還會找地方。

無意聽人墻角，轉正打算離去，門里頭傳來年漫不經心的輕笑，嗓音有點啞，“藍眼睛，嫵風好，乖起來對我喵喵的。”

溫錯愕幾秒，認出他聲音的同時，門里的孩子好像在小小聲啜泣。

也記不太清楚無意撞到過多次這種“表白現場”，見識過他優雅卻又殘忍地拒絕一堆孩子，這倒是頭一回聽他說出自己對喜歡生的標準。

藍眼睛？嫵風好？還要喵喵？

溫腦補了一下畫面：一個妖嬈的外國，打扮貓郎的模樣，“喵喵”地跟他撒。

只一瞬間的事兒。

溫生出一惡寒來。

門里的孩子顯然被打擊到了，“吧嗒”一聲，門被推開。

孩子傷了心，用力了眼睛，手里抱著一杯飲料。

溫瞥了一眼，像是茶什麼的。

兩人匆匆打了個照面。

溫認出了對方，隔壁班的學委丁雪，人如其名，，可可，是東分有名的小可，在男生中間很歡迎。

因為通用三門正科老師，兩個班級是妥妥的兄弟班，有活時，時常在一起舉辦。

雖然都在傳丁雪對某人有興趣，可小姑娘出于害也好，矜持也好，這麼久了也沒什麼實質舉措。

偶爾借著找好朋友的名義來們班，同桌韓淼都要跟周圍的人將人狠狠吐槽一番，“你們猜猜，丁雪還能忍多久？”

“忍什麼？”

“跟咱們陸神表白唄！你沒瞧見每次來，都特地在陸神面前晃麼？”

“晃有什麼用？都沒拿正眼瞧一眼。”

“你們說陸染白喜歡哪種類型的啊？”

“盲狙一個白貌大長34D的大。”

“……啥？”

“嘿嘿，你們不覺得陸染白那種優雅到骨子里的學神，邊跟著一個妖艷大還刺激帶？”

“斯文敗類x妖艷嫵嗎？？嗚嗚嗚！！我可以！我了！！我能分分鐘腦補一萬字的xxx…”

“……我懷疑你在ghs……”

當初們在那里YY，完全不興趣，這會兒聽到所謂的優雅學神拋出的“理想型”，溫稍意外。

轉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Z大附中東分校區是頂級的國際學校，跟西分校區不同，東分原本就是走的國際范兒，學校里有不外籍，有三個班幾乎都是外籍子弟，其中不乏金發碧眼的辣妹。

外國妹子的材占據先天優勢，尤其是青春期時，引起沖還正常的。

只是沒想到這人有這種癖好。

溫盯著丁雪，丁雪也在看。

氣氛有些尷尬。

丁雪臉上還掛著淚珠，心里一慌，手里的飲料拋線狀，陡然拋灑。

純白的椰頃刻間噴灑在溫的校服擺，紙質杯“撲哧”砸在溫腳底，咕嚕嚕地滾下了臺階。

溫：“……”

“對不起。”

丁雪紅著眼圈，低聲道歉，一句話沒說完又哭起來。

溫：“……”

溫低頭看了眼被浸的擺，還沒來得及開口，丁雪已經捂住臉，一路哭唧唧地跑下了樓。

溫無語地定在原地。

萬幸的是，理競賽題沒被打。

習慣去兜里拿紙巾，手一抬了個空，低頭一瞧，這才發現沒穿校服外套。

東分的制服沿襲多年的習俗，典型的英倫風，春秋制服是三件套，襯衫馬甲和小西服外套。

四月天熱，又是午后。

從教室出來時，心不在焉的，也沒留意這個。

紙巾沒有，手機也沒帶。

那杯椰順著擺，滴滴答答地順著的大落，黏黏膩膩，不舒服極了。

溫犯了愁，不住校，學校里也沒得替換，第三節是老班的數學課，總不能穿著漉漉的子出去。

還站在那里。

門里頭又響起年輕慢的聲音，“誰？”

溫不太想跟他搭話，更不愿意被死對頭看見自己這幅出糗的模樣。

彎腰，手指收攏，擰了擰漉漉的擺，順勢下樓。

“砰——”

天臺的門被踢開。

溫下意識去。

一只黑白相間的板鞋卡在門，阻止門再次閉合。

溫愣愣抬頭。

逆著，年單手兜姿勢慵懶地倚在門邊，漆黑的眸子靜靜注視著。

他的眼睛霧蒙蒙的，沒什麼溫度。

空氣剎那凝固。

半晌，他輕笑，深沉的眉目瞬間舒展，表頗有幾分玩味，“聽的開心麼？”

溫：“？”

年單手按著門，固定好，抬腳步臺階。

他只套了件制服襯衫，扣子開了兩顆，襯衫領口微敞，鎖骨匿在影里。

許是嫌熱，袖挽起折在手肘，冷白的手腕上綁著一藏青領帶，隨意打了個結，風過，領帶下擺隨風舞。

溫的視線落在他手腕，沒由來就想起上次跟他起爭執，在教室里被他氣急了，自個兒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當時他難得顯出錯愕的表。

咬得深，滲出，他們倆都愣了下。

很快，這人就回過神，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低頭就著咬的地方舐了一下跡。

爾后，他抬眸看向，神似笑非笑的，“喜歡咬人？你是小野貓麼？”

那個畫面曖昧又令人惱火。

回憶到這里，溫的耳莫名就燙了一下。

等等！

他不會以為故意跟著他在聽吧？

跟蹤他？

多大的臉！！

溫迅速移開視線，冷聲嗆他，“誰聽了？我只是剛好來這兒散——”

“wow~~”

溫被他不正經的輕慢語調氣紅了臉，神冷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當他是空氣。

他像是有心事，低頭了口煙，俊的臉上表很淡，黑漆漆的眼睛里碎了層淺淺的，這麼一瞧，還憂郁的。

溫的視線不由落在他指間的細煙。

年手指修長白皙，細煙夾在指間，煙星火點點被風吹散，無端地賞心悅目。

附中人人都知道，陸染白這人是出了名的優雅范，全校師生眼里的模范生，雖然知道這人切開后完全是黑的，這會兒瞧見他堂而皇之在學校煙，一時間還是愣了下。

沉默一瞬，繃著臉諷刺他，“年級第一還煙？”

陸染白微怔，轉瞬回神，眉目間的憂郁散得快，像是個錯覺。

“你說這個？”他故意沖晃了晃指間的細煙，笑得玩味，“應個景而已。”

溫木著臉腹誹他：你怎麼不說只是裝個呢？

“年級第二還逃課？”陸染白掐滅了煙，漆黑的眼落在臉上一秒，語帶戲謔，“好學生？”

溫微微一僵。

年下了臺階，雙手撐著墻壁圈住，嗓音喑啞，“年級第二還逃課啊？”

刻意加重了“二”這個字眼，聽上去欠揍的很。

他的呼吸落在臉頰。

淡淡的煙草味兒混合著一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溫嚇了一跳，本能地手推他，“你干什麼？你別靠這麼近！”

被他反手扣著手腕，輕輕一扯，將往懷里帶。

猝不及防向前撲倒，被迫對上他黑漆漆的眼睛，距離近在咫尺之間，約能嗅到他上的香氣，冷調的松香，很好聞。

溫心尖兒微，忙不迭挪開視線，反地拿過書就往他上砸，“松手！”

陸染白頭一偏，利落躲開的攻擊。

他后退一步，松開的手腕，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輕笑，“這麼暴力啊？”

溫不理他，冷聲催促：“起開。”

他懶洋洋地往墻上一靠，長一，擋住的去路，無辜地問：“心不好？”

“要你管。”

年角的笑意斂起，他白，眼睛的澤被襯托得異常的黑，看上去有點冷。

溫發現，他這人奇怪的很，笑起來時優雅又無害，不笑時，優雅的氣質淡了些，從骨子里出的淺淺戾氣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理不清楚他的意圖，被攔了去路，不由惱了，明艷的小臉氣得通紅，“陸染白，你是不是有病？”

“你要給我治？”

“……”

“為什麼心不好？因為你又在我下面？”

年咬字曖昧，帶著不正經的語調，差點把噎死。

溫冷冷瞪著他。

陸染白忽略殺人的眼神，偏頭微笑，“不然下次讓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