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寧側過頭,不看他。
“殿下都要親了,關心這些做什麼?”
綰寧這話說的,曖昧又不曖昧。
若正常聽,可以理解,畢竟以前傳出來的對象是,想要與恒王劃清界限,不要多生事端。
但是若曖昧著聽,也可以認為是綰寧喜歡恒王,但恒王要娶別人,所以心中有怨懟。
男子向來自信,恒王更是,想當然地就代到了第二種。
再加上恒王原本就想娶綰寧,又看貌如花,當即就覺哪里不對,難道這件事,其中有什麼誤會?
遂皺眉問道:“本王自然是關心你的,原本本王向父皇求娶的便是你,只是……,本王知你有喜歡的人,只能放手全。
但父皇那里已經說了,本王不能反悔,所以只能求娶蘇四小姐。”
果然如此。吳氏為了這門親事,找了個好借口。
綰寧聽著,不住的搖頭。
像是到了驚嚇一般,后退兩步,一臉的不可置信。
淚水,再也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一顆一顆,晶瑩剔的淚水,滾滾下落。
恒王心生,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難道……不是嗎?”
綰寧嚅囁,好一會才哽咽地說道:“綰寧心中,從未有過他人。”
恒王一下被震住。
所以沒有什麼秀才,吳氏撒慌了?
蘇家,好大的膽子。
恒王眉頭皺起又松開,突然又欣喜若狂:“本王這就去找母后……”
綰寧搖頭:“不不,王爺,圣旨已下,事已定局。
若王爺貿然,被陛下知道,對王爺不好。
綰寧不要做這樣的惡人。綰寧只希王爺好好的,就比什麼都重要。”
說著說著,綰寧又落下淚來,我見猶憐的模樣,看得恒王無比后悔。
后悔聽信了吳氏的一面之詞,造了巨大的損失。頓時對蘇雨瀾也不悅起來。
原來他還覺得蘇雨瀾也不錯,但是那是在娶不到綰寧的前提下。
現在發現一切都是誤會,他原本可以娶綰寧的,綰寧無論是后的勢力還是外貌,都遠勝過蘇雨瀾。
頓時就覺得蘇雨瀾毫無可取之,心生厭惡。
恒王急急表態:“但是本王喜歡的是你。”
綰寧:“王爺,這大概就是造化弄人。
綰寧不知道王爺是從哪里聽到的消息,左右不過是綰寧親近之人。事已至此,再無更改。還請王爺莫要再多生事端。
不然,牽扯到至親之人,綰寧怕是要愧到無地自容了。”
恒王原本想找吳氏對峙,這會聽了綰寧的話,打消了這個念頭。
是啊,圣旨都下了,這門婚事板上釘釘。
如果他悔婚,皇帝哪里肯定不好代,既然這門親肯定要結,那麼為難吳氏,綰寧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雖然綰寧是國公府的大小姐,但是吳氏畢竟是的母親,姑娘家家心不全,一個不好把人到絕路上,那就不好了。
恒王腦中電火石間已經想了許多,一想到不可以對峙,頓時心中憋屈。
一個宅婦人,就這麼把他和皇后耍了,心中一怒意沖冠而出。
耳邊聽到綰寧說:“綰寧對王爺……是綰寧自己的事,以后綰寧斷然不會再提。
希王爺和妹妹,百年好合。”
綰寧說完,一扭頭便跑了。
恒王看著綰寧遠去的背影,一時不能回神。
待反應過來,回向咸福宮走去。
這件事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必須要讓皇后知道。
因為吳氏不僅騙了他,也騙了皇后。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們可以不做什麼,但是一定要知道真相是什麼。
皇后此時正在和蘇雨瀾講話,見恒王進來,心里還詫異,剛剛才走,這麼一會兒又過來了。
蘇雨瀾回頭向門口看去,臉上浮現一抹的紅暈,但是恒王沒有看。
皇后看著蘇雨瀾,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人下去了。
蘇雨瀾心悅恒王,親以后一心為恒王府,也不怕得不到國公府的支持。
雖然沒有娶到蘇綰寧,但是比起策王府來說,他們已經勝了一籌。
如此,看著蘇雨瀾遠去的背影,心中更是滿意。
恒王從外頭進了大殿,看了四周一眼,皇后心中了然,把宮人全部都搶了下去,大殿里只有恒王和皇后兩個人。
恒王忍住怒意,把剛才的事和皇后說了一遍。
皇后聽完,怒不可遏,好半響才咬牙切齒說出一句:
“好個蘇夫人,好好好,好的很。”
恒王皺眉:“母后,你說這吳氏是什麼意思?為何要多此一舉?
照理來說兩個都是嫡,嫁哪一個都一樣,為什麼不嫁蘇大小姐?”
皇后冷笑一聲:“因為蘇大小姐是國公府的孩子,遲早會國公府。到時候不見得會為蘇家籌謀。
但若是嫁的是蘇四小姐就不一樣了,蘇四小姐嫁恒王府是高攀,多多會顧著些娘家,對蘇府來說,這樣利益是最大的。
恒王:“實在太可惡了,他們怎麼敢,簡直膽大包天。”
皇后:“這世上,富貴險中求,什麼樣的事都有人做。
“朝中還有一些大臣蒙混過你父皇,更何況是本宮,只要有利可圖,便有人鋌而走險。”
恒王:“母后,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這婚事還要繼續嗎?”
皇后想了想:“當然要繼續,事已至此,圣旨已下,再無更改。不然你父皇那里代不了。”
恒王:“那吳氏那里……”
皇后打斷他的話:“你別多事,母后來解決。居然敢騙到我們母子頭上,母后必定不會給好果子吃。”
恒王想到綰寧剛剛說的話,勸著皇后:“母后,兒臣認為,這件事還是不要輕舉妄,若蘇大小姐和蘇夫人反目仇,怕是也不會對我們激到哪里去。
我們要的只是國公府的勢,現在蘇大小姐心悅兒臣,兒臣會想辦法和蘇大小姐好,只要拿下蘇大小姐,一定有辦法能搭上國公府這條船,至于蘇家,以后再慢慢收拾。”
皇后連連點頭:“皇兒思量的是,對,一切以利益為重。
總之,策王府已經失去這個機會了,咱們便只要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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