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江沐辰微微抬頭,看到宮樓上站著的夏吉,冷峻的眼底泛出一抹冷笑,沉聲開口,“今夜海王兵變,本王在皇陵聽聞此事憂心不已,立即趕回京城,前來保護皇上。可為何夏副統領百般阻止本王進宮?難道你想置皇上于危境之中?還是說你與海全勾結,想謀害皇上?”
江沐辰一席反問,堵得夏吉心頭窩火不已,頓時怒道:“辰王,你口噴人。本將對皇上忠心耿耿,豈會做那等背叛主子的事?你莫要顧左右而言其他,想要避開本將的問題。”
“是不是含噴人,端看夏副統領是否打開宮門。”辰王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試圖用言語激怒夏吉,讓他為自己打開宮門。
“哼,王爺,這樣的伎倆,您覺得本將會上當嗎?本將忠心何許,皇上心中自有明帳,就不勞王爺心。如今京城外有王爺的城防軍,有衛軍,即便海王叛,可楚王已領兵聲討,不日將會生擒海王,王爺還是回辰王府等候好消息吧。”夏吉豈會因為江沐辰的三言兩語便失了頭腦,咽下被冤枉的怒意,夏吉冷靜待之,半點也沒有上江沐辰的當。
“是嗎?夏副統領果真是忠心的。可本王今日卻偏要進宮面圣。元德太妃奉旨前往皇陵為先皇守墓,卻在皇陵被人刺傷,本王倒是想要問一問皇上,為何沒有確保太妃的安全?為何容賢太妃在普國庵有幾千衛軍保護,而元德太妃旁除去一個老嬤嬤就再無他人,皇上到底置我們母子于何地?難道希元德太妃葬于皇陵嗎?”犀利的反問,讓方才還持續的零星打斗頓時安靜了下來,江沐辰更是面帶寒地直視宮樓上的夏吉,鷹隼般的眼底帶著濃烈的恨意與寒氣。
“皇上這麼做,完全寒了我們將士的心。”這時,辰王后的隊伍中,有人出聲高呼道。
這一聲立即提醒了其他人,所有人手舉長矛盾牌,聲討著宮中的玉乾帝,只見辰王這邊聲勢浩大、怒氣沖天,有再次進攻的趨勢。
夏吉眉頭一皺,雖知辰王是個難纏的人,卻不想真正與他手,竟是這般令人頭疼。
“王爺可有調查清楚此事?皇上以示對太妃以及王爺的重視,早已命寒相以及刑部尚書同行,王爺如今這樣作為,豈不是傷了皇上的心?也傷了皇上與王爺之間的兄弟之?”夏吉腦子極快地運轉著,盡量拖延時間。
“夏吉,你是玉乾帝的人,自然是為他說話。平心而論,玉乾帝派寒澈與曲長卿隨本王前去皇陵,當真是為了調查太妃傷一事嗎?他只不過是派了兩個眼線盯著本王,以防本王有任何的舉。他實在是欺人太甚,本王探視自己的母妃,居然還要派人監視,他可有顧及本王與他之間的兄弟之?”江沐辰冷笑對之,看向夏吉的眼底泛著融不化的寒氣。
“辰王,你有膽將方才的話再給朕說一遍。”卻不想,玉乾帝聽著江沐辰顛倒是非的話早已是雷霆大怒,只是他心中卻也知,他越是怒,對于江沐辰而言卻越是有利。強著心頭的怒意,玉乾帝一手推開擋在前的夏吉,寒聲質問,向江沐辰的眸中著化不開的戾氣與殺氣。
一時間,對峙雙方頓時安靜了下來。
尤其是辰王等人,有誰能夠想到,玉乾帝竟在此時來到了宮樓上,居然還藏在夏吉的后,等著逮辰王言語中的。
月下,玉乾帝那一明黃的龍袍刺痛了江沐辰的雙眼,只見他眼底微微泛起紅,竟是出言譏諷道:“皇上的膽子什麼變得這般小?竟躲在衛軍副統領的后。如此景若是傳揚了出去,天子之威只怕將會為天下的笑柄吧。”
說話間,辰王眼角余冷冷地掃了一旁的寧峰,似是在暗示什麼事。
“你狼子野心,倒是反咬朕一口。辰王,你端的是好計謀啊,竟將朕騙了過去,如今竟還想誣陷朕虧待你們母子二人,你這般的冷無,就不怕遭報應嗎?”若是可以,玉乾帝此時恨不能生吃了辰王,手中握著的長劍更是用力地砍在城樓的磚石上,將那冰冷的石頭當作辰王般泄恨。
“哼,皇上待我們母子如何,難道還需要本王說明嗎?我們母子多年來活在皇上的迫影下,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膽,就怕行差踏錯被人揪住了把柄而惹上殺頭大罪,這一切,還不是拜皇上所賜?皇上甚至為了辱本王,竟強迫本王迎娶那瘋婦為正妃,皇上對待本王如何?難道旁人都沒有眼睛看不出來嗎?”江沐辰冷笑一聲,繼而朗聲向所有人說出自己的苦楚,半點面也不給玉乾帝。
“好好好,你果真厲害啊,這麼多年的恩恩怨怨,你竟以一張冷漠的面孔盡數藏在心中,挑著海全兵變之時趁火打劫。真不愧是你江沐辰啊!可你為何不曾想想,若非你母子二人對朕步步,朕何故時時刻刻防著你們?”玉乾帝怒極反笑,凌厲的目一掃宮樓下辰王后的大軍,那拳的左手發出陣陣骨骼清脆的響聲。
“七弟,你何必如此執著?難不想讓海全看了我們皇家的笑話?”端王此時也站到城墻邊,目冷然地看著下面的辰王,視線所及到辰王麾下的大軍,端王心頭一冷,眉心稍稍顯出一抹褶痕來。
“大皇兄還是這般的注重面子。”竟不料,端王的勸解得到的不過是辰王的冷嘲熱諷。
暗夜中,宮樓外,一抹寒時閃時,帶著危險藏匿于辰王的十幾萬大軍中。
“皇上小心……”卻不想,原本守在玉乾帝邊的夏吉竟猛地朝玉乾帝撲來,將玉乾帝撲倒在地。
端王亦是被一名衛軍往后扯去……
與此同時,一支利箭竟從方才玉乾帝與端王所站的方位呼嘯而過,直直地CHA后方的圓柱中……
玉乾帝惱怒,站起便要沖到前面,卻被端王制止。
只見端王小心靠近城墻往下看去,卻發現辰王端坐馬背,臉上泛著冷笑,仿若方才那一霎那的殺機僅僅只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