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您是不知道,您出閣後,夫人便把娘家那位表小姐接了來,現在就住在您的院子裏。”
雲碧一聽臉大變,“那可是我們家姑娘的院子”
崔沁冷淡的眼神製止的話,扭頭衝著柳氏和悅道,
“大嫂不必費心,我心裏有數,大伯母這般,我也沒法待下去,慕家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大嫂先去伺候大伯母,我這就離開。”
柳氏滿臉愧送出了門,又吩咐車夫送崔沁回慕家。
崔沁卻在半路下了崔家馬車,又吩咐雲碧雇了一輛新的馬車,主仆倆抱著包袱坐了上去,待車簾一放下,崔沁臉上的神淡了下來。
是一種近乎絕的淡。
仿佛是無的浮萍,不著地。
雲碧則委屈著,紅著眼罵道,“姑娘,當初咱們老爺去世,留了一個宅子在九如巷,大老爺將您接他們府邸後,大夫人便把您的宅子給賣了,拿去給大爺提親當聘禮,無論如何,崔家都該給您留個院子,怎的還將您推出門呢!”
崔沁不理的話茬,靜靜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茶水早已冷卻,執著茶杯,指腹挲著杯側那一抹鮮亮的紅,腦海裏浮現起父親臨死前吐得那口,也是這般鮮紅豔,刺目得很。
崔沁閉了閉眼,一行清淚下,無聲無息。
雲碧瞧著這副神,總算是回過味來,抓著的胳膊,哭著問道,
“姑娘,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回崔家來,崔家明明沒派人來遞話,您為什麽謊稱崔家來了人,您跟姑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崔沁被雲碧搖晃著,淚珠在眼眶打了一個轉兒,模糊了的視線。
“雲碧啊,我今天不想回慕家,我今日去跟老太太告別,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我倘若現在回去,麵子抹不開,母親也必定知道崔家不禮遇,對崔家心生埋怨,大伯母雖有不當之,可大伯父對我是極好的,我不能牽連大伯父,不能壞了親家臉麵。”
“我們今晚住客棧吧,我就想一口氣”
崔沁極力地忍著淚意,將頭埋在青瓷杯口,那冷卻的茶水冒著寒氣,退了眼底的熱淚。
真的,現在不想見到他,就想一口氣,再細細思量,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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