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只開了一點,空氣有稍許的不流通,不過開著門倒是好了許多。
霍振廷現在還在發燒,霍蘭也不敢將窗戶開太大,外面吹的風本就涼人。
時薇走進去的時候便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背對著,看不清臉。
「睡著了嗎?」時薇低了聲音,輕聲問道。
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霍蘭猶豫了一下,見床上的人沒靜,主道:「時薇姐,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煮咖啡。」
「好。」時薇點點頭。
霍蘭這才走出去,出門的時候還順便將房間的門給帶上了,將房間單獨留給他們二人。
等到房間安靜下來后,時薇才慢慢走到床邊,坐到椅子上。
沒說話,就這麼一直靜靜的盯著霍振廷的後背看。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大概是冒了的原因,不太順暢。
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男人終於出了聲:「你來做什麼?」
聲音就跟時薇想像中的一樣,帶著些許中氣不足。
「來看看你。」時薇輕輕說,「還好嗎?」
霍振廷從鼻間哼了一聲出來:「還沒死。」
時薇擰了擰眉:「霍蘭說你燒的很重,為什麼不去醫院?」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哪那麼多為什麼。」霍振廷悶悶的說。
時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你要一直這樣背對著我說話嗎?」
良久,床上的人還是了,慢慢翻坐起來。
不過是兩天沒見,時薇總有一種他瘦了的覺,因為發燒的緣故,他的臉很紅,眼神微滯,沒有多神,就這麼不咸不淡的看著:「看完了,早點回去吧。」
「明天燒再不退,去醫院。」時薇道。
不是徵求霍振廷的意見,而是直接下了決定,通知他一聲罷了。
霍振廷一聽這話,不怒反笑,那笑容中帶了些許譏誚:「你是我誰啊?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你幫過我。」時薇沉默了一下,淡淡說。
「所以現在是來還了?」霍振廷冷笑,「我說過,我幫你的,不用你還,我不稀罕。」
「那是你的事。」時薇沒生氣,臉上始終保持著平靜的狀態,「等你好了,我就回C市。」
霍振廷道:「不用你多管閑事,還是早點回去吧。」
時薇沒理他,只當是沒聽見他的這句混賬話,自顧自出了手機,發了一條短訊問蘇晴。
蘇晴也回去一天了,不知道母親的怎麼樣了。
發了短訊出去蘇晴沒有回,時薇等了一會兒后便將手機又放回了兜里,目再次落到霍振廷的臉上。
這一看才發現他的雙眼都開始耷拉著要閉下來了,但是又很努力的睜開想要保持清醒。
只是到底不適,他再怎麼努力也是沒用的。
時薇在心裏嘆了口氣,然後起走到床邊,單手在他的肩上,輕輕地道:「睡吧。」
許是的聲音太有力,又或許是霍振廷發燒燒的腦子都糊塗了,總之在他聽見時薇的這句話后,竟然很順從的就倒在了床上。
時薇將被子往他上扯了扯,蓋得嚴嚴實實,又了被角后才直起準備離開。
但才邁出一步,又覺自己的左手被一隻滾燙的手給握住了。
那隻手的溫度很高,高到時薇覺自己的手指都快被燙掉下來了。
詫異的低下頭,看著那隻抓著自己手腕的手。
要不是霍振廷的眼睛還閉著,幾乎要以為他本沒睡。
時薇手想要將他的手從自己腕上開,可霍振廷雖然睡著了,力氣卻仍舊大的嚇人,就這麼握著,不給時薇一點掙的機會。
無奈,時薇只得重新坐下來,子微微前傾了一下,將手放在床邊,好讓他抓著。
覺到時薇不再掙扎后,原本在睡夢中蹙眉尖的男人這才微微鬆開了眉頭,好似得到了滿足。
時薇看著他的睡臉,有一抹心疼從心間劃過。
霍振廷病這樣都不願意去醫院,大概還是跟他父母的事有關吧。
他這次病倒,或許有一方面是因為水土不服的原因,可更多的,還是他太累了。
帝爵那麼大的一家公司,全靠他一人上下指揮,哪裏忙得過來。
見過很多次,他即便是在生病或是傷的況下,電腦也是不離手的。
其實霍振廷……他的心裏是沒安全的吧。
……
霍振廷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舒服,完全沒有前晚那麼難。
他睡醒睜眼時,外面正好蒙蒙亮,雨好像小了很多,沒昨天那麼大了。
他掀開被子下床,上出了汗,黏糊糊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捂出了汗水,這會兒倒是沒覺得頭暈了。
霍振廷抬手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像也退燒了,沒昨天那麼燙了。
他站在浴室裏面,看著鏡子裏那個仍舊臉通紅,卻多了一神氣的自己,忍不住笑了。
看來時薇來的正是時候啊……居然讓他的開始好轉了。
他笑著打開了花灑,熱水噴而出。
時薇昨天睡得晚,的手被霍振廷一直拉到了凌晨兩點去,要不是他翻換個姿勢睡覺,可能會被他拉著一整晚。
所以霍蘭起床的時候還在床上躺著,直到外面傳來霍振廷說話的聲音后,才猛地驚醒。
一恢復意識,最先覺到的是自己手臂上傳來的酸痛,呲牙咧了一下。
正坐在床上手臂時,霍蘭推門進來了。
「時薇姐,你醒了。」霍蘭臉上掛著笑,「好消息,我哥終於退燒了,現在只要理水土不服就好了。」
時薇哼唧了一聲。
能不好嘛……昨天可是一直在給霍振廷蓋被子啊,被他踢開自己又蓋上去,折騰了大半個晚上,要再不好,也只能翻個白眼了。
「已經了早餐,時薇姐你快洗漱換個服,出來吃飯。」霍蘭笑嘻嘻的說著,然後又將房間門關上。
坐在客廳看早間新聞的霍振廷聽見關門聲,側眸看了一眼:「醒了?」「醒了。」霍蘭道,「不過昨晚時薇姐睡得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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