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部族臨時營地。

「難道姜豹今夜就手了？為了這彌天大功，他也是夠拼的！」姜景盛獨自一人在營帳，拎著酒罈飲酒，心頭五味雜陳。

就在不久前，負責在姜氏部族土城外部監視的人手回報，說姜氏部族突然吵鬧起來，不鎮守土城大門的衛兵都離開了，急忙趕去哪裡，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姜景盛明白，八是姜豹手了。

上午領的差事，下午回姜氏部族，晚上就手……姜景盛心頭不僅僅沒有喜悅，反而有些憂慮，有些酸。

「我那暴丹只是錦上添花，用不用還兩說，這姜玄一死，頭功肯定是姜豹的。」姜景盛又鬱悶的喝了一大口酒，隨即自己安的想到，「也好！姜玄死了，終究是萬事大吉，我也不用在申屠部族擔驚怕的。」

……

姜氏部族的嘈雜吵鬧漸漸平復，夜漸深，整個土城也大安靜了下來，唯有練武場，還有幾分喧囂。

噔噔噔！

姜玄向後連退了幾步，每一步都將地上踩出來深坑，持刀的手也的有些發，顯然是力竭了。

「翠雲姑姑，我敗了。」姜玄朝著姜翠雲道。

「你哪裡敗了？」姜翠雲卻道，「你連那殺招都沒用，一直跟我纏鬥至力竭，我也是仰仗比你強悍，卻也降服不了你，你若是用那殺招，咱倆勝負還很難說。」

「翠雲六年前步先天中期，境界穩固，小玄不過半步先天，能與翠雲廝殺良久，稱得上曠世奇才！恐怕快要能跟五百年多年前的姜正悟老祖媲了。」金花贊道。仟仟尛哾

「小玄真厲害！」

「才十五歲！我要是年輕十歲，肯定嫁他！」

還是吃飯那批人，在姜玄正面擊殺姜豹后，閑雜人等該幹嘛幹嘛去，之後巡邏隊長姜翠雲便主提到，要與姜玄打一場，擺明了要測姜玄實力，對此其他人也都很期待，姜玄便同意了。

眾人來到練武場，姜玄與姜翠雲當眾比試了一番。

廝殺良久，以姜玄認輸告終。

雖是姜玄認輸，但眾人都看得明白，姜玄寧可與姜翠雲纏鬥至力竭，也不用那殺招，顯然也是怕收不住手誤傷了姜翠雲，他若用了，姜翠雲接不接得住還真不好說。

如此結果可以說，姜玄已經備等同先天中期的實力。

可他境界只有半步先天。

極為不可思議！

「就算是姜正悟老祖，也未必能做到這一步吧？」

「不過正悟老祖十三歲便得先天了……」

「小玄在境界天賦上，不如正悟老祖，但刀法的領悟上，恐怕是不輸的……」

「此乃千年之才了！」

「小玄真的長大了，是真男人！」

眾人都很激，尤其是那幾個相對年輕二十幾歲的族姐，看姜玄的目都忽閃忽閃的，部族崇尚暴力，敬仰勇士，能嫁給天賦高格猛的男人，幾乎是每個部族人的夢想，而那幾名族姐，現在可都是寡婦。

這時。

西邊練功場口，一個五人小隊走練功場，都是後天境的族人，們負責理了姜豹的。

「隊長，這是姜豹上的。」帶頭的中年人，將一些東西到了姜翠雲手上。

姜翠雲簡單看了一下。

無非是上值錢的部族配飾、腰帶、常見的療傷葯、散碎金銀等，部族可不嫌棄死人的東西，那是「戰利品」！

「這是……」

姜翠雲打開了一個小瓶子，嗅了嗅，卻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暴丹？」還是金花見多識廣，嗅到了瓶子里飄出的腥氣，走過來，接過看了看，便驚道：「果然是暴丹！這……這是姜景盛之！姜景盛！申屠部族！果然是他們！」

「姜景盛！該死！」

「他該千刀萬剮！」

眾人一陣痛恨，沒有質疑金花的話，說是姜景盛的，就一定是，想來是金花知道姜景盛藏有這東西，暴丹這藥名氣很大，卻很罕見，姜景盛有一顆，姜豹也有一顆？沒這麼巧的事！

「姜豹上帶著此，卻沒來得及用，幸好他沒用。」金花又很慶幸的道。

「是他輕視了小玄，活該！」姜翠雲道。

「小玄。」金花看向姜玄，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瓶子遞向姜玄，「此你收著，不過切記，不到萬不得已生死關頭，絕不能用此，你沒有先天，未必能抗住藥力。」

「我明白。」姜玄將瓶子接過來收好。

他聽說過暴丹，估計自己不會用這種副作用過大的藥，但帶在上終歸是能更安心一些，將來也能用來換錢。

「時候不早了，小玄要不你今夜就別回後山，你也累了，回家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繼續閉關。」金花看著姜玄道。

「。」姜玄點頭。

……

姜玄離開后不久，眾人依舊沒有散去，反而熱烈討論著姜玄的實力，為之激，姜玄已經表現出了遠超其父姜寒峰的天賦，未來神魔之境不敢妄想，但劫境，未必沒機會。

可以說，姜玄這種人，是任何部族都想要得到的，如此天才者，能讓部落晉陞為部族，能讓小部族晉陞為大部族，能讓大部族恢復往日的榮，昌盛百年！

屬於一人能改變部族命運的存在！

「小玄現在半步先天，估計十七歲便能先天境，三十歲前先天圓滿，劫境有！」

「他備同境界碾的實力，據說這種況，就算是在大城裡，也會被認為是天才者……」

「行了，你們是真忘了，還是不想提？」金花終於打斷了激喜悅的眾人。

練武場上一下子安靜了。

眾人相互看了看，其實們都明白，姜玄本就沒有未來，只是那太殘酷，姜玄天賦越高就越殘酷，天才者死總會比平凡者死更讓人難以接，所以們心都在下意識的迴避。

既然註定是痛苦的，那為什麼不聊點開心的？

這是一種逃避心態。

「小玄是很好，非常好！」

金花嚴肅的將話說開，「他是黑潭山百年來第一天才！可他太年輕了，他已經來不及長！下個月初七，生死戰繼續，申屠烈很可能親自出手，他要比姜豹強十倍不止！小玄……沒有任何機會。」

一盆冷水潑下來。

「申屠烈自持份，未必會親自出手，雖然小玄殺了申屠勇，但這也不是申屠烈第一個戰死的親兄弟……」背著刀的消瘦族人道。

「不是申屠烈，也是其他先天圓滿，小玄打得過哪個？」

金花連道，「就算申屠部族先派先天中期上場，小玄拚死贏了……生死戰可是一天要打十場，連打三天！小玄只要暴實力，申屠烈在第二場就必然會親自出手！小玄之前一直在藏實力，無論是境界還是刀法，都不可能是短時間練的，他那神殺招，必然練了很多年，如今他只剩下二十天的時間，指他能有多大進步？」

眾人默然。

其實們都明白這些，只是心在迴避，不去想。

「或許，應該讓小玄在上擂臺前離開，他如此天賦，就這麼戰死，可惜了！只要他活著，將來說不定能重建部族。」姜翠雲道。

「讓他逃？」金花搖頭，「他娘都勸不了他，咱們怎麼勸？他有多堅定，你們又不是沒看到。」

「三嬸，你何必說這些……」姜翠雲道。

「我是要讓你們認清現實，放棄幻想，準備死戰！」

金花聲調拉高，「姜氏部族的男人可以為部族而一個個戰死，前赴後繼！姜氏部族的人！也絕不弱茍活！不要膽怯！不要退！比起餘生數十年的痛苦，死亡並不可怕！等他……最後一個男人戰死擂臺！我希你們都拿起武，沖向我們的敵人，能殺多殺多！殺到最後一個！殺到最後一刻！姜氏部族永不為奴！永不！」

「姜氏部族永不為奴！」

「永不！」眾人用力附和著金花。

「另外。」金花又掃視著道，「我希從現在開始，你們要把姜玄，當真正的族長對待！你們可以他小玄，但要記住！他是族長！是姜氏部族最後一個男人！他曾站在那擂臺上斬落敵人的頭顱！他也準備好了，再次站上去，流干最後一滴！他值得所有人的尊重與戴！」

「是！」

「明白！」

******

申屠部族臨時營地，中心大帳。

「來！喝！」

「哈哈哈哈，喝！」

拼在一起的長案擺在大帳中間，申屠烈、申屠玉、申屠部族幾大長老、排名前幾的勇士、隊長管事等十餘人，正在進行晚宴，一直在喝酒，鬧到後半夜也是常有的事。

「族長，姜豹得手后，難道真給他一個長老之位？」申屠茂石看向申屠烈突然問。

「既然答應了，當然得給。」申屠烈點點頭。

「可這。」申屠茂石不由瞥了旁一眼，又朝申屠烈道，「他一個外人，而且年紀輕輕，境界又低，讓他直接當長老，就算排名末位，恐怕也難以服眾……」

「什麼外人不外人，只要吞併了姜氏部族，改姓申屠，就是自己人！咱們黑潭山千百年來，多部族崛起又消亡，分分合合，不都是如此？」半醉的申屠烈有些橫眉豎眼，他不喜歡被人質疑自己的權威。

「話是這麼說，但……」申屠茂石也是借著酒勁。

「茂石！」坐在他旁的申屠巖連忙打斷，他知道這兄弟，是在為自己鳴不平呢，他申屠巖是申屠部族排名前三的強者，本來應當是他在吞併姜氏部族後繼承長老之位的，沒想到被一個外人突然搶去了。

「茂石，你怎麼不懂族長一番苦心呢？」申屠巖連道，假裝訓斥，「你可知姜豹若殺了姜玄，那是多大功勞？」

申屠茂石不吭聲。

「熔晶礦的氣息快藏不住了，如果不能提前解決姜玄，那隻剩下一條路可走，將熔晶礦所在的整座山谷封印！」

申屠巖問道，「購買封印的材料，你可知道那需要多錢財？我告訴你，是要比咱們申屠部族所有現錢加起來還多的錢財！除非我們開始賣領土，但這不可能！我們想要湊夠這筆錢，不僅僅要用所有現錢，還要提前售賣姜氏部族的部分領土、礦山、人口……其他部族都相信我們能贏，但提前賣給他們，必然要虧上不錢。」

「提前售賣戰利品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後天買家都會到，若不是姜豹突然出現，幫了咱們大忙，這筆錢咱們花定了！這功勞還不夠大嗎？」

申屠茂石依舊不吭聲，拎著酒罈子喝了一口悶酒。

「你呀！」申屠巖搖搖頭，「再說了，那姜豹當了長老又如何？幹得好，是咱們族長慧眼識珠！幹得不好，族長自然會換掉他。」

「報！」門外突然響起聲音。

大帳安靜了一下。

「怎麼了？」申屠烈問。

「抓到了一個姜氏部族的矮胖人，鬼鬼祟祟的，問說是給姜景盛報信，不知真假。」外面的人道。

「報信的？」

「姜豹果真手了？」

大帳所有人神一震。

「快帶進了！我親自問！」申屠烈道，興的忍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