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了一通孟超男,可是卻不見得我的心里會因此好一些。
回到車上,我一直沉默著,賀燕心照不宣,發車子準備離開,邊的瑞恩弄不清楚狀況,疑地問我,“媽媽,我們不等那個阿姨一起上車嗎?”
聞言,我垂眸掃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些冷淡,我說,“你很喜歡那個阿姨嗎?”
瑞恩被我的話問的一愣。
下一秒,我就察覺到自己話里的緒不對,閉了閉眼,努力平息了心中的異樣,再睜眼的時候,眼神中已經和幾分,我輕聲說,“阿姨還有別的工作要做,所以就不跟我們一起了。”
瑞恩哦了一聲,沒再多言,專心致志的看著窗外。
而我心里卻因為剛才的失態而生出幾分愧疚,他還是個孩子,大人的緒無論如何都不該波及到他的。
想到這里,忍不住低聲嘆息一聲。
這一聲不清不重,剛好被賀燕聽見了,通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隨即揚起一微笑說,“榮總別之過急了,沈總睡了這麼久,一時間思緒混也是有可能的,多給他一些時間適應,說不定就想起您和小爺了,所以榮總別太著急。”
提起沈彥遲,心里的酸再次涌現了出來,礙于瑞恩在,卻必須得強忍住,好半天,我才說了一句,“我知道。”
說完,仍然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低聲道,“可我,想不明白。他總說我們對他很重要,可為何偏偏把我們給忘記了呢。”
說到這里,強忍著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我下意識的趕掉,生怕被瑞恩察覺出一不對勁。
賀燕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久,才道,“這世間想不通的事太多了,我以為榮總是個看的通的人,卻也有看不明白的時候。這麼一想,我的那些看不懂,倒有些釋然了。”
說完,我抬眸看向,只見眼里的失落彰顯溢出。
我一陣啞然,能讓如此的,也只能是那個楊越了。
默了默,我開口說道,“所以生活便是如此,不管你明不明白,理不理解,都會著你去接。”
賀燕沒再說話,而我也陷沉默,話雖如此,可我們都明白,有些事永遠都無法理解。
賀燕把我們送回家之后,就獨自開車回去了。
我看著開車離開的背影,心里再次嘆息了一聲,其實心里也苦的。而不得,若是能輕而易舉的釋然,肯定就沒有深過。如今深陷其中,和我半斤八兩,誰也勸不了誰。
........
我是在半夜接到醫院電話的,醫院的醫護人員告訴我,沈彥遲堅持辦了出院手續,打電話的這會兒已經和他的助理一起離開了。
聞言,我的瞌睡算是徹底醒了。
聲音恢復了以往的清明,我說,“那他允許麼?”
那邊回答,“沈總已無大礙,除了記憶方面缺失了一些,但是沈總堅持要回去,我們也沒有辦法強行挽留。”
我不再說話,隔了很久,才道,“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然后掛了電話。
黑夜中,空氣格外的涼,此時,瑞恩還在酣睡,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我的目落在窗外,過了很久,才重新拿起手機撥給了沈彥遲。
響了很久,終于被接起,黑夜里聲音格外清晰。
卻是孟超男接的。
聽到的聲音,我的角泛出一冷笑,“看來孟助理沒有將我的話當回事啊,一聲不吭的配合你的上級從醫院離開,若是中途有任何意外,你負的責起嗎?”
那邊短暫的沉默了會兒,再開口,已經是沈彥遲的聲音。
他的聲音冷冷淡淡,“榮曦,出醫院是我的決定,我有很多事需要理清,同時也想慢慢地記起你們,所以你不要怪孟助理。只是我的下屬,聽從我的命令,沒有什麼錯。”
我一怔。
過了會兒,似乎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過于冷淡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給我一點時間,我.........”
還沒等他說完,我便把電話掛了。
一室寂靜,我卻已淚流滿面。
翌日醒來,眼睛意料之中的紅腫,瑞恩看出我的臉不太好,卻一直沒問,送他去學校,在車上也是言又止的。
我看了他好幾眼,實在被他的目看的不自在,于是主說,“瑞恩,你從今早起就一直時不時盯著媽媽看,你說吧,有什麼問題要問我的?”
話一出口,覺瑞恩明顯松了一口氣,他滴溜著眼睛看著我,“媽媽,你是不是哭過了?眼睛紅紅的,是因為爸爸不記得我們了嗎?”
我微微一頓。
沒想到他的心思會如此的細膩,看出我哭過,還看出了緣由。
好半晌,才勉強浮起一微笑說,“沒有,是因為爸爸醒了媽媽比較激,晚上沒有睡好,眼睛就有點腫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雖如此,但是瑞恩卻不太相信的樣子,他像是跟自己說,自言自語的道,“爸爸若是一輩子記不起我們了,該怎麼辦?之前我以為我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樣有爸爸了,可是現在爸爸不記得我們,還會跟我們一起生活嗎?”
我形猛地一僵。
想要說點什麼,瑞恩卻不打算說下去了,他把眼睛移到窗外,臉上是我從沒有看到過的迷茫。
那一刻,我的心的疼。
把瑞恩送去學校,他低聲和我說了再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母子連心,我又怎麼會看不懂他臉上出的失。
垂眸嘆息了一聲,返回到車子里。
沉默了很久,才重新發車子前往公司。
如今沈彥遲已經醒來,除了缺失了記憶那一塊,好像什麼都恢復了往常,不用再去醫院看他,我卻像是驟然之間失去了所有一般,頹然無力。
開完會,中午參加了一個應酬,下午就沒什麼事了,平日里,一有空我就會去醫院看一看沈彥遲,如今都不需要了。
整整一下午我都待在辦公室沒有出去,榮錦堂打電話讓我帶瑞恩回去吃飯,我也無打采的。
榮錦堂自然是知道沈彥遲這件事,他沉默了會兒,然后說,“榮曦,之前那麼多的難你都過來了,如今也是一樣,外公相信你,可以妥善的理好。他只是暫時失憶,哪怕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記起你們母子,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你還有瑞恩,還有肚子里的孩子,他們都需要你。”
我默了默,隨即抿說道,“我知道的,外公。之前他昏迷的時候,所有的可能我都想過了,不論如何我都會好好地活著。而且失去記憶也不是他的本意,所以我不怪他。”
“你能夠這麼想,那便是再好不過了。”榮錦堂慨的說。
掛了電話,我再次變得悵然,整整一天了,從昨晚那通電話以后,他再也沒有聯系我,是忙著理自己累積下來的工作還是忘了我,無從所知,可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下了班,我一如既往去學校接瑞恩,剛到,就看到這樣一幅形。
穿著灰西裝的沈彥遲正牽著瑞恩從教室門口往外走,兩個人似乎在談什麼,瑞恩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我站在樓梯口,看著不由出了神。
直到他們走近,瑞恩了我一聲媽媽,我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沈彥遲見到我也是怔了下。
隨即很快開口說道,“今天是周五,我來接他放學,準備接到后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就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表極其自然,仿佛對著的是一個陌生人一般,進退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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