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說話的時候,我將筆記本遞給了諸葛正氣。
老頭兒以為丑道士是哪位辦案人員的孩子,晚上不方便留在家裏,跟著我們來看熱鬧的。
他攔了一下,說道:
「這裏面的東西,不方便給這孩子看吧?
我認識個野郎中,別看不是什麼正經大夫,不過真有醫。
我外甥的侄子生下來就是腦癱,人家一針下去,你才怎麼著?治好了......
你讓這孩子家大人帶著他去看看,說不定能緩解點什麼。
模樣夠嗆能板回來,不過家裏條件好的話,也能糊弄個媳婦什麼的......」
諸葛正氣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除了知知底的落神縣不把他當傻子,其他的地方都會有人真把丑道士當智力欠缺的唐氏大兒。
諸葛正氣傻笑了一聲,說道:
「來不及了......
我看過好幾個大夫,他們都說我這輩子都這樣,沒治的必要了。
老爺子,我也認命了.......
咱們說點正經的,老王送給你的靈芝,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看一眼?」
聽了諸葛正氣這兩句話,老頭兒才明白過來這個丑老道也是過來辦案的。
他轉頭看我一眼,嘀嘀咕咕的說道:
「現在你們都那麼缺人了嗎......」
知道自己的話說過了,老頭兒又急忙轉回到正題:
行,別說讓你們看一眼了,給你們都沒有問題......
我還擔心老王給我託夢,讓我把靈芝還給他們。
你說好好地一家三口,怎麼就突然變武瘋子了?
就是可惜我們這邊的房子了,這一死人,房價還不嗖嗖往下掉?
辛虧我們家都房子是租的,明天我就得找個地方搬家......」
老頭兒嘮嘮叨叨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片刻之後,捧著一朵用膠袋包裹著的靈芝走了出來。
將靈芝到了我的手上,裏還嘮嘮叨叨的說道:
「就是這個靈芝了......
本來我們老兩口還高興,我老伴想用它來燉。
我說那不是糟蹋好東西嗎?放在古代那就是靈芝仙草,得拿來泡酒喝......」
我之前沒有見過真正見過靈芝,現在看著就好像一朵大蘑菇。
只不過『蘑菇』傘蓋是的,看著油亮油亮,捧在手裏沉甸甸的,想不到靈芝竟然這麼有份量。
我邊的斗君星畢竟是神仙,雖然他的仙法在我上,不過畢竟也是吃過見過的主。
星將我捧著的靈芝接了過去,一邊拿出來翻看,一邊說道:
「這貨一般般嘛......
上品的好靈芝講究紫蓋雲頂,這看著、品相都差點意思。
這個我得教教你們,怎麼分辨好靈芝。
天下只有六種靈芝可以食用,這六種——不對,這個也不是靈芝......」
說到這裏的時候,斗君星將手裏的靈芝翻轉了過來。
看到了下面的泥之後,他的臉立即變得難看了起來。
當著老頭兒的面,星裏的話不好往外說,只能一個勁的給我和諸葛正氣使眼。
我立即明白了過來,對著正在豎起來耳朵老頭兒說道:
「爺們兒,差不多行了......
這都快天亮了,趕回去休息吧。
你這個歲數可以注意保養,、糖和脂都蹭蹭往上竄了吧?
剛剛親經歷了那麼刺激的事,得了嗎?
再熬一會,你就得頭暈眼花的......
現在是不是四肢無力?尿尿也等待了?
那還等什麼?趕回去休息。
不是天亮還得租房子嗎......」
我又拉又退的,將老頭兒退回到了他的屋子。
隨後和星、諸葛正氣回到了案發現場的屋子裏。
擔心老頭兒聽,我關上了房門,聽著星對著諸葛正氣低聲說道:
「這可不是靈芝,要是看傘蓋的話和靈芝一一樣,可是一看泥就看出病了......」
說話的時候,星已經將手裏的靈芝翻轉了過來。
就見黑褐的泥上,麻麻的佈滿了白的小疙瘩。
星指著這些小米粒大小的疙瘩,說道:
「唐仙陸鍾姚攥寫的雲芝集裏,寫過這種看著像是靈芝的毒。
這種鬼東西做毋秧,又鬼靈芝。
生長在極至邪的所在,服用之後全潰爛而死。
唐中宗弘道元年,何垣縣鬧過旱魃。
三年沒有滴雨降下,何垣縣乾涸的河道里就長過這種東西。
當地人還以為是靈芝仙草,便採回家服用。
結果當天就死了三十七個人,這些人死後,何垣縣便發了一場瘟疫。
差不多三年瘟疫才結束,不過何垣縣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最後撤縣歸道,好好地一個縣城算是徹底消失了。」
和這位神仙待了兩天,加上這位星看著好像沒什麼本事,我對他不像諸葛正氣那樣恭敬。
當下,對著星說道:
「老神仙,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嗎?
因為這麼一個毒靈芝,一座縣城就毀了?」
「你還是信他的話吧?星小名也做神仙......」
這時候,丘北斗背著手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走過來看了一眼星手裏的鬼靈芝,隨後繼續說道:
「斗君星飛升之前,是鴻淳真人的煉丹子。
所有的天才地寶,他都見過......」
說話的時候,丘胖子將背著的手了出來。
將一口袋的毋秧扔在了我們的面前,隨後他繼續對著星說道:
「都是你說的鬼靈芝,它可不應該長在呼山這樣的地方。
星,看起來你這次不走運啊。
呼山的天勢偏的厲害,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了。」
聽了丘北斗的話,星的臉哭喪了起來。
他拉著丘胖子的服,說道:
「副帥,這次是我第一次下來辦差事。
第一次就辦砸了的話,那我在天庭的前程也就到頭了。
恐怕以後想跟著嘯天犬表弟的外甥一桌子吃飯,都算是高攀了......
您可是我的老長,不能眼看著不管我......」
還沒等丘北斗說話,諸葛正氣先開了口。
他從地上撿起來一朵毋秧,看了一眼之後,說道:
「那也不對......
恐怕也不是北斗先生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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