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門！」

「放行！」

「啟程！」

長長的隊伍再度邁開了馬蹄，緩緩走進有天然地利之憂的翼口關。

城門口的守卒看著鐵甲錚錚的常家邊軍，眼神中滿是羨慕。

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像人家一樣有如此良的裝備啊～

為了表示尊重，齊力就像個小媳婦般小心翼翼的陪在常懷奕的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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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了城，齊力才發現，貌似這車隊人不啊，是騎軍護衛就不下千人之數。

掃了掃幾乎一眼不到頭的隊伍，齊力的臉一下子就不太對勁了。

據朝廷禮制，藩王京扈從不得超過八百，公爵頂多四百。

這常家怎麼帶了這麼多人？難不連祖制都敢違背嗎？

就算常翰棠資歷老威重，也不能視法度於無吧。

「齊將軍？有什麼不對嗎？」一旁的常懷奕似乎察覺到了齊力的臉，隨意的問了一聲。

「咳咳。」

齊力支支吾吾的說道：「將軍帶得隨從似乎，似乎……」

常懷奕會心一笑，心平氣和的解釋道：

「放心，這些人不會全部京的，到了京畿附近會有一部分人提前返回，將軍也知道，最近有些。

<><><>>@！

爺爺的安全咱們可不敢大意啊～

呵呵～」

齊力的面有些尷尬，就算你這麼做也不合規矩啊，但他也沒膽子再說什麼了。

狹長的騎隊慢悠悠的行進城，馬背上的那些邊軍銳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放慢速度。

齊力手底下的一兩百騎就跟隨在騎隊的側面，有些監視之意。

而城門口的都尉一直挨到所有人都進了城，才惡狠狠的吐了口吐沫：

「呸！什麼玩意兒！常家真的是囂張跋扈！」

這口氣實在是把他憋得不輕，罵出來覺得舒服多了。

旁邊的士卒嚇了一跳，急忙勸道：

「頭，咱還是小點聲兒吧，回頭丟了腦袋可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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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就當老子吃了個啞虧。」都尉心煩氣躁的揮了揮手：

「繼續放百姓通關吧，給老子好好的查！

我告訴你們，誰敢懶懈怠，別怪老子不客氣！」

「諾！」

這都尉吃了常家邊軍的一口惡氣，現在看樣子是打算撒在那群老百姓和小卒的上了。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驀然而響，似乎連帶著地面都微微起來。

守城都尉不耐煩的扭頭看去，裡嘟囔道：

「媽的，不是剛過去一支嗎？怎麼又來！」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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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的一瞬間，都尉就愣住了。

沒錯，出現的還是騎軍，還是那面讓他很生氣的常家旗幟。

但這一次，騎軍的數量很多，遠遠看去一路不到頭。

而且騎軍在急速賓士，很快就踏得地山搖。

這些騎軍似乎還帶著衝天的殺意。

「咕嚕～」

都尉出現了一瞬間的失神，下一刻他就不顧一切的嘶吼出聲：

「擂鼓！示警！」

「關城門！示警！」

這樣的架勢，都尉若還不知道有問題，那他自己的腦子就真的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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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

「關門，快關門！」

「咚！咚！咚！」

「咚！咚！」

剎那間，雷鳴般的鼓聲響徹全城。

正陪在常懷奕邊的齊力豁然轉頭，非常疑的看向城門口的方向。

為什麼會突然有示警的鼓聲。

這是，敵襲的信號？

他本能的聯想到了常家的上，一恐懼不安的覺從心底迅速蔓延，下意識的就手準備去拔刀。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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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的手掌到刀柄，一柄鋒利的彎刀就抹過了他的脖頸。

「噗嗤！」

「你～」

「噗嗤！」

齊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握彎刀的常懷奕，口吐鮮，搖搖晃晃的墜下了馬背。

這位翼口關主將臨死前最後悔的事應該就是放常家車隊城了～

「殺！」

那上千騎邊軍銳驟然暴起，瞬間就殺向了城門口的那些守城卒。

「敵，敵襲！」

「造反，造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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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

「啊啊啊！」

「噹噹當～」

「啊啊～」

殺戮轉眼間就降臨到了這些普通軍卒的頭上，他們哪是這些銳的對手。

街道兩側響徹著慘聲和嘶吼聲，剛剛還人頭攢的翼口關，一下子就好像變了人間地獄。

老百姓們紛紛四散而逃，互相踩踏，傷者無數。

「啊啊啊～」

「饒命，饒命啊～」

馬車的常翰棠面不改的閉目小憩，腥的戰場其實離他的車駕不過只有幾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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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輕聲喃喃道：

「吧～越越好～」

……

短短半個時辰，翼口關的戰事就結束了。

街道上軍的其實並不算多，大多是死於常家軍的第一波襲。

後面的人則直接械投降了，毫無抵抗的意志。

常翰棠在常懷奕的攙扶下一步步的走下馬車，空氣中瀰漫著的腥味沒讓老人有半點的不適。

戰場對於這位老人來說，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十幾歲的時候，常翰棠就跟著自己的父親出了關外，第一次提刀殺人時還不到十八歲。

這十幾二十年老人確實不怎麼上戰場了，但這一輩子他殺過的人怕是並不比塵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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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小心點，別絆著了。」常懷奕的眼神中倒滿是關心，在他的眼裡，自己的爺爺就是個尋常老爺子罷了。

「呵呵。」

常翰棠隨意的笑了笑：「爺爺我和抱著一起睡覺的時候，你父親都還沒出生呢。」

常懷奕撇了撇，他爺爺可是最習慣炫耀以前的往事了。

「砰砰砰～」

大隊的軍卒急速穿過翼口關的街道，毫沒有在城停留。

他們的目標極為明確，一路向南而去。

常靖安常靖哲兩兄弟披著全幅鐵甲，出現在了常翰棠的邊，齊齊喝道：

「父親，前鋒兩萬大軍已經盡數城！」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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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翰棠輕輕的揮了揮手：「咱們寧州城見！」

「諾！」

一有戰事，兩兄弟的態度就變得認真了許多。

常翰棠安靜的回頭看著城門口，那裡一面面常家邊軍的旗幟正在被高高掛起。

老人心頭中埋藏了多年的熱似乎開始膨脹。

「懷奕，走吧～常家百年的興衰，就看這一次了。」

「諾！」

常懷奕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他知道這一次會是常家立族以來最危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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