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越來越冷了,在大家吃東西越來越的時候,羽終于把豆腐拿了出來。
江瑛看他的黑豆數量,實在太,終于心一,將黃豆拿了出來。
給了羽幾大袋子的黃豆,“這個豆子,比你手里的黑豆更好,做出來的豆腐也更好吃,你留著一些做種子,明年春天將它種下去,到了收獲的時候,它能變很多很多豆子。”
羽沒有問江瑛,這些豆子是從哪里來的,他默默地收了起來,謝過了江瑛。
黃豆比黑豆更細膩,做出來的豆腐更好,這些豆子,幫助雄鷹部落的人,過了這個寒冬。
有了豆子和豆腐的加持,羽在春天的時候,順利競選功,為了下一屆首領。
這天,春雨綿綿,江瑛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覺自己該走了。
還想幫助雄鷹部落的人更多,但日子是過不完的,過了今天,還有明天。
時間永無止境,但一個人的一生是有限的,不能永遠待在這里,要做自己的事去了。
每個人都有難的地方,但得他們自己去面對,就像大巫說的,生也好,死也好,都是他們的命,連大巫都干涉不了,一個界外之人,更不好干涉。
江瑛去跟大巫告別,經過一個冬天,大巫老了,白發就像是一夜之間長起來的一樣,竟然已經爬滿了頭。
“大巫,你的頭發?”
大巫毫不在意,“每過一個冬天,我的頭發都會白一些,如今,新的部落首領已經選出,我也該選新的大巫了。
你不用在意,白發,是上天對我的啟示,上天在提醒我,該培養新的大巫了,我們雄鷹部落的新一代要來了,這是好事,不是壞事。”
他對待死亡和衰老的態度如此自然。
“你不怕死嗎?”
“誰不死呢?人從天中來,死了不過是回歸了天。”
大巫一指外面的天空,“生生死死,都在這天和地上,沒什麼可怕的。”
江瑛點點頭,原始人格外敬畏天地,回歸天地,不覺得恐懼,反而覺得是回到了家鄉。
“大巫,我要走了。”
大巫點點頭,“好,你不屬于這里,早回早好。”
江瑛又跟羽和力告別,“我要走了。”
力的肚子很大,像是要生了,江瑛拿出一顆藥丸子給,“力,你要是生孩子有困難,就將這個藥丸子吃下去,能救你一命。”
力點點頭,將藥丸子攥在手里,“角,你要去哪里?要去別的部落嗎?”
“不知道,四走走。”
羽并沒有多問,只是再次謝過了江瑛。
江瑛回到自己的山,“009,可以回去了。”
白閃過,江瑛消失了。
沒過幾分鐘,力拿著一大塊過來,“角,給你這個,角,角!”
可惜的是,再也沒有一個角的人回應,山里的東西一切如常,甚至篝火都點燃著,角就那麼消失了。
力忽然痛哭起來,好友的離去讓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別離。
羽來了,他將力攙扶了回去,一個不屬于這里的人,當然要回到自己本來的地方,無需難過,無需別離,知道在另一個地方,好好的存在就行了。
白照耀著江瑛的眼,睜開眼睛,發現面前除了009,還有十個人,正是嚴宏深,苗琴,江渝西等人。
大家同于這片虛空里,嚴宏深他們經歷了兩個世界,一個末世,一個原始世界,被兩次整死之后,終于會到了原來世界的好。
他們一看到江瑛,就不停地說好話,讓江瑛放他們回去,他們以后再也不穿越了,也不找江瑛的麻煩了。
江瑛搖搖頭,“晚了,你們的已經死了,估計現在尸都爛了。”
嚴宏深先是破口大罵,忽然,他又開心起來,“那我們以這種形式存在,不也好的嗎?”
“對啊,這才是死了,靈魂還活著,這樣也很好。”
此時,009出現了,“你們該投胎了。”
“白無常?”
009不承認,也不否認,“走吧。”
009上發出極晝一樣的白,將嚴宏深十個人的靈魂罩在其中,片刻之后,白消失,那十個人的靈魂也消失了。
江瑛問道,“他們去了哪里?”
“去了該去的地方,有人去投了畜生道,有人去地獄里等著投胎,有人下了十八層地獄,有人魂飛魄散徹底消失了。”
江瑛不再問他們了,對來說,這個漫長的過程終于結束了。
仿佛失去了目標,迷茫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去何方。
009咳嗽了一聲,“你知道我的真實份嗎?”
“不是宇宙系統嗎?”
“是,其實也不是。”
在江瑛的印象中,009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他說,他曾經也是一個人類,在死亡之后,就像江瑛一樣,歷練了幾十個世界,攢夠了一萬的功德分以后,回到原來的世界,消除了自己的憾,跟沒來及告別的親人做了告別,然后就又回到宇宙空間,做了現在的宇宙超級系統,陪伴著像江瑛一樣的人,走過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
“這就是你曾經說過的永生嗎?”
“差不多吧,只不過沒有了,以這樣的形式存在。”
009有些不自在的晃晃他白球一樣的,那上面沒有五,沒有四肢,也不知道他的靈魂藏在哪里。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009這次認真了起來,“我們宇宙空間,一直在尋找像我一樣的人,等他們完心愿以后,邀請他們做宇宙系統,獲得永生的機會。”
看江瑛不說話,可能是為了說服江瑛,009將一個巨大的面板打開,“你看,這就是宇宙商店,等你為系統之后,你想買什麼都可以買,本不用花錢,還有,你看,這是穿越各個小世界的口,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很方便。”
009繞著房間里晃了一圈,“最重要的,你可以永生,永生了解嗎,你的靈魂永遠活著,只要宇宙不炸,你就永遠存在,這,就是你做這件事的報酬。”
永生嗎,江瑛恍惚起來,我想要永生嗎?想要永遠存在嗎?
想起自己過得這十幾個世界,區區十幾個世界,已經搞的心力瘁,不管是自己過,還是看著別人過,上總是那麼煎熬,心理上總是會惦記,一點兒都不輕松。
這樣的永生,這樣一遍一遍的活著,也許很富裕,也許很強悍,但一個人的人生,和另一個人的人生,又有什麼區別呢?
更別說,沒有人類的,只是以009這樣的球形式存在,只有靈魂活著,甚至都不如一堆數字,那有什麼意義呢?
江瑛疲憊的嘆了口氣,“不了,謝謝你,009,一生一世就夠了,我不貪求更多,我只想和兒好好生活,即使有下輩子,我也想洗清記憶,重新開始,而不是背負著幾千幾萬年的經歷活著,太累了。”
009沒有失,也沒有繼續說服江瑛,“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麼,你現在要回到現實世界嗎?”
“是的,回去吧,我想抱抱我的兒了。”
“那走吧。”
江瑛又遲疑的問道,“那以后,我們還能見面嗎?就像現在一樣?”
009又高興起來,“當然可以,只是我不能再跟在你邊,你有事需要我幫助的時候,就在晴天有星星的晚上,抬頭朝著北極星的方向,心里默念我的名字,只要喊三遍,我就會出現。”
原來,這就是告別了,江瑛有些不舍,離別來的太快,還沒適應。
兩人又站了一會兒,還是009說道,“走吧,你兒該等不及了。地獄業火和彌天大網還在你上,你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他們兩個也能幫你,雖然沒有了空間里商品的加持,但你生活應該不是問題。”
江瑛沉默的點點頭,這一千多年來,一直是009陪伴著,他們就像好朋友一樣默契。
009說,“等你去世的時候,還會見到我,那個時候你還有一次機會做出選擇。”
江瑛點點頭,“知道了,那走吧。”
白閃過,江瑛和兒萌萌回到了實驗室的床上,睜開眼睛,旁邊的儀響個不停。
“江瑛醒了!”
一直守在旁邊的觀察員馬上呼喊起來,一堆的研究人員來了,首長也隨其后。
“江瑛,嚴宏深他們呢?”
“死了。”
“怎麼死的?”
“不知道,我們穿越到了幾個世界中,也許是因為他們生存能力不行,死掉了吧。”
“你們穿越到了什麼世界?”
“末世世界,還有原始社會。”
旁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末世世界?有喪尸嗎?”
“有,吃人喝人。”
“原始社會有多原始?”
“穿皮捕獵,住山喝臟水,還有尊社會。”
人們臉變黑了,不是說,穿越到清朝或者唐朝,然后當格格或者皇子嗎?最不濟也是個家小姐或者公子?
或者穿越到古代,利用自己的知識變出玻璃白酒這些東西,然后發家致富和王爺大臣肩并肩變好哥們兒嗎?
怎麼到江瑛這里都變了呢?
“你有沒有利用自己的知識推原始社會進步?”
“什麼知識?”
“比如做個玻璃,做酒,做陶瓷之類的?”
“呃,多打了幾只羊,多吃了一頓飽飯算不算?”
有些人不了了,“那生理期怎麼辦?”
江瑛看了一眼,“樹葉,土坷垃,或者直接流河。”
流河?那個人的臉裂開了。
所有人,都對穿越失去了興趣,原來,不是所有的穿越,都會穿越到好地方,也不是所有的穿越,都能變王公貴族。
“有個人,好像穿越了一只鳥,然后被吃了。”
人們更驚嚇了,“穿鳥?難道連穿人都不行了嗎?”
“是的,穿越什麼,穿越到哪里,不能選擇。”
人群漸漸地散了,眾人對穿越失去了興趣,不管江瑛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都不會再穿越了,因為嚴宏深十個人的尸就在那里擺著,有什麼,比死人更加震撼人呢。
不穿越,還能現在的生活,穿越了,還要從頭再來,也許還把命給賠上。
仿佛一瞬之間,這些人就學會了一句話,活在當下,珍惜當下。相對縹緲的未來,好好把握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沒人再管江瑛了,抱起萌萌出了實驗室,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地方。
父母是假的,丈夫是假的,沒關系,反正他們已經全被弄死了。
而兒是真的,還好好的在自己邊。
世界上,有什麼事,能比的過陪著兒過好每一天,陪著長大更重要呢?
生命里,最重要的事,還是陪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好好生活啊。
沒有什麼事,比好好生活更重要。
江瑛陪著兒,開始了平淡無奇的生活,沒有敵人,沒有算計,沒有突如其來的富貴,也沒有天降的幸運,就是很簡單,很平淡,但是又很幸福的活著。
只有經歷過驚心魄的人才知道,平淡的活著,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幸福。
等江瑛將要離世的時候,009再次出現了,“江瑛,你改變主意了嗎?”
江瑛微弱的搖搖頭,“沒有,對不起,009,我讓你失了。”
“不,你遵循你的想法,很好,那再見了。”
“再見。”
009再次消失了,不久之后,江瑛也閉上了眼睛,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無限宇宙里,009孤單的站在一個小世界前面,那里有無數的流星劃過,是這個世界上死去的人。
他的眼睛的盯著那些流星,終于,他發現了目標,然后猛的飛起,將其中一顆流星抓到手中,連被灼燒了一部分都毫不在意。
那顆流星也是奇怪,被009抓在手里,竟然變得像指甲蓋一樣大小,如果仔細看去,還能發現上面閃過一個年輕人的影子,那正是年輕時的江瑛,閉著眼睛,像是陷了沉沉的睡夢中。
009將這顆流星塞到一個明的瓶子里,又將瓶子扔到自己里。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整個,拉長,像是變了彗星一樣,長長的尾掃起來,劃過深藍的無限宇宙,消失在它的最深。
等待,是一件枯燥又難熬的事,不過,他的時間很多,耐心也很強,不怕等待。
漫漫的時間長河里,總有等來的那一天,為了重逢時的歡喜,他愿意等待。
(全文完)
給朋友們的話:
親的讀者朋友們,這個小說歷時一年多,一共寫了一百六十多萬字,終于寫完了。
以前從來沒想過,我竟然能寫小說,還能寫這麼長。
很多朋友來到這里,又有很多朋友離開了這里,不管怎麼樣,一直到最后一章,都有一些朋友在陪伴著我,非常謝大家。
多謝你們閱讀了這本書,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本小說,它有很多不足之,但很多朋友仍然不吝惜自己的熱,給我留言和打賞,這是對我莫大的鼓勵,非常謝。
最后一章,要跟大家說再見了,有些舍不得,但人生就是這樣啊,有開始,總會有結束,有相見,就有離開。
最后,真心的祝愿各位親的讀者朋友們,健康快樂,好好生活,幸福的過好每一天。
大家都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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