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天黑無。
府衙門,縣丞書房,聶綱正在理最後一份文書。
他原是赤虎幫金蟾堂的副堂主,雖然實力只有煉四層,還沒有踏地關之境,但是能力超群,把整個金蟾堂管理的井井有條,這些年日進斗金,堪稱聊河城第一商業奇才。
隨著赤虎幫的倒臺,聶綱僥倖逃過一劫,之後就加了府,憑藉過人的能力,很快就拿到了縣丞的位置,乃是府衙門排名前幾的大人。
放眼眾多投降的赤虎幫高層,聶綱如今混的最好。
「當須徇忠義,死報幫恩!」
外面傳來約約的聲音,驚醒了正在翻閱文書的聶綱,讓他眉頭一皺,誰這麼晚了還在讀書,真是聒噪。
正要讓人去把讀書的人趕走,聶綱卻恍然發現,書房外面格外的安靜,安靜到了死寂的程度,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可是在書房門口,不是有衙役守著,剛剛還能夠聽到其呼吸呢,現在怎麼沒有了。
聶綱臉一變,出了邊的長劍:「何方鼠輩鬼鬼祟祟,這裏是府衙門,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
外面無聲,卻有黑影從窗戶上浮現,張牙舞爪,籠罩書房。
「當須徇忠義,死報幫恩!」
讀書聲再次響起,不對,這不是讀書聲,這是說話聲。
這次聶綱聽的很清楚,臉驟然一變,聲音抖地道:「是誰,誰在外面胡言語,快給我滾出來!」
對於這句話,聶綱再悉不過,當年他加赤虎幫的時候,就說過這樣一句話,讓為幫主的趙赤虎不釋手,將其定為赤虎幫的第一條幫規。
卻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聽到了這句話,說話人的聲音怎麼有些悉。
窗戶外面的黑影越來越多,走越來越急,似乎在繞著書房旋轉,咆哮嘶吼,恐怖萬分。
聶綱渾發寒,握了手中的長劍,想要大聲喊人,卻發現聲音已經傳不出去了。
「當須徇忠義,死報幫恩!」
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聶綱抖:「幫主是你嗎,你……你化作鬼神了嗎,我知道加府衙門是我不對,可是赤虎幫已經被滅了,我有一家老小需要養活,既然赤虎幫完了,總要有個營生吧,還請幫主見諒。」
話語剛落,周圍黑影驟然一停,就在聶綱以為自己的解釋奏效的時候,這些黑影齊齊發出刺耳的尖嘯聲,朝著書房撲來。
「砰砰砰砰砰砰……」
面對眾多黑影的撲擊,整個書房瞬間碎裂開來,出了站在書房外面一個高大魁梧的影。
披赤虎甲,手提聊河刀,黑煙滾滾,面目模糊,只有一雙眼睛璀璨生輝,閃爍著紅的芒。
「怪異!」
看到這個影,聶綱渾一震,難以置信地了起來,旋即就看到那道影衝殺而來,聶綱想要閃躲,卻發現無數黑影已經把他團團包圍,毫彈不得。
「嗤……」
人頭飛起,鮮狂噴,化怪異的趙赤虎轉離開,府衙門已經遍地鮮。
「當須徇忠義,死報幫恩!」
遠趙赤虎狂放的聲音還在繚繞,一如生前,毫未差。
半個月後,宋福祿和馬青山在酒樓中相對而坐,默默地喝酒。
「三十四個了,短短半個月左右,已經有三十四個煉以上的武者被趙赤虎這怪異所殺,其中不乏地關武者,
小半都是赤虎幫的叛徒。」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馬青山聲音有些抖地道。
自從半個月前赤虎幫最大的叛徒聶綱被殺,隨後的半個月里,每天晚上聊河城外就有人被化怪異的趙赤虎幹掉。
這個生前就強橫無比的赤虎幫幫主,死後化作怪異更加恐怖,更有近百鬼和怪異隨,所過之無人可擋,一個個各大家族、府衙門、連環水塢、北山群鬼……之中的敵人和叛徒紛紛被殺。
按照目前的速度,要不了多長時間,趙赤虎就會找到馬青山和宋福祿上。
各大家族、府衙門等也不是沒有想辦法對付過趙赤虎,昨天晚上剛剛發了數十個地關武者一起設下陷阱圍攻,結果還是被趙赤虎逃了,僅僅只是讓它傷而已,但是各大勢力卻足足死了五個地關武者。
眼看著連各大勢力聯手都奈何不了化怪異的趙赤虎,馬青山和宋福祿也坐不住了。
宋福祿面沉重,即使以他橫掃地關的實力,也沒有把握對付趙赤虎和它麾下的眾多鬼怪異:「那麼多的地關武者,就無法毀了趙赤虎的寄託嗎?」
「據各大勢力的觀察和推測,趙赤虎的寄託就是那把聊河刀,乃是由隕鐵所制,別說是地關武者,就連更高層次的修行者都很難毀掉,只怕偌大的聊河城,沒有人能夠毀掉趙赤虎的寄託。」馬青山苦笑。
宋福祿心中發寒:「若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意味著趙赤虎就死不了了,這樣聊河城誰能抵擋。」
「若非如此,很多人也不會想著逃離此地了,如今局面已然這樣,你準備作何應對?」馬青山苦笑。
宋福祿道:「除了逃離聊河城,還能做些什麼,不知道黃家有何打算?」
「我問過家主了,家主的意思是再嘗試一下,看看能否圍剿了趙赤虎。」馬青山嘆聲道:「黃家在聊河城經營了近百年,好不容易有了偌大的家業,豈會輕易離開,據說各大勢力準備一起湊錢,邀請傳說中的超凡修士出手,絞殺了趙赤虎這隻怪異。」
宋福祿道:「可是我們兩個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應該是等不到。」馬青山搖頭:「趙赤虎針對的敵人中,近半都是原赤虎幫的人,從高到低一個不留,按照目前的順序,很快就到我們兩個了。」
宋福祿沉片刻,看著馬青山道:「馬掌柜,我已經聯繫了平安商隊,過幾日就會離開聊河城,逃往白雲郡城,不知道馬掌柜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