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未料到司徒靜看的如此徹，并且接近真相。

他跟邱婷有默契，能猜想出這許多來。知曉輕重緩急，從沒拒絕過任何要求。

司徒靜則憑借現有發生的事，憑空推斷出來。

目前劉思遠基本能斷定，k2這種新藥的工廠在省。上次襲擊司徒靜的那幫人，定是擔心司徒榮這個有可能知道一些端倪的人倒向警方。

以劉思遠的認知。

k2這種披著普通藥外，實際極有癮的新型藥，極可能已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了龐大的市場。

道理很簡單。

許多人接這東西，本不會往毒品之上進行考慮。等真正離不開，便真的離不開。

劉思遠看過邱婷發來的一些視頻，部資料。

那些沾染k2之人生不如死的慘狀，被抓后癲狂到需要特殊房間才能確保其不會自殘。

制毒者屬走在懸崖邊上。

緝毒者屬于要把他們推下懸崖的人。

注定的勢不兩立。

這亦是國緝毒警平均年齡只有四十來歲的主因，你死或者我活。

劉思遠有些沉默，前鏡中瞥了眼點了支士香煙的司徒靜。

朦朧的煙霧，襯的那張俏臉更添神。

“你會煙？”

司徒靜把煙盒遞到劉思遠面前：“士煙，尼古丁含量接近于無，嘗嘗不？”

劉思遠沒客氣，騰手拿出一支。

起來涼涼的口不錯，就沒勁兒。

司徒靜開窗撣了撣煙灰：“我以前特討厭香煙，因為經常陪人打牌，全都在。一來二去也上了，不過我煙癮不大，想就一支，想的時候不多。”

行路無聊，不說話尷尬。

劉思遠不起了些談興。

“我是高中開始，大學戒過一陣子。反正斷斷續續，沒會到啥是煙癮。”

司徒靜手臂搭著窗子：“你這種人有煙癮也不可能真的癮。對，你卷進這種案子，不擔心家人安全嗎？”

“沒卷進去，不就幫你開一陣子車，咋都不會報復到我頭上。再說公家好歹在我上付出不，我覺悟就算再差，該做的事要做。”

“那你現在到底是不是警察？”

“不算，算走關系混了個臨時工。”

“陸院是什麼地方？總聽說這所學校。”

“跟警校軍校差不多，綜合強一些，權威一些。如果普通大學是天堂，那里肯定是地獄。你想啊，能考進去的智商肯定不低，比普通人要深切的多。十幾二十來歲的年齡，充斥著苦悶，榨極限，時不時的還要灌輸一些會跟本產生沖突的道理，并要催眠自己接那種道理……”

“這種力只針對于我這種沒關系，單純靠分數考進去的人。其它渠道進去的，倒沒這麼累。”

“那你為何要報那所學校？”

“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去上其它學校……”

司徒靜彈指，煙頭帶著星火墜落地面。

“這想法我理解，就像我從懂事就清楚，將來要幫我爸管理公司。大學的專業也是商業管理這些，一畢業，直接就進了實踐。我爸本打算讓我留學來著，我認為沒經驗管用。因為我就算是個文盲，公司只會是我的。”

“第一年一分錢沒賺到，賠六千多萬。大頭支出是當時在省城弄了家酒吧，志大才疏，剛做起來就被競爭對手給陷害了。關系不到位，我爸又不敢太高調，忍。”

“第二年我做事低調許多，姿態也低了許多。賺一百萬，我要拿出去三十萬用來打點關系，年末一盤點，差不多把第一年虧損的給賺回來大半。”

“今年尤為順利，僅宛城這小城市的一家酒吧，凈利潤都已經遠遠超過預期。我本來準備在明年拓展下業務來著，到邱局長了……封的那些地兒，案子不破，估著解的可能幾乎沒有。”

“我最初恨的咬牙切齒，斷人財路，手段狠毒。后來一琢磨，恨不起來。能看上我爸，讓我爸幫做事，至我爸后半輩子應該能高枕無憂了，這是他最大心病……”

劉思遠道：“叔叔是個聰明人。”

司徒靜笑了：“你指的是哪方面？激流勇退麼？他那不是聰明，是被人嚇破膽子了。當時我在舅舅家度暑假，仇家在那個時候找上了我家。如果我在家，就跟我媽一塊被跳樓了！他是從那時候開始，不再那麼看重金錢和權利。退的早，幸運躲過了幾年后的清算。”

劉思遠沒接話。

掏出煙又點了一支。

司徒靜繼續：“你應該會看不起我這種出的人。不然我想不通，我都愿意白白拿錢讓你我新酒吧，你卻不屑一顧。當然，這提議出于試探的多，想看能不能靠你跟邱局長攀上些關系。”

劉思遠不太習慣突然坦率的通方式。

司徒靜下一秒鐘，如同鉆進了他心里，提前知道他想法：“我覺得跟你這種人相，需要直來直往。你不屑于彎彎繞繞，并能看出來許多彎彎繞繞。”

話落，出手來：“個朋友吧，第一眼看你就比較順眼。”

劉思遠抬手虛握，手指了：“我這種朋友，對你沒啥價值。”

“能聊天，能淺的信任，亦或者相舒適，對我本就是最大的價值。你明兒跟我去趟省城，帶你參觀參觀我準備新開的酒吧，然后決定與否。鉑金酒吧的模式是合作制，名義上屬于鉑金集團，實際上鉑金永遠不會是最大東和法人。合作有限責任制，發展快，能避免地域上一些難搞的復雜關系……”

劉思遠看向窗外：“你似乎認為我很有錢。”

“你不可能沒錢。跟邱局長關系那麼近，秦興泉獨子的小舅子，媳婦開公司，岳父開公司……”

“我沒錢。”

劉思遠強調。

司徒靜騰然發笑：“我信。沒錢問題也不大，想貸款我幫你找人，想借錢我也可以幫你想辦法。”

……

閑聊，時間飛快。

車子眨眼到了球廳。

怪的，明明不怎麼悉的兩人，在一塊自然了許多。

晚上是球廳生意最好的時候，空案子只有一張。

高文在看到劉思遠跟司徒靜的瞬間，直接小跑到吧臺給球案開了燈。

司徒靜想玩會斯諾克，看有客戶在打，斂了興趣。

“小高，你中八水平應該不錯。一局一千，打幾局。”

高文表都在泛苦。

上次替老板跟司徒靜打斯諾克，輸整整十七萬。那麼扎實的功底，就算打中八，他這種勉強六檔的選手，不確定會不會再次被打廢！

他訕訕一笑，不敢吱聲。

“讓你個后球。”

高文轉尿遁：“我上個廁所。”

司徒靜挑眉看向劉思遠：“要不咱倆談談？你別這種眼神，我沒打過中八。再說只要條件夠，你怕個啥。”

“那你放我后六免八。”

劉思遠掂了掂球桿。

司徒靜樂：“你要點臉好不好，一共八個球你讓我放七個，國手都放不。算了，打著玩，搶局打個宵夜吃。”

劉思遠心想跟你玩有啥意思，一言不合估計就清臺了。

他擺了幾個五分點：“靜姐，你不如教教我臺球。等我水平上去再跟你打。”

司徒靜站他后，著手校正著站姿。拿著他手腕簡單瞄了瞄，邊說邊慢慢出桿：“斯諾克跟中八基礎原理是差不多的，你只要能一個月堅持這種姿勢，這種出桿力量，會進步很多。”

劉思遠僵，司徒靜教學期間，總無意會到他。不是故意，只因穿的太薄，讓人無法忽視。

特別親自示范之時，一趴下去，規模竟是不小。

晃的人眼暈。

劉思遠想提醒，找不到方式提醒。

他只能多看幾眼，再看向別的人：“以后得幫助教訂一批職服，不然穿t恤容易走。”

“什麼？”

司徒靜順著他眼神，正見到一個助教領口下墜。離得遠，都看清楚了里。

了領口，劉思遠看不到的角度，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局促。

“自個在這練吧，我看別人打斯諾克去。”

匆匆離開，走幾步又回頭。瞧他練的認真，莫名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