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只有一個人姓許。
就是店長許。
聽到這話,男店員呼吸頓時一滯。
他猛地意識到,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果不其然,后院一陣腳步聲響起。
只過了三五秒,店長許便掀開簾子,快步來到店中。
看到老者,他愣了那麼一瞬。
回過神后,馬上就出了討好的笑容。
“哎喲,孫先生,你怎麼來了。”
“哎喲喲,我得趕看看,這外頭刮的是什麼風。”
許連忙走到老者面前,一把拉住了老者的手。
而老者卻對他這番客套話置之不理,面無表的和許握手之后,快速地冷哼了一聲。
“小許,你最近的工作做得差勁得很!”
“現在想想,我把這個分店到你的手里,真讓人擔心。”
他淡漠地說出批評的話。
一聽這話,許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而男店員在聽聞這話時,突然間抖了起來。
老者的份,呼之出!
“孫先生,你說的這是啥話。”
“我在接手分店之后,這幾年來兢兢業業,可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您仔細想想,我這幾年給你收了多好貨。”
“我呀,可一點都不敢不把你當初對我的教訓放在心上。”
許回神過來后,趕忙討好地開口。
而老者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淡漠的神。
見狀,許又直接愣在了原地。
沉默數秒之后,便趕忙詢問老者他犯了什麼事。
老者見許態度誠懇,便沒有繼續為難他。
就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王富貴說給他的事,向許說了一遍。
許只聽了半截,頓時便然大怒。
“王海!你給我滾!”
許轉過頭去,憤然的目看向男店員。
而男店員王海也被這一聲怒吼嚇得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老板,我……”
他一臉的惶恐,聲音抖著想要解釋。
而許卻毫不猶豫地擺了擺手。
“我不想聽你說那麼多沒用的,給我滾。”
“我早就看不慣你了,要不是看在你媽一直纏著我,要我收你來店里當學徒,我才不會給你開這個后門!”
“你呀你,真不爭氣,把我的話都當了耳旁風!”
“留你在我百草堂,不是敗壞我們百草堂的口碑嘛!”
“你給我滾!快滾!”
許冷冰冰的說著,出手指,指向門口的方向。
王海此時臉都嚇白了,他全然沒想到許一點也不袒護他這個侄子,居然這麼果斷的要將他趕出百草堂。
“老板,你不能這樣!”
“我還指著這份工資說媳婦呢。”
“這要是讓我媽知道了,我咋給我媽代?”
一瞬間,王海急了,聲音帶著哭腔。
“滾!”
哪知回應他的,仍然是許暴的一聲怒吼。
他看王海不走,徑直地沖了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
“你給我滾!”
“快滾!”
許連拉帶扯把王海扯出了柜臺,推搡著將他推出了百草堂的大門。
等王海出去以后,許用力地關上了百草堂的那扇紅漆大門。
而后,靠在門上,吐出了中的一口郁氣。
這才對著老者又出了討好的笑容:
“孫先生,這事兒理得可行?”
老者并沒說話,而是向著王富貴看去。
王富貴咧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留著他這種人在,只會敗壞百草堂這種百年老店的口碑。”
“就該讓他滾。”
王富貴笑瞇瞇地說了一聲。
“不錯,就該讓他滾。”
許為了不牽連自己,也連忙附和王富貴說的話。
而就在這時,老者點了點頭,笑瞇瞇的走到了王富貴的面前。
“小兄弟,我是百草堂這一代的話事人,老夫姓孫,名群英。”
“方才多有得罪了。”
“現在咱坐下來談談。”
“談談你這塊麒麟竭行不行?”
孫群英一本正經地對王富貴說。
“什麼?麒麟竭?”
孫群英話音剛落,一邊的許驚出聲。
王富貴和孫群英都向他看去。
而這時的許已然是捶頓足,一臉的憤慨。
“王海這瞎了眼的蠢蛋啊!”
“麒麟竭這麼寶貴的藥材,差一點要與我百草堂失之臂。”
“都是這蠢蛋害的。”
“如果不是孫先生,我百草堂可就要錯過這種寶藥啊。”
許義憤填膺地說。
“行了,行了,別生氣了,現在事不是解決了嗎?”
眼看著許氣急敗壞地發牢,王富貴微微笑著勸了一聲。
許哀嘆了一下,輕輕點頭,走到了兩人的邊。
之后,他便看到王富貴取出了麒麟竭,遞向了孫群英。
孫群英接住,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小巧的放大鏡,懸在麒麟竭的上方,仔仔細細看了將近半分鐘。
“是麒麟竭沒錯。”
“而且年份不短,足以稱得上是上品。”
孫群英肯定的點了點頭,把麒麟竭向著許遞了過去。
許卻不手接。
“孫先生都鑒定了,我還是別在孫先生的面前班門弄斧了。”
他微笑著說了一聲,轉頭看向王富貴。
“小兄弟,你開個價吧。”
許干脆地說。
王富貴卻沒有馬上開口。
他知道麒麟竭是寶藥,但是卻不清楚當下的行。
撓了撓頭發之后,王富貴擺了擺手。
“許老板,還是你說吧。”
許思索片刻,出了五手指:
“五萬……”
“小兄弟,五萬行不行?”
他小心翼翼地問。
王富貴還沒開口,但就在這時,一邊的孫群英咳了一聲。
他對著許使了使眼。
許馬上心領神會,另一只手也迅速地舉起,豎起了兩指頭在空中。
“七萬!”
“小兄弟,七萬能不能行?”
許大聲地問。
王富貴此時依舊沒有說話。
不過,并不是因為他對這價錢不滿意。
全然是他大為震驚。
原本,王富貴以為這塊麒麟竭能賣上兩萬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沒想到這兩位老板報出來的,居然是七萬的天價。
“七萬啊!足夠我干多的事!”
王富貴在心里想著,倒了口涼氣,這才安下了躁的心。
他向著許看了過去,使勁地點了點頭,僅僅說了一個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