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

王富貴扭頭看向了上雨曦。

“不認識。”

上雨曦連忙否認。

說完，也一臉疑的看著李老漢。

“小姑娘，你不是咱們黃巖村的。”

半晌，李老漢才喃喃自語道。

“不是。”

上雨曦搖了搖頭。

看著眼前古怪的老頭，上雨曦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

“上占軍，是你什麼人？”

過了半晌，李老漢才看著上雨曦，開口詢問。

一雙渾濁的眼睛，似乎在通過眼前的人，看向別人。

王富貴一臉迷的看向兩人。

這兩個人在說什麼，他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然而，上雨曦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猛地一。

“是……是我父親。”

上雨曦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只覺得心口一疼。

“像，像，真的是太像了。”

李老漢說著，眼淚就撲簌簌的掉。

這倒是王富貴沒想到的。

“李叔，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會認識雨曦的父親？”

王富貴開口詢問。

“孩子，你父親他……他死的慘啊。”

說完，李老漢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你……你知道我父親他……”

上雨曦一臉震驚的看著李老漢。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啊。”

“都怪我沒用，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什麼忙都幫不上。”

“他們把你爹從小木屋拖出去，就在屋外，一群人對他又踢又打的。”

“他們不知道想從你爹里知道什麼，你爹就是不說，他們就拔掉了他的指甲。”

“折騰了半個月，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最后那群人似乎是徹底沒了耐心，就……”

李老漢說到這里，已經泣不聲了。

“就什麼？”

上雨曦繼續追問。

此時的搖搖墜，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王富貴見狀，趕快扶住了。

“最后，你爹他死在了小木屋外的一棵樹上。”

“他們似乎是玩了，見你爹他斷了氣，那群人嚇壞了，就跑了個沒影蹤。”

李老漢說著，用上那破舊的袖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

“就是門外的那棵樹，我帶你們過去。”

說著，便轉出了門。

上雨曦形趔趄的跟了上去。

“就是這里，就是這棵杉樹。”

李老漢說著，走上前去，仔細的挲著那棵樹。

那棵杉樹，此時已經長得很了，完全沒有當年的那個模樣。

“這里，就是上先生去世的地方。”

李老漢喃喃自語的說著。

王富貴上前，來到了杉樹下。

在樹下，他發現了一些蠟燭和香灰。

還有腐爛的蘋果。

“李叔，這……”

王富貴一臉疑。

這荒郊野外的，出現這些東西，倒是有些蹊蹺。

“那是我放的。”

李老漢緩緩出了一口氣，之后在樹下蹲了下去。

“上先生是個好人啊，當年我在后山放羊，一不小心踩空，從崖上掉了下去。”

“是上先生外出探測的時候救了我一命，還背我出山，我得到了醫治，才保住了這條。”

李老漢說著，還用手了自己的那條。

“可是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折磨上先生，我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人多，我只有一個人，我只能目睹整個慘劇，卻沒有能力拯救上先生。”

“這些年來，我每個月都會來這里祭拜上先生，雖然我知道人已經不在了，我做這些也是沒用的，可是我就是想以此藉一下自己的心。”

李老漢說著，又用手了奪眶而出的眼淚。

此時的上雨曦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

再也撐不住搖搖墜的，跌倒在地。

“爸，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不會讓當年的仇人逍遙法外的。”

上雨曦恨得牙，跪在那棵杉樹下發誓道。

“是……是趙大虎。”

看著上雨曦的背影，李老漢這才開口道。

聞言，上雨曦的肩膀猛地一抖。

“我認得他，就是他，我當時躲在遠，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帶的人。”

李老漢接著說道。

……

半個小時之后。

上雨曦已經整理好了緒。

將那個膠皮筆記本小心翼翼的收好。

“我們走吧。”

此時的上雨曦，眼神里閃爍著堅定。

可見這半個小時，的心做了很多的思想斗爭。

三人同行，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有了放羊老頭的帶領，三人走的是回村的近路。

“雨曦，你是做什麼的？”

兩人已經見過兩次面了，但是王富貴對于上雨曦的來歷，并不是很清楚。

這一路來，他對上雨曦的份有了幾分猜測，也就多了幾分好奇。

“我是公職人員。”

上雨曦沒有解釋那麼多，簡單利落的開口。

王富貴一愣。

記得他第一次見上雨曦的時候，是上雨曦向他問路。

好像是要去鎮政府大院。

這樣一想，一切都對上了。

“所以你這次來……”

王富貴詢問。

“這只是一方面。”

上雨曦眸里波流，一臉堅定的開口：

“我知道我父親的死和這里逃不了干系，所以想離他更近些。”

“我這次來，是主請纓，被調來黃巖村的。”

聞言，王富貴驚呆了：

“所以，你以后就會一直留在黃巖村了？”

“沒錯，以后我就是黃巖村的支部書記了。”

上雨曦點了點頭。

王富貴一臉驚訝的看著上雨曦。

“好家伙，原來這就是微服私訪。”

他在心里暗的想著。

“村里的況怎麼樣？你們過得好嗎？”

想起自己接下來的工作，上雨曦完全沒有剛剛神萎靡的模樣，立馬換上了一副干練的姿態。

“有趙大虎那孫子在，村里人能好到哪兒去。”

不等王富貴開口，李老漢率先搶了話。

“對啊，趙大虎這老東西魚百姓，往自己口袋塞錢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大家伙兒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誰讓人家是村長，我們一頭呢。”

王富貴也跟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