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凱后退了兩步,他漠然看著周舟焦灼不安的面龐,他開口道,“你到底還瞞了什麼?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詹蘭?你對詹蘭到底了解多?”
周舟不語。
向柏凱短暫思慮,他開口道,“之前集團救急的那三十個億,是詹蘭的手筆,對嗎?”
周舟眉眼皺,他不得不承認,“是,幫了我,幫了徐氏和向氏。”
聽聞此話,向柏凱倒吸涼氣,他一臉苦笑,瞬間理順清楚了這其中的謀詭計。
向柏凱說道:“所以你還不明白嗎?房蕭羽大概率就是老a!而詹蘭是房蕭羽的親生母親!所以,那所謂的藏在暗的老a,也是詹蘭的手下!而喬維、寧真真、朱夢、滕辛,他們全是老a的人!向氏集團和徐氏集團的三十億虧損是誰造的?是喬維還活著的時候,他里應外合盜竊集團資源!是朱夢的弟弟朱晉向外輸送信息!他們都是老a的人,是他們一手造向氏和徐氏的部崩塌,從而導致了巨額虧損!然后就在這個節骨眼,詹蘭假裝好意現了,借給你三十億資金,讓你簽下各種不公平的抵押和對賭條約,甚至讓你恩戴德!一旦你還不上錢,就可以一口吞掉整個向氏集團和徐氏集團!”
向柏凱急得快要發瘋,“而現在,是我先發現了詹蘭和房蕭羽的計謀,如果我沒發現呢?如果我們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們隨便對你手段,兩家集團就他媽徹底玩完了!到時候,詹蘭坐漁翁之利,放長線釣大魚,一口吞下兩家集團!你還不明白嗎!”
聽完向柏凱的這些話,周舟如似被電擊醒,剛剛是他沖了,是他考慮不周了,他一直以為,連續救他兩次的詹蘭,只是想趁著集團危難之際,賺一些投機之財,未料,詹蘭的目標是整個向氏和徐氏。
他一直抱著,他和詹蘭是同伙的概念,所以,他不希詹蘭出事。可結果卻是,詹蘭一直在養他這條大魚,對方在靜候時機,隨后出刀宰殺。
如此看來,很多年前,在徐氏第一次遭遇危機之時,詹蘭就已經惦記上徐氏這塊了。
而如今的三十億資金幫扶,是詹蘭的第二次手段,同樣也是收網之舉。
好在的是,及時被向柏凱查出了端倪。
一盤大棋,他深陷其中卻不自知。
周舟癱坐在沙發上,陳克走到周舟的面前。
陳克凝重著臉,開口道,“周舟,你到底還瞞了什麼,你都說出來吧!雅芝昏迷不醒的那些年,徐氏集團一夜之間起死回生,那段時間你到底是去見了誰?難道也是這個詹蘭嗎?”
向柏凱眸詫異,他沖著周舟說道:“母親昏迷的那些年,一直是你在打理公司,我有印象,中間有一段時間,公司遭遇危機,但你很快就平息了所有麻煩。當年是誰在幫你?對方又向你提出了什麼要求?難道也是詹蘭嗎?”
面對陳克和向柏凱的質問,周舟低著頭,不語。
陳克接連嘆氣,他不想周舟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他轉頭沖著向柏凱坦白道,“柏凱,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周舟的保險柜里有槍,那把槍,是他當年出去談生意回來以后帶回家的,他說是為了自保,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接了什麼人,但我覺得,或許和詹蘭有關系。”
倏然,周舟抬起頭,沖著陳克怒斥而去,“你閉!你在胡言語什麼!”
向柏凱幾近抓狂,他指著周舟的臉說道,“你把槍拿出來!還有當年,徐氏第一次遭經濟危機的時候,到底是不是詹蘭幫了你?你是拿了什麼跟做的換?像那種明又狠毒的商人,如果不掉你一層皮,不可能放過你!”
周舟陷崩潰之中,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快到讓他沒能好好思考,好好反應。
他自知,有些是瞞不住的。
他忍不住紅了眼,兩只手撐在額頭上,發抖繃,說不出話。
向柏凱強迫自己冷靜,他半蹲在周舟的面前,緩解道,“或許你以前犯了迫不得已的錯誤,但我希你能說出來,而不是一直藏在心里。我知道你是為了整個徐氏著想,但在我眼里,你和陳克叔,比徐氏集團更重要!你要相信我,我可以救你,我可以幫你!我知道你手里一定掌握了詹蘭犯罪的證據,只要你說出來,說出詹蘭的罪行,說出你曾經做過的一些妥協,我會幫你去跟局里說,將功補過,大不了所有后果我來承擔,我去認罪。”
這時,陳克繞到周舟的另一邊,他不安開口,“我去頂罪!我給周舟頂罪!徐氏不能沒有周舟,我就是個半截子土的人,我的命不值錢,我去給周舟頂罪!”
頃刻,周舟轉頭沖著陳克呵斥,“你他媽瘋了!你一個開車做飯的,你他媽懂個屁的企業管理!我周舟還沒窩囊到犯了錯需要你一個糟老頭去頂罪!”
陳克子,緒激就容易落淚,他抹著眼淚嘆道,“這一路走來,多不容易啊……可是,賺了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吃的還是那些菜,睡得還是那張床,賺了那麼多錢,能讓雅芝起死回生嗎?能讓滕辛痛改前非嗎?能換回小的健健康康嗎?”
陳克低頭噎,“反倒是因為錢,我們失去了太多真心和實意,錢讓人變壞了,讓人變得多疑多慮,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們到底圖什麼啊!明明一開始,我們只是希一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而已啊!”
陳克癱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痛哭不止,一把年紀,連落淚都顯得虛弱無力。
向柏凱也不再猙獰焦灼了,他同樣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無助冷笑,“是啊,什麼都換不回,甚至讓我的家人墮深淵,我救不回,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
向柏凱側頭看著周舟,“我失去的夠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和陳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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